“唔……对不起,不过照片真的非常好看。”
鸣央看了看望月的相机:“确实挺好看的,等洗出来了也给我们一张。”说完又戳戳真田的胳膊:“大叔出来旅行竟然连相机都不带。”
真田:“……”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相机,还有很多内存。”
望月凌奈话音刚落,绪方知世就笑得一脸荡漾:“我帮你们拍。”哇咔咔……这样就不用偷拍了。
望月凌奈偷偷的踩了闺蜜一脚。提醒她不要表现得太夸张,可惜绪方知世正沉浸在基情四溢的幻想中不能自拔。望月凌奈在心里默默扶额,无声无息的离她远了一点。
爬长城是个体力活,一般的游客爬四五个烽火台也就差不多了,放在真田和鸣央身上来说倒是没有体力不支的情况,主要还是要照顾同行的两位女生,看她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过比起预想中,两个女生的体力倒是要好很多。被同行的另外几个男同学称之为女斗士。因为最后决定返程的原因竟然是他们实在是吃不消了,而不是原以为的两个女孩子体力不支。
看到真田和鸣央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几个男生直呼:“太变态了。”
鸣央勾起嘴角:“你们要是来我们网球部也能这么轻松。”
几人看着鸣央勾起的嘴角,齐齐打了个冷颤,早就听说网球部大魔王的名声了,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等他们一行人返程回到酒店的时候,连两个女斗士都累的摊在床上不想动了,纷纷表示要一觉睡到第二天上飞机。
唯独真田和鸣央两个人精神奕奕,鸣央要出去吃宵夜,真田欣然纵容。
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绪方知世在内心暗暗腹诽果然是好基友。
鸣央打开手机搜索北京夜市小吃街,出来的结果眼花缭乱,最后还是决定听从广大网友的心声,从中选取了一个离酒店最近的。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对于也是而言最热闹的时候还才开始。
整个街道都弥漫在食物的各种香气中,真田拉着鸣央的手陪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
每到这个时候可能就要羡慕鸣央那个异次元一般的胃了,因为一般人随便吃个几样就有心无力只能看不能吃了。鸣央完全没有那个顾虑。
等从街头吃到街尾的时候,鸣央揉揉略有点撑的胃感叹:“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横扫一条街了。”
真田:“……”
鸣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果然,吃饱喝足想睡觉不是没有道理的。”
真田无奈看他:“吃这么多得消消食才好睡觉吧!”
“可是我困啊!”
“那也得回酒店才能睡吧。”
鸣央理直气壮的道:“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真田看了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看鸣央睡眼朦胧的一直打哈欠的样子,果断还是选择了妥协。
没走几分钟,鸣央就趴在真田背上睡着了,双手仍旧圈着他的脖子,清浅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侧,带着一种温柔娴静的味道。
真田背着鸣央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异国街头的灯火阑珊。
心柔软得如同耳边清浅的呼吸声。
为期五天的修学旅行已经到了返程的日子,其他人都是兴高采烈中又带着隐隐的不舍。对于鸣央而言却更像是背起行囊离乡远行。哪怕这里并不是他长大的那个地方,却仍旧带着他记忆中熟悉的浮影。
以至于在飞机上全程都没有什么精神,真田看到鸣央念念不舍的样子忍不住道:“等放假了可以过来旅行。”
面对这种标准的真田式的安慰,鸣央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笑意:“等再放假就是冬天了。”
真田一愣心里却想,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不知不觉就快一年了。
去年的冬天,他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走进自己平凡的世界,在自己记忆中镌刻出一幅永不褪色的画面,一年的时候仿佛弹指之间。
“冬天可以去北海道滑雪。”鸣央戳戳真田的胳膊:“大叔会滑雪吗?”
真田难得表现出一丝窘迫:“算会吧!”
鸣央笑眯眯的道:“肯定姿势特别丑吧!”
真田:“……”不用加上特别两个字。
“既然这样,今年冬天就一定要去。”
“好。”真田答应得特别干脆心里却在想,不知道现在找地方练习还来不来得及?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简单的约定最终在这一年的冬天都没有实现。
变故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鸣央和真田坐在医院空寂的长廊上,一致的沉默让走廊陷入一片冷寂一般的安静。
直到凌乱的脚步声打破这种令人心惊的沉默。
“副部长!”切原赤野跑得最快,看到真田的瞬间就急忙问道:“部长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在车站晕倒?”
真田摇了摇头,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他根本不知道幸村到底怎么了?他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惊讶,幸村的身体素质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好,绝对不会因为感冒或者其他的小毛病晕过去,也正是这样才更加的不安。
网球部的队员们几乎都已经赶到了,然而检查结果不出来他们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在你越是焦急的时候显得越是漫长!
长达几个小时的等待几乎是一场酷刑。
然而真正的酷刑却是在得知幸村的病因之后。
格林巴利综合征,这个名字只要在网站上搜索一下,你能得到一大推关于它的专业介绍。然而最简洁明了的解释就是急性神经根疼痛而导致的肢体麻木甚至是瘫痪。
对于一个运动员而言,这种病症所带来的痛苦与绝望恐怕不亚于任何一种绝症。
对于立海大网球部的队员们来说,幸村这位部长从来都是最信任而不可替代的人。得到医生的确诊书时内心的震荡是无法言语的。
真田和幸村从四岁开始因为网球而相识,这么年来既是队友也是对手,同时也是朋友和兄弟。论感情可能比有的亲兄弟还要亲一些。
在第一天确诊结果出来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病房看望幸村。因为他无法想象,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打网球的幸村究竟会有多么绝望,而他面对这种绝望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无从说起。
真田去病房看望幸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幸村穿着淡绿色的病号服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然而真正令人难受的是他的目光。
悲伤、绝望又带着一种强烈的不甘心。
越是了解越是明白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会苍白得让人心里发苦。
两人相顾无言。
真田昨天已经在医生的解释下明白了,以目前的医疗科技而言最保险的方法是进行保守治疗,幸村目前的情况而言,进行保守治疗并不影响以后的正常生活,只不过不能像现在一样去做一名运动员,但胜在没有风险。如果选择手术的话,的确有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但成功的同时也伴随着风险。
对于父母而言,任何东西都不能和孩子的生命相比,能够长长久久的活着其他的都变得无关紧要。
但真田却知道,如果剥夺了幸村对网球的追求,那么即使他健康的活着也只是个残缺不全的人生。
“我们都在球场上等你回来。”
真田看着幸村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迸发出来的坚定与希望。
可能对于大多数关心幸村的人而言,都会希望他保守治疗,相对而言这的确也是更加正确安全的选择。
真田却说不出口,因为他明白,如果他和幸村的位置对调,那幸村也会对他说同样的话,同样支持他的选择。
因为幸村的突然住院,整个网球部虽然社团活动还在继续,但社员们的心里无疑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真田回到学校的时候,当天的社团活动已经结束了,网球部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真田看着社员们带着期盼的脸,沉声道:“幸村让我给大家带一句话,如果谁在他回来之前敢松懈训练输掉比赛的话,等幸村回来会亲自找他算账。”
真田话音一落,底下就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他们都相信幸村不会就那样倒下去。
夹杂在欢呼声中是队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要怎样为幸村加油的声音。
“啪嚓!”
突如其来的清脆破碎声让房中陷入一片安静。
鸣央蹲下身体,捡起瓷杯的碎片:“啊,手滑了一下。”
队员们都面面相觑,手滑打碎杯子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如果那个人是大魔王的话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大魔王就是属于那种杯子即使已经掉了他也能闭着眼睛一脚给踢回原来的位置,连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真田眸光中划过一丝惊诧,“鸣央,你的手。”
鸣央愣愣的低下头,在真田几步奔过来抓住他的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指被杯子的碎片割破了。
殷红的血液滴在破碎的瓷杯上,显出一种刺目的艳丽。
真田握住鸣央的手,心脏突如其来的被一种难言的疼痛摄住了。但那种感觉突然而来又猛然消失,快的仿佛只是错觉。
“走,去医务室。”真田握住鸣央的手直奔医务室,其他的都被压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