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蕴咏和宁卿的娘亲霓裳公主是当今皇帝一奶同胞的皇弟皇妹,按理来说风蕴咏这个祁王爷应该在朝中有着很大的地位,但事实……
皇权的交替永远都是伴随着血腥的,先皇共有皇子二十名,公主八名,而现如今除了早夭的三位皇子外,其他的十二位皇子都先后死在争夺皇权的道路上。
活下来的只有六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八皇子和十四皇子,当初在争夺皇位时就站在当今皇上的这一边,中心现如今也被放逐到各自的领地,完全被隔离出朝政。
还有就是当年年纪尚幼的十七皇子,现如今也是在自己的领地,因为真的无心政权,一直云游在外。
最后的就是十九皇子,皇上的胞弟现在的祁王爷风蕴咏,因为是一奶同胞的皇弟,而且当年风蕴咏也只有五岁,在霓裳公主的诉求下一直住在国师府中,在十二岁时便封王建府,搬出了宁府。
虽然风蕴咏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也是唯一建府在皇都的王爷,但如果风蕴咏不是表现的像现在这样,一个风流不羁,任性随意只懂得玩乐的王爷,他真的可以活得下去吗?
风蕴咏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敢赌,看过皇上当年做过的事情的他,不敢赌也赌不起,只要想现在这样做个碌碌无为的草包王爷就好,偶尔调戏一下自己喜欢的人。
是夜,风蕴咏像往常一样来到宁卿的房里。从宁卿四岁开始,风蕴咏就在姐姐霓裳的暗许下教授宁卿门派里的东西,双日教授,次日休息,从无间断。
宁卿一听就知道是风蕴咏进来了,风蕴咏并不是从什么门也不是窗子进来的,而是从国师府的暗道进来的。
风蕴咏进来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将宁卿叫醒,而是静静地坐在宁卿的不远处,执起茶杯,愣得出神。
听到悉悉索索的翻床声,风蕴咏像是回过神似的看向了宁卿那边,“醒了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宁卿的声音在发抖,而且虚弱得很。
“是啊!”风蕴咏并没有因为宁卿声音的异常而上前观望,反而继续看着手中的茶杯,像是在研究什么古董一样仔细。
躺在床上的宁卿将被子又向上拉了拉,因为不是第一次中这千寒散宁卿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
千寒散是世上至寒之毒,却也是阴狠之毒,中毒者不会立刻死掉,在每夜至寒之时这毒便会发作,发作时全身的血液会变得冰冷,冰冷的血液将会流经全身,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等到这至寒之时一过,血液便会立刻回暖,人除了虚弱以外便不会有任何感觉。
在这毒的毒性会随着中毒时间的增长而日益加剧,等到时间一到,寒气进到五脏六腑,便是无药可救了,冰人一个。若侥幸得到这解药,这中毒者也会被这毒发时的寒气所伤,落下病疾。
宁卿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已经慢慢变冷,随着血脉流经全身寒透彻骨,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不是靠这外物可以温暖的。
“小舅舅。”宁卿叫着一旁呆看着自家茶杯的小舅舅,决定还是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样还可以弄清楚一些事情。
“嗯?”风蕴咏听到宁卿叫着自己,以为自家这个怕疼的小侄儿已经忍受不了这千寒散冰寒彻骨的疼痛,便走了过去从袖中拿出回到府里调配出的可以缓解毒性的药。
可当风蕴咏走近宁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个怕疼的小侄儿眼中全是坚毅,完全没有想要向这千寒散低头的意思。
“卿卿。”风蕴咏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地摸着宁卿满是虚汗的额头,冰冷的汗珠刺灼这风蕴咏的手指,但却温暖着他的心。
“小舅舅,”宁卿稍微将身子向里面挪了挪,空出床边的位置示意风蕴咏坐下,“我冷得难受,小舅舅给我讲故事吧!”
风蕴咏看着宁卿微垂着眼眉,睫毛上还有凝结在上面的水珠,小脸已经是一片惨色,下唇也被咬的变成了惨白,实在是不忍心,只好坐下来,依宁卿的意思来给他分些注意力,这样或许可以缓解一下痛楚。
“卿卿想要听些什么呢?”风蕴咏因为是先皇的幼子,在先皇生前很是受到疼爱,和其他皇兄不同,风蕴咏幼时还是算是有过童年的快乐,而且姐姐从小也和自己讲过很多的故事。
“小舅舅讲讲娘亲好不好,娘亲也是毒仙吧,那么……”那么娘亲为什么会死呢……
风蕴咏并没有注意到宁卿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只当是宁卿对他娘亲的思念与好奇,毕竟现在的宁卿已经看不出什么脸色,惨白的面孔在诉说着主人此时的凄惨。
“姐姐是上一任的毒仙,我这毒仙的称号是姐姐传下来的。”风蕴咏从怀里拿出手帕继续擦拭着宁卿额头上的汗水,或者该称为雾水吧!
“娘亲和小舅舅都是皇子,为什么会当这毒仙,而且皇上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吗?”宁卿现在说一句话都已经是非常艰难的,说话的时候口中还不断地吐出白雾,可以看得出来宁卿现在的状态是怎么个样子。
“这啊,卿卿小舅舅还是来讲故事吧!”风蕴咏将已经湿透了的手帕重新揣回到怀中,将宁卿伸出外面拽着被角的小手放回到被子里,将被子又向上拉了拉。
“大概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个故事就开始了。
“那时候江湖上还没有毒仙这个称呼,有的只是一个千手毒王。
“这千手毒王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江湖上闯出了这个名堂,就连他真实的相貌,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他那千奇百怪的毒,还有那无法提防的下毒手法,可谓是毒王要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到那五更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