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而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欧承笑了:“你很担心我?”
我转过身,看看欧承被纱布包得像粽子的脑袋说:“担心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你不在,家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我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窗台上的花说:“你的别墅太大,少了个人总觉得空荡荡地。”欧承笑了笑,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车祸?”
“大概是有人看我不爽,想让我吃点苦头。”欧承说:“商场上,总有人看不惯你,这种事情是再所难免的。”
“昨天早上有人寄了个东西到你家,说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欧承似乎也很意外。
“不清楚。”我说:“我没打开看,就一个小箱子,快递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欧承的表情有些严肃,他说:“箱子先放在那儿,你别动它,等晚上我回去再说。”
“晚上?”我挑挑眉问他:“你要出院?”
“嗯,先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今天可能会晚一些回去,晚饭不用等我了。”说着说着,欧承开始拆头上的纱布。
“你就打算这样出院?”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伤到脑袋,就是额头破了皮,看来对方并不想致我于死地。”欧承说:“你自己最好也小心点,最近公司事多,我可能没办法把过多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行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来操心。”我说:“肚子好饿,我去买些东西填饱肚子。”
在我开门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欧承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说:“小衣,如果阿诺回来,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扶住门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背对着欧承说:“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我回来。”之后,我逃离似的离开了病房,门缓缓地关上,我靠在门外的墙边,心里说:我已经知道他要回来的事了,可我现在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当天早上吃了早餐,欧承开车送我到地铁站,我告诉他我要搬回我的公寓,他很不解地看着我,他缓缓地把车停在路边说:“你又怎么了?你不是在我那儿住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又说搬回去住的话?”
“亚杰被那男人接走了,阿池也转到他舅舅那边的学校,公寓空着也是空着,与其每天住你那边等门,还不如搬回我的公寓,自己住着也习惯些。”
欧承看了我好久,仿佛在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过了半晌,他发动汽车,我看着车窗外变幻的景向,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我坐地铁直接回了公寓,而不是去欧承的别墅,我没啥东西放他那里,所以也没必要回去收拾。
中午欧承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今晚出来吃饭吧,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我皱了皱眉说:“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出门。”我想我可以猜到,欧承约我一起吃饭,多半是因为艾诺回来了,晚上……大概艾诺也会来吧。
“怎么了?”欧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他说:“去看过医生了吗?”
“只是头有些疼,大概是感冒了吧。”我说:“躺躺就好。”
“凉过体温没有?”
“家里没有那种东西。”我起身倒了杯凉水,我说:“挂了吧,我想睡会儿。”
欧承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他说:“那你好好休息,晚点我过去看你。”然后挂了电话,大概隔了有二十多分钟,欧承又打来电话,他说:“小衣,今天我不过去你那边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实在难受了就去医院看看,别强忍着。”
“嗯,我知道了。”我应了声,催促道:“挂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惩罚我,我的头真的有些疼了,额头好像也有些烫,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走进卧室仰身躺在床上,闭起眼睛不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
是不是做梦了?我也不清楚,但我能够感觉得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着,忙碌着为我擦着脸和身子,我试图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谁,眼皮却沉沉地怎么也睁不开,那个人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内容,可有种莫名的悲伤感涌了上来。
再次醒来天都已经亮了,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二十三分,我边感叹自己真能睡,边起身向客厅走去,睡了这么久肚子有点饿,我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空荡荡地,好久没回来住了,我也没补货,无奈,我只好亲自下楼买早餐了。
刚打算换衣服,门被打开了,欧承提着两个小塑料口袋,穿着西装出现在眼前,他的领带微微向左歪了,西服左下角也皱皱地,头发也有些乱,看到我醒了他冲我笑着说:“我刚下楼买了豆浆和包子,刚蒸出来的。”
我承认,这一刻,我忽然有种想要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冲动,他总是这样,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帮助,每次都很及时,仿佛世界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欧承。”我抱住他,轻声唤他的名字:“谢谢你。”欧承愣了一下,而后开始笑起来,我想起在医院里他问我的话:‘如果艾诺回来,我还会跟他在一起吗?’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现在我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欧承,我们在一起吧。”
不是‘我们在一起试试看’而是: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