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断了视线,也隔断了顾子骞那双迷惑的双眼。
花泽,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钥匙,也许顾子骞会折回身去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你还有大叔我呢”这样的话,也说不定。
第二天,ASEU发生了一件历史性的大事,张嘉熙和花泽集体翘课!这个必须威武霸气,敢和李妍这种恶势力作斗争的精神,必须永垂不朽,牛逼闪闪放光明!
二两A班的脑残们就差没有给他们两个树立一面锦旗以作表彰了。
“天啊,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啊!”英文明显比中文给力的李妍一番纠结过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真是丧心病狂,为虎作伥,必须脚底流脓头顶生疮!”
底下的脑残们齐齐的咳嗽了一声,这些词拼凑起来怎么那么像他们平日里拿来骂李妍用的呢。
不悦的掏出了手机,李妍给张嘉熙拨通了电话,许久之后才听那男人磨磨蹭蹭的接听起来,有些不耐的问道:“喂,哪位?”
李妍还不待开口,突然听张嘉熙慌慌张张的问道:“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哪里会不会觉得不舒服?要不要起来吃一点东西?睡了这么久,你会不会觉得尿急?”
“那个——”李妍发现自己被无视了,想着打断了张嘉熙一连串的炮问。
这么温柔而罗嗦,一定是在和哪个女人鬼混!
流连声色,荒废学业,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啊,绝对不可饶恕!
李妍面色一沉,正欲来一通炮轰,却听见张嘉熙慌慌张张的说道:“不好意思,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我有急事,先挂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己的权威真的被挑衅了。尊师重道这个词怎么解释来着……
李妍一怒,又逮住了看起来弱不禁风柔弱不堪折的小花花,翻遍了整个联系人存档发现根本就木有他的电话号码真的是无计可施啊!
而此时,花泽正裹着脖子睡得昏天暗地,嘴里还嘀咕着:“大叔,她也是个同性恋,还有她,她是个艾滋病患者,还有那个女人,听说连着克死了三任丈夫了……”
一瞬间的沉默过后,小花花突然抽筋似的笑了起来,拍着自己的大腿道:“没错,感情它就是个屁。大叔,为了庆祝你失恋,今晚做可乐饼还有水煮鱼吧。”
隔壁的顾子骞猛地打了个喷嚏,这种被人念叨着的感觉,还真是……
李侑搁置了手里的调音器,突然转头看向了顾子骞,问道:“花泽一直这么睡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不就是翘个课吗,这么严肃做什么。只要他的导师不是你那个好妹妹李妍,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顾子骞说道。
“阿嚏——”隔壁的花泽又打了个喷嚏。这种被人诅咒的感觉,还真是……
医院病房里,季晓韵目无焦点的看着头顶上洁白的天花板,宽大的病服微微敞开,露出了他削瘦而漂亮的肩头。
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季晓韵突然又疲累的合上了眼。
“那个,不起来吃点东西吗?”张嘉熙问道。
私人病房里安静的可怕,季晓韵面对他反反复复的唠叨并没有搭腔。
他还能记得自己昏迷前说过的话,“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不理我。”
日,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娘炮的话来呢?跟一个弃妇放弃了尊严,拼命挽留自己狠心的男人一般。
尼玛,好羞射!
所以说,撞坏哪都行,就是别撞坏自己的脑子。
张嘉熙瞧着季晓韵面色苍白,继而又啰嗦着问道:“那个,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我没事。”季晓韵有些烦躁的回答着,觉得自己似乎太不识好歹了,又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要管我?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这个——”张嘉熙迟疑了一下,道:“因为这个月是学雷锋月嘛。”
……卧槽,这个神一般的借口。
话说,三月才是学雷锋月来着……
这是欺负自己没文化吗?
季晓韵苦笑了一下,道:“还是谢谢你。”
“我不是听你道谢的,类似的谢谢你这样的话我从你那里也听了不少了。”张嘉熙有些沉闷的说着,顺便打开了桌子上的营养餐。
季晓韵的脸色一滞,接着笑了笑,道:“是啊,我就是这么卑鄙来着,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又向你索取金钱,真的是恶心透了。”说着,伸手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然后挣扎着坐起身来。
“你做什么?”张嘉熙急忙摁住了他。
“如果只是出于善意,你对我做得也够多了,活雷锋同志,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了,欠你的钱也许我下辈子也还不上了,对于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除了债务关系之外,我也想不到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了,所以,再见。”季晓韵说着,想着推开张嘉熙坐起身来。
“你够了吧!”一向和颜悦色的张嘉熙有些怒了,震住了季晓韵之后,取来了保温桶里的营养餐,舀了一勺子稀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他的嘴边,道:“少在这里任性了,先把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