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这家伙是什么关系?当年扔下所有人,独独和他保持着联系,真是害人浮想联翩。。。。。。”优哉游哉的晃到范允承身后,伸出两只手绕上他的腰,双手在他身前紧扣,“不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对于这类愚蠢的问题,范允承没有回答的意思,他默默垂下视线看向那双骨节分明的美丽双手,紧贴的舒适体温却让他觉得如铁水般滚烫。“杨劭,你好像很喜欢靠近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玩?”
好玩——吗?的确如此呢。杨劭松开手,转到他面前,不否认的微笑。
果然如此。。。。。。范允承点燃第三根烟,烟雾漫进眼里,微微的刺眼,柔嫩的眼球像是要洇出水般的疼痛。“要多久,你才会觉得不好玩?”
“不知道,很难说,我的兴趣一向无常。”
“哪部分?”张开双手,本就低沉的声音现在沉的似乎直透心脏,重重的壁垒隐住了那黑眸里最深的东西,不露点滴。“让你感到好玩的是哪部分?头、手、眼睛,或是随便的哪一部分,如果你觉得好玩就拿去,然后不要再靠我那么近。”
杨劭轻轻一笑,悦耳的声音如此轻松,如此不在意,不在意到有些残忍,食指指尖优雅的抵上范允承的左胸膛,“如果我说,我觉得好玩的是这个呢?”
“那里面没有东西。早就已经坏了。”范允承淡然的垂下视线,拨开他的手指,“杨劭,我没有值得你好奇的地方,对你的游戏规则我也不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和平共处,然后我会让你利用我到你不想利用为止。但是如果——”他语锋一转,黑眸在这一瞬间阴冷狠绝,满是戾气,“如果,你把我迫的太紧,结果就很难说了。”
抬起右手,范允承撩起杨劭的一缕淡金发丝,放在唇边留下一个淡淡的吻,双眼已恢复了漠然,“所以,收起你的好玩,别再靠近我了,杨劭。”松手,发丝轻巧的落回原位,又被一阵风扬起。
范允承看了杨劭一眼,转身在太阳渐渐下沉的暮色里转身离去。
立在原地,杨劭掂出那缕被亲吻过的发丝,迷人的孔雀石里,奇异的光芒稍纵即逝。
阿永听说范允承的安排后,好一会没作声。在期期艾艾的问清范允承也会加入后,他才高兴起来,出乎意料的对于要“匍匐在杨劭脚下”这件事也毫无抵触。
“这是因为,”阿永的一双眼睛里充满少女式的梦幻,“他朝我挥那一拳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和第一次遇见范哥时相同的震撼,真是太有魄力了!”
这小子,不会有SM倾向吧?范允承无法理解的摇头。
炎热夏天的最大“惊喜”就是不知何时会下的大雨。阿永一边连跑带跳的窜进“华风”, 一边诅咒着这该死的突降暴雨,本来用发胶固定的头发湿漉漉的耷拉下来,典型的落汤鸡形象。
“华风”在对外的名义上只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娱乐场所,名面上查不出任何道道,事实上却是杨劭的“老巢”之一,内里暗流涌动,充斥着黑色硝烟的味道。
可是,当初范哥走得那么决然,为什么现在又会重新插手呢?阿永很疑惑,但始终没胆问出口。
唉,没办法啊,谁让他是范哥呢?阿永感叹着,刚脱下湿透的衣服,昌辉打开门走了进来,同样的浑身湿透。
噢——三流男公关。阿永不咸不淡的瞟昌辉一眼。他对这个男人始终起不了好感,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昌辉吹了个口哨,“哦,硕果累累。”昌辉所指的“硕果”,指的是阿永身上遍布的伤疤,一道道纵横交错,新的、旧的、大的、小的,不过其中最可怕的一条却是腹部上的,几乎横贯整个腹部,纠结狰狞的令人触目惊心。昌辉也注意到了,“这条是怎么回事?”
阿永一惊,回头才发现昌辉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捅的。”甩给他两个字,但瞄向伤疤的眼神却不自觉的颤一下。
小猫对他的态度很不客气呢。昌辉不以为意的笑笑,“差点就腰斩了吧?得罪谁了?下手这么狠。”
“一个疯子,”阿永将T恤从头上套下,声音含糊不清,“要不是那个疯子现在还关在监狱里头,早被范哥干掉了也不一定。”
“哦,范允承果然护你们护的紧,被捅的是你,出头的倒是他。”昌辉随意的说道,言下之意很有点不以为然。
“干你屁事!”阿永一抬头,恶狠狠的冲着昌辉嚷了一句。
踩中小猫的尾巴了。昌辉走近一步,再接再厉,“老是躲在范允承的羽翼底下,不觉得脸红?”
“告诉你,我还没这么废!”阿永一把揪住昌辉,眼里几乎要冒出火,“范哥之所以要干掉那个家伙,是因为他觉得我挨这一刀他有责任!”
越来越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呢?昌辉叹气,语气越发逼人,“他有责任?你挨一刀他为什么要觉得有责任?”
“这是因为那个疯子以为我和范哥之间有什么,他喜欢。。。。。。!”
正在这时,阿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阿永继续一手揪着昌辉的衣领,一手接起电话。昌辉从电话那端隐隐的听见“范哥”两字,心中暗道不好,果然,阿永立刻遗忘了昌辉,一手甩开他,“嗯,你说,有关范哥的什么事?”他一边问道,一边跑到门外专心致志的接听起来
昌辉暗叹,没想到要靠近这只小野猫,范允承倒成了最大的障碍。算了,来日方长。
昌辉摇摇头,换完衣服,搭着电梯直上10楼。打开右手边第三间房间的门,不出他的意料,空无一人。
昌辉坐上沙发,翘起二郎腿,等了将近10分钟才见杨美人从门外晃进来。
“杨劭,你哪一次能不迟到?”在昌辉的印象里,凡是和他昌辉有约,不论何事,杨劭从没有一次按时到的,哪怕是像今天这样开例行小会。假如哪一次杨劭会比他早到,那不是他幻视就是明天会有外星人来访。
“你可以晚到啊,我也没阻着你。”杨劭懒洋洋的偎进柔软的沙发里,目光往另一张空沙发上一点:“范允承人呢?”
“还没来。”昌辉手一捞,不知从哪里摸出一袋瓜子,意思意思的问杨劭:“你不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