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请你替我挡那个酒瓶。”
“上帝,我听到了什么?我的心好痛。。。。。。”唱作俱佳的捧住胸口,某人显然已沉浸在苦情戏的氛围里,绿眸中盈盈的满是悲恸。
“。。。。。。又想怎么整我,说吧。”反正他不往下跳,杨劭是不会甘心放过他的。
在杨劭的家里,从四楼至五楼都是杨劭的个人活动范围,除了必要的打扫,是不准任何人无事进入的。当然,这不包括韩天在内,因为是心腹,所以总是有些特权的。
然而,现在范允承正站在四楼的某一个地方,非但没有丝毫的荣幸感,反而头痛无比。这个祸害!他暗暗的诅咒,然后将目光调往那一大池子水,脸色更为铁青。
“过来啊,站在那里做什么?”杨劭冲他招手,“离的那么远,怎么替我洗澡,你说是不是?” y
“杨劭,你整人的方法越来越过分了。”
“好说,过来,衣服还没脱呢。”
疯了才会陪你一块玩!转身要走,就听身后传来戚戚的哀鸣,“伤口好痛。。。。。。”
大到夸张的浴室,安静的能听清彼此的呼吸,一起一伏,不经意间的重叠,清晰而暧昧。即使将目光越过眼前的这个人,始终凝在另一边的墙壁上,但那拉开拉链的声音,衣服滑落的声音,以及偶尔擦过指尖的肌肤,却反而因此更令人慌乱。
“又不是手断了,能脱的就自己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于是浴室里响起好听的轻笑声,终于不再折磨他,杨劭自己脱掉衣服,走进浴池里,水面漾起一层波澜,层层扩开了去,然后撒旦酥柔的叹口气,“还不过来?”
迫不得已的,将目光凝聚在较为安全的脖颈处,机械的进行擦洗动作,于是除了两人的呼吸声,轻轻荡起的还有流动的水声,随着动作的轻重、角度的变换,幻化出不一样的声音,鼓动的耳膜在这一刻敏感无比,只是单单的水声,便已被挑动了感官,眼前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颈泛出白珍珠的光泽。
呼吸,开始不为所察的急促。
“我的脖子有这么好看?还是你以为你在洗车?”手臂从水里伸出,细腻的手掌摸上范允承的脸,湿漉漉的水气,“即使是洗车,也得洗的仔细点,这里。。。。。还没洗。。。。。”水面一动,双腿微微张开,孔雀石妖艳而鬼魅,他轻轻的在范允承耳边吹气,“要洗干净哦。。。。。。”
呼吸,狠狠一顿。
“为什么要诱惑我?”手指松开,吸满了水的毛巾一点点下沉,在池底缓缓舒展开身子。“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杨劭不答,只是微笑,他半跪起来,吻上范允承的下巴,“喂,我说。。。。。。和我做一次吧?”
“不是和你做一次,是让你做一次吧?”摊开的手掌握住白皙的脖颈,一点点向后推至安全距离,没有星光的黑眸,难懂的晦涩,“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做一次的话,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就会满足,你是不是能就此放过我?”
另一只手掌覆盖上范允承的手,“再用力一点。就这样把我掐死,或许我能回答你的‘如果’。”
假如真的能杀掉你,或许我早这么做了。稍稍用力,感觉到毫不抵抗的生命,在掌中的脆弱,叹息无声的沉淀在胸膛,“换句话说,你不知道答案,那么,谈判破裂。”
“你真的——不想杀了我?”杨劭却没有松开手,将底下欲离的手掌牢牢的抵在咽喉。
020
“看上去,你似乎很想被我所杀,为什么?”
绿瞳与黑眸沉默的对视,时间在僵持中安静的滑过。杨劭松开了手。
“因为害怕吧。。。。。。”极轻极轻的低喃,刚在唇齿间成型便已消失,杨劭不在意的笑开了,“说笑罢了,英年早逝的劳伦斯二少爷,多大的噱头,会让劳伦斯家的人笑掉大牙的,他们会说,那个杂种终于死了。这样的结局多无趣。。。。。。”他索性从水里站起来,毫不遮掩,“范允承,换个谈判条件,或许我会答应。”
换个条件?“那么,不要再挡在我的前头,不论何时何地,原因为何。”肩上的绷带,即使映衬在白玉般的皮肤上,也仍是刺眼的过分,刺眼到令人想闭起眼睛。
“又犟,又自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杨劭叹息着说道。
“同意还是不同意?”没有搭他的话,范允承径自问道。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保证从此以后绝对不会挡在你的前面。”一个字一个字的作完保证,杨劭跨出浴池,带出一地的水珠,“谈判成功了?”
范允承不语,拿起浴袍递给他,“跟我来。”
从浴室出来往楼下走去的俩人并没有发现门口阴影里站着的韩天。
韩天一点一点挪出那个角落,走廊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苍白的怕人,些微颤抖的身体靠上墙壁,他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早就知道少爷不会是他的,他也从来不敢这样想,他知道少爷心里一直放着劳伦斯夫人,一直只有劳伦斯夫人,所以他要做的、能做的就是站在少爷身后,竭尽所能的帮助少爷。可是为什么现在少爷的眼睛里会有除了劳伦斯夫人以外的身影了呢?
倘若除了劳伦斯夫人之外,别的人也是可以的,那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压抑自己那么多年?!
不,他不信,少爷只是一时迷惑,一定是的!
韩天将脸埋进手掌,狠狠咬住嘴唇。
柔软的床,迷离的灯光,交叠的身体,以及倾洒一床的淡金长发。
“以前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机会。”俯下身,在颈侧留下第一个印记,柔韧的舌尖舔上印记旁一道浅浅的伤痕,“虽然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但你身上这样的伤痕很多。颜色淡成这样,是旧伤?”
“算是吧,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多久?”
“好几年了。”
“好几年是几年?”
“忘记了。”简单的三个字,换来一个不留情的牙印。某人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是谁划的?”能在身体各处留下如此多的伤痕,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被绑着,二是他是自愿的。
“你不认识的人。”明显敷衍的答案换来第二个不留情的牙印。某人继续再接再厉问下一个问题。“你有被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