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门,每一寸皮肤都在叫拼命地嚣着,浑身刺骨般的疼。太疼了,几乎没有力气站稳,便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狱警们从里面走出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径离开了。警棍永远都是被他们拖在身后,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令人心烦无比。
凌枫不明白,明明是那群人先惹事,并且伤了封寒,为什么狱警就对他一个人一阵毒打,对那些人却只是做做样子。就因为他是新来的?一只雏儿?!
凌枫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那些狱警,果真只是一群拥有资格的暴徒而已,跟这里的罪犯一样,都是一群疯子!
只是不知道现在封寒怎么样了……
一想到封寒,凌枫便再难坐下去,抬起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便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剧痛让身体摇摇欲坠,但那种急切的心情却容不得他有片刻的休息。最终他挣扎着来到了狱医那里。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儿,让他惊讶的是,狱医居然是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想必是不少犯人想要侵犯的对象。直到后来他才从其他犯人那里听到,这个漂亮女人叫小米,不过因为她的身边总是有一个年轻的狱警,所以犯人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自己默默的意银,然后神精质地偷乐。
狱医看到凌枫的时候显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慌忙他拉了过来:“怎么回事?伤得这么重!”说完便拿出医药箱他止血。
“那还用问,一定是那些疯子干的好事!”年轻的狱警走上前,愤愤地说道。
凌枫抬起眼打量着他,意外的是这个人真的和这里的其他狱警不同,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善良友好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绅士风度。
在这样一个鬼地方,圣人到这里都会堕落,可是这个年轻的狱警却没有。或许是他一直在这里保护狱医的缘故吧,所以很庆幸,正义感似乎在他这里还没有消失。真的十分难得。
“你好,我叫严绍。”那人被凌枫盯得有些不自在,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
“许凌枫。”算作是回应,“那个……”他的视线重新回到狱医身上,“封寒……就是那个身后被人扎了两刀的人……他怎么样?”
“哦,放心,死不了。”
凌枫这才从了口气。
“倒是被送来的另一个犯人。”狱医继续说道,“不知道是被刺了几刀,有的伤口好像是被重复捅过的,他的情况不太乐观。”
凌枫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封寒在哪?”
狱医向身后指了指:“第一个房间。”
凌枫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封寒躺在床上,还沉沉地睡着。他走到他床边坐下,看着他略带苍白的脸,觉得一阵心疼,又带有些不满。
“白痴,那个人我明明可以对付,你来插什么手?少小看我了!你这个不合格的杀手!”
封寒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是伤的凌枫: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他皱眉问道。
“狱警!”凌枫愤愤地握着拳头,“不瞒你说,那些人下手可比囚犯狠多了!”
封寒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不觉柔和下来:“疼么?”
凌枫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算了,不说这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封寒看着他,似笑非笑:“放心,我绝对不会死在你前面。”
凌枫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眼刀。
封寒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一副‘事实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你以为你很能打?”
凌枫被这一句问得怔住,一时无话。
事实上,连封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管闲事’,似乎并不是为了接近许凌枫而上演的‘苦肉计’,一切都是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但说来也对,毕竟和其他疯子比起来,许凌枫这个室友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静下来的时候,封寒突然问他:“你昨天说我和他们口中所说的不一样。”
凌枫望着他,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
“就像现在这样。”
封寒却突然笑了:“我可远远不止这么一面。”
“我知道,每个人都是这样。”但我想了解你。不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而是真正站在你的世界去看你的一切。
“比如你。”
凌枫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觉得这次和我们干架的人算是危险人物吗?”
封寒摇了摇头:“不算。你知道监狱里总有些人喜欢跟别人比试来证明自己有多强,总是想要达到这里的顶点却总是失败,呵,只能做做白日梦罢了。通常一旦听说有什么新人很会打他们就跃跃欲试,但是对于真正的危险人物他们根本不会去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么按照你说的话,真正厉害的人还没有出现。”
“我想是的。我觉得那天被你用砖头砸伤的人应该是什么派里面的人,你应该知道,监狱里总是会出现拉帮结派的局面,弱者臣服于强者,而强者会为弱者出头一次来提升自己的威望。我认为他们的头儿或许今天就坐在食堂里,在一边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好分析我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