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挺好看的银啊!就你这模样的美人呢。”
“切,瞎说什么呢。”寒雨不经意地笑了,拎起脚下空了的油桶放在车斗上,“他说了是干什么的吗?”
“唉哟不得了呀!是个大学教授呢……我一听,当下合不咙嘴地佩服,但他硬说是代课,强调自己只是个兼差的没有被正式聘用……可谦虚了,唉,我说寒雨,你没事老找男的来住,咋地不挑女的,你也二十七八岁了,你看我都当爸爸了,不是我老说你啊兄弟叽叽喳喳……叽哩咕噜咕噜……”
寒雨不知道顺延后来到底嘀咕了多久,他根本没听进去。没办法,谁叫他就像个老头一样,老操心他娶不娶亲。
寒雨发动车子,倒退着出大门时,把刚刚顺延给他的那张字条从车窗里递还给他,“要不你帮我回个电话给他,就说我也只有下了工,五、六点之后才有空,愿意的话那就叫他明天来吧!”
有了顺延帮忙,寒雨今天倒省了件事。
其实,寒雨并不喜欢教书的。之前那个,在他那儿住了一年,终日闷不吭声地像个幽灵似地,偶尔对上个眼神,都感觉得出对方似乎看不起他是个农人。寒雨回忆与他相处的日子,真是一片空白,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真是的。
按理说,这会儿不该再招租了,没事儿找个看不起自己的人住在屋里不是找碴是啥?
通往县城的车道笔直,没让寒雨昏睡,倒将思绪给拖往了自己的秘密深处游荡去了。
不是自己不喜欢姑娘,自己人模人样的外在也不是他自夸,大学时代追他的人不少,但是他却没一个看上眼的,说白了就是没一个女人能让他掀起想『站』起来的意思,人生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上天在十几亿的人口当中偏偏就挑中了自己成为异类,让他喜欢公的。
这二十八年来,生长的家庭不健全;爱情交了白卷;自己是个多么不幸的人啊!
借着租屋,寒雨微微有着期待,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想到小说世界里那不可置信的巧遇,他扬起嘴角:我总有一天等到你。
3.攻粗现了
黄昏,夕阳笼罩的山顶上,三只乌鸦悠悠飞过。
收拾好了农用工具,男银女银一一爬上货运车,寒雨发动车子,迎着夕阳向小村落驶去。
因为昨天在城里买了现烤的烤鸭和馒头,加上今天工人没喝完的二锅头,晚餐是有了,但是到底要不把鸭肉加热再吃呢?寒雨心中挣扎着这个小问题。
货运车驶近路旁的竹篱笆,寒雨看到顺延坐在自家大门外,跟一个年轻人聊天。
“回来了啊,我来我来!”
顺延拖着一条腿奋力地帮他拉开竹门让车驶进去。
“寒雨,这位就是你的新房客,今天来看房子了,你咋地现在才下工呢不是说好了叽哩……叽哩……咕噜……”
“你好,我叫赫云。”
寒雨自动忽略了顺延,他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大步向前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时,露出了笑容,寒雨一时懵住,忘了回应。柔软、温热的手,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将对方的手放开。
这个男人长得还真好看。世间没几个人相信一见钟情,寒雨也不信,他之所以一眼被懵住,还跟他的长相身高没关系,而是感觉。寒雨不解,为何这人的笑那么亲切,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怦然心动。
这是个跟他年龄差不多,比自己高,成熟、仪态儒雅、穿着讲究的男人。
“喔,我听顺延提过你,很抱歉因为地里很忙没法在正常时间约你,这么晚你可别介意。”寒雨感觉有些尴尬,跟赫云握手的时候红了脸。
“哦,没事,因为我也正好这个时候有空。”
“是吗?那真巧。进来进来吧!屋子很小,你可别失望了。”
寒雨边说,边将他引进屋内,也很快地打开了边上那间要出租的瓦房。打开日光灯,小小的客厅,干净、简单、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目了然全部;房间则在右边,就与寒雨的隔着一道墙,里面一张单人木板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就这样。
“就是这间,赫先生你慢慢看……”
男人走进屋里,站在原地,很快地看了一圈,最后敲了敲窗下的廉价书桌,他说:“很不错,我真的喜欢,寒先生放心,我会是个好房客的,租金水电什么的你也别跟我客气。”
这人的声音也很好听,讲话温温吞吞但又不会惜字如金,寒雨就是想要一个能带来生活气息的人。寒雨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绝不会跟你客气的。”
可能是年轻的关系,二人一下就熟络起来。顺延在旁边看了,也松了一口气,一个人自我良好地说:“咋地一见钟情了呢?不是说那啥美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吗?”
“去你的!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美人啦?”寒雨笑着抬脚假装踢了踢他那只故障的腿,“赫教授,你看这斯男女都搞不清楚还有救没?”
“有救有救,咱文的不行就来武的试试!”
赫云的亲和力让寒雨高兴。他似乎在刻意表现,只不过寒雨实在喜欢,他可很少遇到能让自己一下就喜欢的人,即使是好友也让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唯独这个人,他没丝毫抵抗力。
“一块儿吃晚饭吧,赫先生。”
他扬着嘴角到厨房里生火,把那只烤鸭加热。让赫云吃了晚饭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