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这娃儿注定是我俩的。就像我命中注定要有七个孩子一样。”
“寒雨……”
相互凝视彼此,千言万语化为『谢谢』二字,赫云也顾不了十天没刷的牙,轻轻咬了寒雨的耳吻了寒雨的脸。
寒雨昏睡那会儿,清风三言两语轻轻带过这十几日发生的事,『一切都过去了』他说,怕自己听了激动,又让自己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已经尘埃落定,没有什么所谓的退路,所以不管再说什么都是多余。是啊,除了弥补,还有什么……。
赫云抱紧怀里的人。
踩着春天艳丽的一地朝阳,倾浦穿过医院中庭的小花园朝自己的车走去,后边跟着那半酸半馊的寒雨,倾浦准备带他回自己公寓洗刷干净后顺便让他做些吃的给赫云带来。
进了车里两人都没说话。昏迷的人都清醒了,他想趁着今天把赫云那些破事儿说给寒雨听。
这都多久的往事了,赫云仍旧没法面对,他说,他怕那些个字句从嘴里说出来会污染了他现在的生活;弄脏了自己的心上人和一群纯洁的孩子们,所以,他决口不提。倾浦了解赫云的心情,想让爱人明了他的过去,又不想承认自己的过去有多恶心。所以理所当然地,『诉说』这事儿就落到倾浦的头上了。
“有些事,我想告诉你,你不会再晕过去了吧!”
“不会。”
“那就好,我先带你回去洗洗澡,然后到市场上买点东西,怎么样?”
“嗯,行。”寒雨看着窗外,明明很感激他,却又口拙地不愿表达感谢,一扯到心上人彷佛自己就变得像个女人一般,被人另类对待。
倾浦的公寓不远,就在市区,环净干净,进电梯的时候有时髦的太太走进来,香水味儿熏了整个儿小空间,盖过了寒雨身上的酸味儿。
“赫云刚回国还没找到住所之前,在我这儿住过几个月。”
没劳什子地参观摆设、介绍卧房,倾浦直接将人推进浴室,“喏,这些都是他的内衣裤,你等会儿换上吧。”倾浦拿了换洗衣物到浴室门口,又把自己的浴巾神马的也一并递进去,他说,“我跟他情同兄弟,他穿过我的衣服,所以你今天也穿我的衣服吧!”
“那啥,谢谢。”
“切!”
朝阳已高高升起,照得市场一片温暖,笔直一条街道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贩,婆婆妈妈挤得人山人海,寒雨在卖肉的摊位上挑挑选选,最后指着一块牛腱,“帮我切成对半儿就行。”倾浦慢悠悠地跟在后边,一手提了萝卜,一手提了苹果,虽然谈恋爱的时后陪女友逛过街,提过皮包,但倾浦还是必须承认,他这辈子还真没上过市场,更别说在市场上提东西,而且还跟的是个男银后边儿提东西。
“这牛腱炖萝卜汤是我们吃的,赫云还没法试应这些,得先用人蔘鸡汤补身才行。”
接过寒雨递来装着牛腱的袋子,倾浦用力点头。这个男人洗过澡之后,神清气爽的,穿着自己借给他的米黄色春季毛衣、灰白休闲裤,在这亮晃晃的晨光照耀下还真像个朝气蓬勃的大孩子。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确实很好看,浓浓的眉毛、眼尾稍稍上扬、不笑的时后眼神相当锐利,肤色晒得挺匀称,身体强健有力,浑身男儿气息。
只是……买菜也能让男人高兴?一句话就吓晕了?动不动就哭……倾浦一下又想起了刚刚进病房的时候,想着时间还早这两人应该还没醒才是,因而没有敲门就就去了,谁知道,“别哭,嗯,寒雨别哭,嗯?”只怨他自个儿人格下贱硬是要看清咋回事儿,往前一看,害呀!这男人趴在赫云身上哭的……切!
倾浦打了个寒颤,这会儿接过了寒雨递来的一把菠菜。那句话咋说来着?两人相爱终归只是一个『性』字罢了。这要『性』趣相投,母猪就赛貂婵,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女人被家暴了十几年还愿意跟着那男人;而有些男人绿帽子戴的是一江春水还不愿放弃那女人,是一样的道理。
嗯,搞不好这寒雨就是『功夫』过人也不一定,得好好跟孩子们探听探听。
倾浦自个儿点了点头,两手大包小包地紧跟在寒雨后头。
“赫云的家庭啊,说来算是健全,但却是不幸的。”
端上咖啡,放到寒雨面前,两人坐在晨光照设进来的小餐桌前,倾浦开始诉说。厨房里咕噜咕噜炖牛腱的声音伴随着浓浓的生姜味道,传入小餐厅里。
“他在北京出生,在那儿生活了十几年……”
……按理说,一个大男人,有不错的工作,有个漂亮老婆,一个孩子,还住在高级的居家地段,虽然没能像富有人家挥霍金钱,但也有着丰衣足食、规律生活的阶段,应该惜福了是吧,但就是有那么怪的事,赫云的父母并不知足,拼了命地想挤进上流社会,向往终日晚宴香槟美酒的生活,因而巴着夏家两夫妻的大腿,讨好奉承。
夏家有钱,在商界也有点名声……先不说父母这虚荣心让赫云反感,但就是他们为钱将他『卖』了这一条就够他恨上了一辈。
“他父母啊,跟姓夏的曾是好姊妹好兄弟什么的,狼狈为奸地拖累了这孩子……唉,当孤儿还比他强,姓夏的那女儿本就跟他青梅竹马,兄妹两感情陪养的也不错的,咳咳,后来却对赫云日久生情,就想嫁给他当妻子,不做妹妹。”
卿浦在寒雨杯里再加入些咖啡之前,很自然地先敲了敲桌上的字报,然后斜眼瞄着寒雨,想着应该不至于昏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