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子的机车坐垫是改过的,翘尾的幅度很大,是号称把妹利器的专用车,坐后座的除了抱住骑车者的腰,没有其他地方能扳。
明瑞跟每一任分手,措辞上都会考虑很久,就怕伤了美人心,怕见美人涕泪俱下,又怕听见美人往后难忍失恋之苦的风声。
不过他有预感,这一次大概会是有史以来分得最容易的一次。
不过,用心良苦的前任把握机会,给美人媒介自己的好兄弟当下一任,大概也很少有男人,会做到像明瑞当前这样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瞪向明子乔,只见后者还是强撑一脸的面无表情,只有抿起忍笑的嘴,出卖了他云散天晴的好心情。
66.疗伤
可惜,明子乔终究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明瑞,从你说要考虑,到现在已经十几天,那个丑女还是天天都过来这里东摸西摸摸得我心烦,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想怎样?”
烦躁的少年坐在沙发上等明瑞,自从他硬要挤过来道馆睡明瑞的隔壁间,每晚临睡前都要逮住不主动找他说话的明瑞卢上一会儿。
“你要是对人家已经没意思了,就要趁早说清楚,不要耽误她宝贵的时间来给你做家务,女人的青春很有限的,你到底懂还是不懂?”
“请问一下,你的日子过的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你的半个月,这么快就到期了?”明瑞走向冰箱,边擦湿发边翻着一堆铝罐找啤酒,拎起一瓶打开喝了一大口,再轻微跛着朝明子乔走来,“美芝是个好女人,感情上的事除非她自愿了,否则我不可能勉强她。”
傍晚练习时姿势没有拿捏好,一个翻脚刀拐了左脚踝,持续敷药要是没意外,明瑞至快也要这样跛上两三天。
虽然交往的本意,本就存有拿她当挡箭牌挡明子乔,甚至破了前例直接当炮友的心态,这才爽快答应她的主动追求,可她的好教养知进退,够随和有礼貌,有气质守原则,在在都让明瑞没办法在与她有感情之前,就出手坏了人家的清白。
照明瑞的个性,他这阶段除了升学与道馆,根本就没心思做其他的打算,会在明子乔跟美芝之间轻易就偏向割舍她,并非因为不喜欢他,更不是对她没有生理冲动,只是,她出现的时间点实在不对,还有就是透过牵手与浅吻,明瑞一再察觉她传递给他的电力连明子乔电他的一半强,都没有。
最最主要的,是明子乔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家人,本就是小爷爷丢给他缠住他的大麻烦,不管有没有因为欲望将他升格成爱人,他都一样要花时间伺候他,所以,明瑞越是再三的考虑又考虑,心里的天平,就越向明子乔那边倾倒。
“你那天不也看见了她跟冠子之间的事?只要你跟她分手,哪还需要担心她会没有交往的对象?”天气逐渐变得闷热,明子乔也逐日耐性尽失,心绪因为这事的日夜大肆干扰,早已不复客观与冷静。
“你以为冠子是那种看上眼有好感,就会不顾一切去追的人?事情不是憨人所想的那么简单。”朋友妻,不可戏,基于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血性与道义,冠子不可能对兄弟泡过刚分的七仔马上就出手。
“厚,所以我才要你去跟美芝说清楚的啊!”说我憨?连治本之道都不懂,到底是你笨还我笨?明子乔眼眉泛怒口气不佳,明瑞处理感情的态度不乾不脆拖泥带水的,他实在是看不惯。
“……不是还有三四天?我还想找机会,再探冠子的意思一次。”总是交往一场,明瑞也想好聚好散,将美芝的伤害降到最低。
那天弄脏T恤的衍生后续,只能证明已有对象的人也可以欣赏对象之外的人,这就跟在街上看见正妹帅哥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有机会贴身接近了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的道理一样,欣赏归欣赏,交往归交往,不能代表看的人就是想变心或是太花心什么的。
所以,在他还没确定冠子跟美芝之间,是真的对彼此有那种情愫之前,明瑞暂时还不想搬出下下策,单刀直入的劈碎那颗无比脆弱的女人心。
“你只有外表像,个性一点都没像到豪爽的三哥夫……”明子乔颓着双肩丧气的嘟囔,他年纪还轻,没有那种老僧入定的耐性,“优柔寡断,真是讨厌。”
最后八个字嘴唇没有张开,是说在嘴里的,声量也小,可明瑞还是听清楚了。
“我比我老头懂得做事要瞻前顾后,我才不想跟他一样冲动,做什么都凭直觉,那太不可靠。”明瑞站着喝干了啤酒,离回收桶还有好几公尺,也能准确的一投就进,不需擦板。
“你还真是天高皇帝远,皇民变流民,都不怕对我说三哥夫的坏话,很有可能会被他知道?”明子乔打了个呵欠,懒腰只伸一半就缩住,因为体育老师上周请假,今天的体育课合并上周被调换的课表变成四节课连上,在跳远之后又是长跑,女生是三千公尺,男生是五千,他跑在中间全班被勒令绝不能跑变走的遶了操场十二圈半,现在腿筋连脚筋连因为跳远有些拉到的腰筋都还在硬硬热热的胀痛,肌肉酸到不行。
“你干嘛?”原本就想回房的明瑞听见明子乔的痛呼,转身看见那张脸皱到五官扭曲,直觉便问,“哪里痛?”
明子乔可怜兮兮的扶腰,“腰连脚,好像灌了水泥,都快不听使唤了。”
“怎么一回事?”
“今天跑五千。”想到下午的[酷刑],还有体育老师对于下回体育课的预告,明子乔的表情更加可怜,“老师说要跑到学期末为止,这样的话,大概还要再跑三或四次吧。”
一周有四节体育课,分成两个下午上,明子乔光是思及过程当中肺快裂开的那种快喘不过来的需求感,就很想该日告病在家。
“电视柜下面有两瓶肌力,你拿来喷一喷再睡。”跑五千,明瑞是过来人,他体能要比明子乔好上很多一趟下来也会觉得又喘又累,更别说文弱不爱运动的明子乔了,他完全能体会这种体能几乎被人操挂的痛苦。
“我很不舒服,不想动。”明瑞主动关心他耶,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还是足以让明子乔喜上心头,他又不傻,怎能平白放过这等撒娇良机?
“你喔,懒惰鬼,真是没救了。”明瑞对于弱者,总是硬不下心肠,啐了明子乔一句,人已经拐着脚走到电视柜拿出喷剂又返头。
“自己把裤脚拉高。”
“喔。”明子乔真想窃笑,可是又不敢。
“再高点,用摺的,这样推上去容易滑下来。”
“喔。”虽然裤头裤脚都是还没疲乏的松紧带,推上去不容易整个掉回原处,明子乔还是轮流抬高小腿,两道裤管仔细且对称的摺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