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那样伤害乐清啊?他现在很难过你知道么?”喻云中知道,乐清的喜怒哀乐从来不表现在面上,而是深深的藏在心里,他从来不让人猜出他心里的想法,他觉得,难过是一个人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跟着受到影响。
“我没有伤害他啊,我只是实话实说。”陈翰清楚男人的心里不会那么脆弱的,前世的他,对于自己的女朋友,有时候也会这样,但是他女朋友从来没有埋怨过他。
“徐子骞,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喻云中看到陈翰这个不咸不淡的表情,简直要暴怒了。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男人而已。”陈翰转身,摊开宣纸,然后用毛笔蘸了些墨汁,然后仔细观察着徐子骞曾经的作品,细细的一点点的临摹。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写写画画?”喻云中冲过去,就将陈翰身边的砚台一下子掀翻,墨汁飞溅,染得陈翰的白衣上点点墨斑。
“你干什么?”这时候小才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砚台大翻在地上,而自己少爷的衣襟上,都是黑色的墨汁。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喻云中说完以后,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少爷,您没受伤吧?”小才冲上来,细细的将陈翰身上检查了一番。
“没事,他还没那个本事伤到我。”陈翰没有在意,而是走去里屋去换衣服。
“少爷,您去哪里啊?”小才赶紧追上去。
“衣服都脏了,不让我换一件衣服么?”
“少爷,小才来伺候您换衣服。”小才赶忙放下笤帚,然后跑到里屋去帮助陈翰换衣服。
长安城内
“徐相辛苦了,这次归家还算顺利吧。”李旦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徐德兴站在一边,微微一行礼。
“多谢陛下关心,这次还算顺利,只是犬子。”徐德兴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令郎如何?”李旦听到这里,仿佛来了兴趣,连手中的奏折也放下了。
“犬子在微臣归家的这段期间受了点伤,不过无大碍,只是,他好像对从前的记忆全无,人也变得懂事多了。”徐德兴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从前的儿子到处惹事生非,现在竟然能乖乖的在家里带着,而且今日还看起了《论语》,自己自然很是欣慰,但是总觉得还是有些忐忑。
“那不好么?需不需要朕派御医去瞧瞧,或者你不放心的话,朕便命人将令郎接来长安,你看如何?”
“陛下不必太过担心,犬子在益州还算好,就让他在那里带着吧,如果必要的时候,再将他带来长安。”
“你的儿子,你说如何就如何吧,走吧,陪朕出去走走。”李旦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站了起来,徐德兴跟在后面,一同走出了书房。
11、小受是什么?
现在正值春日,这年的春天又来的很早,宫里花园的花儿都开了,刚熬过了一个冬日,好多妃嫔皇子们都纷纷从自己的宫里走了出来,来到花园里赏花踏青,徐德兴跟在李旦身后,不少过往的人都纷纷向李旦行礼。
“徐相,你看朕的花园弄得如何?再过几日,那些芍药便都开放了,到时候朕办场赏花会如何?到时候大家都来聚聚,喝喝酒,吟吟诗,大家乐呵乐呵。”
“难道陛下有此雅兴,到时候只需吩咐到下来,恐怕大家都会很高兴呢。”徐德兴听到这里,也对赏花会有了兴致。
“好,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有些乍暖还寒的感觉,等再过几日吧。”李旦心里很舒坦,自己第二次得到这个皇位,压抑了很久的心,就如同这些破土而出的植物一般,虽然自己可能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自己的才能完全比不上母亲,但是只要大唐还是像现在这样就好,自己便满足了。
“父皇,小心。”这时候一只蹴鞠直冲着李旦便过来了。
“陛下,小心。”徐德兴在一旁也急了,但是他根本不会蹴鞠,完全帮不上忙,但是只看到李旦用胸部一停球,然后过度到了右脚,轻轻一抬,便将球稳稳的接在了脚上。
“父皇,把球给儿臣吧。”这时候从远处跑来一个圆圆的小男孩儿,他笨拙的跑了过来。
“这球是你踢过来的?”李旦有些生气,他将球放在地上,然后右脚踩在上面。
那男孩儿一下子涨红了脸,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胖乎乎的小手一直拽着自己外衣的袖口。
“父皇,父皇,是儿臣将球踢出来的,不关小业的事儿。”这时候,一个男青年走了出来,这男青年长相十分的英挺,双目炯炯有神,额头上的发丝因为出汗而紧贴在他的头上,可能是因为运动的关系,他将胳膊上的袖子卷了几道,然后卷在了胳膊肘上边。
“给岐王请安,给赵王请安。”徐德兴定睛一看,这是两位皇子啊,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就是赵王李隆业,那青年,便是岐王李隆范。
“徐相免礼吧。”岐王李隆业非常敬佩徐德兴的学问,所以对他也是尊敬有加。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旦看向自己最小的儿子李隆业,他知道,一定是这个小儿子闯的祸,不敢承认。
“父皇,方才儿臣与业弟在那边踢球,突然儿臣没有控制好球,儿臣也不知道父皇在此,所以。”李隆范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意思是,你们谁都没有错,就是这球的错是吧?”李旦笑了笑,然后拿起手中的球,递给了自己的小儿子。
“以后要敢作敢当,出了事儿,别让你哥哥给你顶着。”
“是父皇。”小家伙高兴了,拿着球就跑了。
“范儿,这几日父皇也没有多关注你,你的学问最近如何?现在徐相也回来了,不如你去换身衣服,洗漱洗漱,然后让徐相考考你?”
“近日儿臣刚读完范晔所着的《后汉书》,其中有很多不解之处,正要向徐相请教,请徐相不吝赐教。”李隆业恭恭敬敬的向徐德兴行了个礼。
“不敢不敢,岐王这是要折煞老臣,不如这样吧,近日看岐王也累了,老臣也刚从益州回来,不如约在别日?”
“哦,朕到忘记了,徐相刚回到长安来,一定是旅途劳顿,是朕的疏忽,那么徐相先行回府歇着吧。”李旦这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这位老臣。
“多谢陛下,那老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