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坐在床边,似乎是等着儿子的到来。
“娘,你刚才……”
“娘没有什麽大本事,不能为你做什麽,刚才我进屋,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五王爷,只是想让五王爷知道,皇皇亲贵胄没什麽了不
起的,只要我们平头百姓不看在眼里,他们照样什麽都不是。我只有一个儿子,要是儿子被欺负了去,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
罢休。”
宇文绎听得鼻子一酸,当场落下泪来。
落霞轻轻把儿子抱在怀里:“阿绎,娘对不起你,因为娘不受宠,所以害你一直被人欺负,以前娘也一直逃避,把自己关在屋子
里,整日对着镜子,很少关心你,以前还害你坠崖差点死了,希望你不要怪娘。”
“不会的娘,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娘啊,我怎麽会怪你。而且儿子正是因为那次坠崖,儿子才碰到了贵人,学到了很厉害的武功,
娘,你不用担心,现在我的武功已经很少人能够打得过我了,而且我的轻功那才叫厉害,一眨眼不消,就能绕着宇文府跑一圈呢
。”
“是,我儿子最厉害了。”落霞轻笑,“五皇子今天找你干什麽?神神秘秘的。”
宇文绎避重就轻地将慕容恪让自己担任密门门主的事说了一遍:“今晚我去见一下其他门的门主。”
落霞摸着儿子的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叹了口气:“阿绎,你长大了,是该要独当一面了,只是你天性善良,娘怕你被人骗了。记
住,不要轻信别人,既然你已是一门门主,那就千万别被人瞧轻了,该树立威信的时候就要树立威信,无论什麽,气势上一定要
能够摄住人,哪怕是威逼利诱,也要让人怕你不敢不从你,知道吗?”
宇文绎点点头,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转移了话题:“娘,你会跳舞吗?上次阿寂说,我有这般轻功,跳起舞来肯定很好看。”
“那还用说,当年你娘以舞姿不知道倾倒了多少人呢?你什麽时候有空,娘教你,保准你跳了之後,那些人惊艳得直把眼睛给瞪
出来。”
慕容恪坐在上首之位,下面左右各设三张座位,宇文绎到的时候,四位门主,都坐在了位子上。
大宏王朝以右为尊,宇文绎特意选了左手最後一个位子。坐在他对面上首位子的一个虬髯大汉,看到他,立马露出一副鄙夷的样
子,完全用鼻孔看人。
慕容恪见宇文绎落座,道:“今日五位前来,我慕容恪不甚荣幸,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希望你们今日能够熟悉对方,以便日
後合作顺利。至於药门门主,身份特殊,且性子喜静,不愿多见生人,所以今後你们有和药门的联系,直接通过我。好了,各位
你们先各自介绍一下吧。”
右侧上首的虬髯大汉首先开口:“刘材,财门门主,刘材刘材,一听就是天生管钱的。”
右侧第二位的三十岁左右的温和女子轻笑,似是被逗乐了:“於欣,和门门主,王爷取名和门,意思就是要我们和和乐乐的,希
望以後我们能合作愉快。”
左侧的上首瘦削英挺的男子开口:“西霆,暗门门主。”慕容恪身边的四大护卫,东霖,南雷,西霆,北霁。
坐在宇文绎上端的中年轻咳一声,道:“在下冯恒,吏门门主。”本朝户部尚书。
宇文绎亦是不卑不亢:“宇文绎,密门门主。”
话音刚落,剽悍的刘材便哈哈大笑起来:“密门门主,我看是媚门门主吧。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做什麽门主,伺候人睡觉就够了
,除了这本事,还有什麽其他本事?”他自是知晓这宇文绎的和王爷之间的关系,要是王爷单纯把他当做娈宠也就算了,居然把
他捧上密门门主之位,这不是摆明了公私不分嘛。这小子长得一副狐媚相,能有什麽本领,还不是吹吹枕边风,把自己吹到这里
来。
宇文绎眼光中骤冷,想起母亲今日提点的,冷然开口:“刘门主想要试试我的本事?”
刘材更是不屑道:“你的本事,难道要在这里展示?”
宇文绎自是知道他所说的本事是什麽本事,却假装不解,嘴上说着:“那当然是当众展示一下了。”脚下已经行动。
刘材此刻已是冷汗涔涔,对面的宇文绎动作快得如鬼魅,转瞬间便已坐在他身边,一枚梅花针抵在他的喉间。
“宇文门主好本事,这速度,让我这个暗门门主汗颜。”西霆不禁钦佩起了宇文绎。
“阿绎,回坐。”慕容恪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宇文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宇文绎知是慕容恪恼了,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叫嚣着自己不後悔。
没想到,首先开口的居然是刘材,他起身朝着慕容恪一拜,道:“王爷不要生气,是我不好,不该以貌取人,宇文门主好本领,
我刘材狗眼看人低,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够原谅我,以後我们就是兄弟,一同为王爷效力。”
宇文绎没有想到,因得这次不打不相识,刘材成了其生死之交,当然这是後话,暂且不提。
第十二章
宴席过後,宇文绎被单独留了下来。
宇文绎尾随着慕容恪到了花园,一路无话,加上这冬夜的风有点凉,宇文绎心底也是空落落的没底。
“阿绎,直到今天,我才觉得,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懂你。”慕容恪突然开口,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的无奈。
宇文绎呆愣片刻,竟也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开口:“阿恪哥哥,你只要直到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就够了。”
慕容恪久久未开口回答,宇文绎瞧眼望去,慕容恪站在他前面三步不到的距离,正抬头看那轮如钩的明月,明明那麽近的距离,
可是宇文绎觉得他离宇文绎却是隔了千山万水还不止。你不懂我,我又何曾懂你。我到底是不如二哥的,你们之间的默契,是谁
都替代不了的。
两人久久无语,气氛慢慢尴尬起来,宇文绎拢了拢了外面慕容恪送给他的大衣,却瞧见从假山後面冲出一个人,直直扑向慕容恪
。
宇文绎伸手便去挡那人,那人大叫一声“谋杀!”这才使得宇文绎收回了已到那人脖子的手。
澈儿被吓了一大跳後,随即扑到慕容恪身上,整个身子就像倒挂在了慕容恪身上。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王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可差点被吓死了哟。”可怜兮兮的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