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丢下枪向远处走去“反正你们没这么快,我四处走走。”这点自由他还是有的。
杨褦变戏法般掏出小手巾挥舞:“望君早归啊啊啊~~~~”
看着言枵气呼呼走到山林处后,杨褦抱着肚子仰天狂笑,癫狂地在地上打滚,然而笑着笑着,却突然蜷缩起身体失落道:“又只
剩我一人了……”
13.重回张家
山峦起伏在黑夜下越发衬得神秘,引人深入。言枵顺着苍天古树的间道见缓慢前行,林外的战火已经听不真切,隐约间仿佛听见
山谷间急流的声音。正寻思着望深处走时,漆黑夜里陌生的环境就造成了隐藏地威胁。你永远不知道头顶有突出的岩石,也不知
道脚旁就是一个坑。
靠在大石上放下手电,回头一望却意外发现自己已经行进到深山处。来时的路印象竟已不大了。这算什么,迷路吗?暗笑一声,
熄灭了手电仰躺在大石上歇息,杨褦发现自己太久没回应该会派人来找的。不知为何,言枵就是有这个自信,虽然他不知道自己
究竟有什么价值。
思维越来越迷糊,言枵觉得自己是真累了,两年来的打拼消耗了他太多精神,但是为了什么已经说不上来了。证明吗?柏冉,那
个年少时一直默默牵挂的人,两年来了无音讯却突然和林强在一起,只想当面问他……
“三少,这家伙跟你什么关系啊?”挠了挠火红耀眼的头发,一脸疲倦呆相的杨褦站在柏冉身后问着。
细心探了探言枵额头的温度,又看了看小腿划伤处已然化脓的伤口,丢出一句严重吓到杨褦的回答“监护关系。”
手中夹着的香烟闻言弯下,杨褦怀疑自己听错了。凑近左右端详猜测言枵的年纪,最终无果问道:“你什么时候的私生子?先生
不知道这个孙子?”
“……”夺过杨褦手中点着的香烟,迅然直逼杨褦眉骨。只要杨褦再慢半拍绝对能被烫着。然而柏然不依不挠继续逼近两指成勾
夺向对方双眼,摆明要伤及对方泄恨,眨眼间竟交手十余个回合。
最后是柏冉率先收手,胫骨没来由的一抽让他力度一缓给了杨褦可乘之机,一招军用的擒拿手稳稳当当制服了柏冉。
“哎呦喂三少”杨褦哭哈哈的一张脸楞是像被欺负了一样“麻烦您老先去配合医生检查一下成不?您要出个什么差错,先生会煮
了我的!!!”
“煮了正好!分我一杯羹!”懊恼自己此刻的状态, “叫你的人拿担架来。”眼神示意了下依旧躺在石上人事不省的言枵。
没则,这会他是主子。顺口再问一句:“林强怎么处置?”
“他勾结你们张家人意图不轨暗地交易,你们自个处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才姓张好不好?即便想吐槽也懒得了,直截了当道“三少合作,老老实实回台湾。”
杨褦一逮着机会就默默犯小九九,三少看那姓言的小子时有关怀嫌疑,这意味着什么呢~~~养成?杨褦你最好别把这心思说出来
,要不然柏冉拼了命也会宰了你。
隐于群山间的私人别墅里少有的忙碌,佣人来往地往餐厅中端去美食,简易大方的餐厅内也很久没有这么郑重地准备晚宴了。
能让老爷这样用心讲究排场的原因,就是张语夏的回来。
饭点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待在临时卧房的柏冉才磨磨蹭蹭因为肚子实在饿了出来。张峪青也不恼,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继而
露出慈爱的笑容:“快坐下吧。都是你爱吃的。”
大圆桌上摆满柏冉昔日的钟爱,有些甚至连柏冉自己都忘记了。
对这个男人柏冉只剩下厌恶与忌惮。
然而张峪青全然无视了柏冉明摆着的厌恶,殷勤地给儿子夹着菜:“回来后还走吗?你该有个决定了”
许久的沉默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张峪青歪了歪头打量着自家儿子,这个动作和当初深夜柏冉打量言枵时倒有些许相似。“不急着
回答也没关系。你那朋友我安排在医院里,你要不要与他见一面。”这一声朋友也不知为何,故意提高音调。语毕便仔细看着柏
冉的反应,谁知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言枵必须要马上离开台湾才是最安全的。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下意识间还是在护着言枵,即便告诉自己再也没关系。
“我安排人明早就送你过来。”
许久之后当两人都适应了沉默,柏冉的不安让他忍不住开口:“你不会杀他的,对吗?”
他自然是指言枵。
张峪青有些郁闷地看了自家儿子半响才想到他这么问的原因,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背:“不要想太多了,语夏。”
语夏,这个称呼的亲昵就像寻常人家父子间的相处,然而在柏冉听起来却不寒而栗,当初这男人也是这么说,随即在自己转身后
就毫不犹豫地扣动枪,结束了那些已经求饶的女眷的性命。
他在张家头些年根本就是不受重视的一员,那时张峪青尚未掌权,上一任总裁只需要明面上看上去和谐的家庭环境,实际下暗地
里的斗争他都不干涉,那时的阳奉阴违,勾心斗角柏冉也只是懵懵懂地看着,他只知道早上还一起欢快用餐的亲人,也许中午就
会传出他倒台出局的消息。张家的势力太大,权益太诱人,受不住诱惑的人只会努力向上攀爬,年幼时整个张家合影时有几十号
人,然而等到张峪青上台时只剩下自家一房,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法则下,自然没人留意那个永远默默待在一角的小少爷。
很多年以后柏冉才明白,这男人需要的是绝对权力,任何潜在的危险因素他都要早早毁灭。
把玩着一把钥匙,再次回到张家的势力范围让他仿佛又变成当初那个对周围一切素手无策的孩童。
开始时看到死亡,应该是害怕的吧?然而生命在竞争下成为铺垫,越来越不值一提,即便是孩童也该麻木了。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和权贵家族有关系,不是因为善心而看不下这些,只是纯粹不喜欢这种生活。
张语夏八岁那年才被带回张家,那时整个张家已经在低谷,张峪青和他几个兄长姐姐斗得水火不容恨不得背后就捅上一刀,表面
却又和和气气。
那时柏冉除了三餐时才会出来,其余时间就默默待在张家后山自己打发时间。山头上可以看到整个张家,华贵的欧式建筑对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