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要想了。我方才已告知大家今日身体不适，四哥若是想做那等事还是改日请早吧。”
胤禛心道，回了客栈怎么还会由得你？
便也不恼怒，也不争辩，只是一脸笑意的陪着他往前走。
甫一回到客栈，便看到一个身影飞奔而来。
二人还未等站定，那身影已然停到二人跟前。
“四哥，八哥。”
胤禛眉间紧蹙，问道：“你怎么来了？偷跑出来的？”
“我央求皇阿玛让我出来，谁知道皇阿玛那么好说话，竟然允许了，还许了宝白跟着我。”胤祯笑嘻嘻的看着二人。
宝白也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三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事进去再说。”胤禛看着胤禩仿佛要说什么的样子，便赶紧说道。
一行四人进入房内，高福退下为其准备茶点。
才一把门关上，胤禩立刻拉了刚到的二人坐到一旁。
“我且问你们些事情，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胤祯和宝白有些困惑对视了一眼，却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胤禩抬眼看了一眼胤禛，然后又看了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二人。
“你们，做过那些了没有？”
宝白哪里料到胤禩会问这事情，当下飞红了脸颊。
“莫要害羞，老老实实回答我。”胤禩一脸严肃的看着二人。
许是他那罕见的庄重表情感染了二人，宝白只好点了点头。
“那，这几日来的路上可曾有过？”胤禩追问道。
胤祯赶紧摇头：“这行路颠簸，我怎肯让宝白受那委屈？便是忍着，也不要他不舒服。”
胤禩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做那等事情时可千万要小心。”
胤祯点头：“我自然知道要小心，我才不舍让他受疼呢。”
胤禩无奈的给了胤祯脑袋一巴掌，道：“我是说莫让他人瞧了去，谁问你那些了？”
宝白这下脸颊似火烧一般，暗暗的在胤祯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此事莫要大意，皇阿玛似是对你二人之事已有些察觉，行事须得万分谨慎。”胤禩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
闻言，胤祯和宝白却是通身一僵。
“八哥，莫要说笑。”胤祯收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胤禛开口道：“八弟没有在和你玩笑。前些时日，皇阿玛密召了八弟进宫。以你和宝白为要挟，让他来监视我。”
“我和宝白？”胤祯道，“我行事已是非常小心，皇阿玛是如何得到消息的？莫不是太子又多嘴了什么？”
“你如何就小心了？明眼人只是一瞧，就能看出你那如狼似虎盯着宝白的眼神。太子即使不说，皇阿玛也会有所察觉。”胤禛道。
宝白在甫一听到‘太子’之时，厉戾的眼神一闪，虽只是一刹那，却还是被胤禩给看到了。
胤禩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宝白这孩子看似温顺，其实骨子里浸透了倔强。想来在太子府上受得那些委屈必是他心头难以拔除的一根毒刺，他日毒发，怕害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十四弟。
一时间四人无话，整个房间弥漫着压抑。
第127章：士气
一时间四人无话，整个房间弥漫着压抑。
宝白自从知道了康熙对他二人有所怀疑之后，再也不在人前与胤祯亲近，也不与他一同上街行走。
胤祯整日里闷闷不乐，憋在房间里也不打算出来。
“我到底还是做错了。”胤禩有些郁闷的抱怨道，“本不应该把事情告知给他二人。”
胤禛看了一眼窗外，低声说道：“他二人不出去也好，免得节外生枝。眼下把这些人解决了才是正题。”
所谓剿匪，必是有军队介入。
山西府以其供给不足，兵力不够迟迟不肯发兵。噶礼虽为山西巡抚，手中权力却少之又少。且即使再小规模的兵力调动也必是得有京城的圣旨降下。
所以，胤禛胤禩一直拖延的原因就是等待朝廷派人过来。
温保等人自知道他二人只带了几个随从之后，对待的态度也由初时的惶恐转为略微的怠慢。
“看来，手无兵权的确是个大问题。”胤禛若有所思的说道，“若是为帝，必是要把兵权收回来的。”
“君主集权？”胤禩挑眼看他，道，“四哥胃口不小。皇阿玛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大体的雏形。将兵权全部收回，到底还是说着容易做了难。”
“困难并不代表没有可能。虽是要牺牲些个，却也是值得的。”胤禛道。
胤禩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许久，最终还是将头低了下去没有说话。
看来李公公的死，对四哥的确是有很深远的影响。这影响先且不论好坏，有改变却是好的。
“这次真的是要动用兵力吗？”胤禩突然开口问道。
正在沉思着的胤禛抬起头，反应了一下胤禩方才说的话。
半晌回答道：“动用兵力武力镇压是我所不乐见的。毕竟此处山匪在百姓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若是我们轻易出兵讨伐，落得个昏庸的名声也是不好。请皇阿玛派些兵力过来，不过是想给温保等人一个震慑。”
语气之中略透出些许压抑是胤禩所没有料到的。
四哥向来只是对自己偶尔的任性没有办法，对待政事从来都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四哥，你也莫要烦恼。你我毕竟不是此处之人，压不住他们也是情理之中。俗话也有‘强龙难压地头蛇’，此处虽不能说是天高皇帝远也是皇阿玛难以顾及之地。温保一众结成党派，我们不能强拼。此次剿匪，也只是动动他们的皮毛。若是想根除这些蛀虫，还是得从长计议，急不得的。”胤禩倚在窗边，回过头来对胤禛说道。
胤禛知道八弟是在宽慰自己，心中却仍是免不了憋闷。之前觉得自己部署的已够周全，却还是没有料到到底还是有自己难以触及的地方。
心头突然袭上来的无力感让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再者，”胤禩继续说道，“四哥你我的势力到底还只是在京城范围内。回去须是得笼络各地官员豪绅，将来一旦与太子对抗，手中也是有足够的筹码。”
胤禛把窗子关好，苦笑道：“一个笼络说的轻巧，到底还是难为之事。眼下朝中大臣多是出于中间观望状态，哪个郡王贝勒、阿哥皇子受宠些，他们便投向谁，到底还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