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赞同道：“十弟的事，多半也是想借机给其他阿哥些警告。”
胤禩将胤禛腰上的佩玉握在手中把玩，面色突然阴冷了下来：“总有一日，定要将他除了去。”
如此阴沉的表情出现在胤禩的脸上甚是少见，胤禛不禁怔了怔。
胤禩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疑惑问道：“怎么了？”
胤禛摇头笑道：“你这个狠样子，我倒是不曾见过。”
胤禩吐了吐舌头，叹了口气：“何止是四哥，任谁也没见过吧？我不过是想将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其他的阴暗面只在无人之时才拿出来给自己看看吧。”
胤禛将他拥入怀中，宠溺道：“若是衷意，衷意的便是完整的你。不光是你的谦和待人、温文雅润的一面，连你的无赖任性，阴狠冷酷也是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和全部的心。”
胤禩‘噗’的笑了出来，黑曜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我的好四哥，何时也学会了如此甜蜜的花言巧语了？”
胤禛坏笑：“只因与我那心心念的爱人圆了洞房，尝了甜头。”
胤禩面色上立刻红了起来，在胤禛手上咬了一口。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那乌喇那拉氏回来，四哥便要与她行夫妻之实了吧？”
胤禛看着怀中人那难过模样，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胤禩突然绽放了一个最凄美的笑容，道：“那四哥在那云雨之时想的须是胤禩，不然你和她日久生了情，我便真真是痛苦了。变成了那痴男怨妇，四哥断是不会舍得吧？”
如此撒娇的胤禩是胤禛向来无法抵抗的。
他微笑点头应允。
第31章：悦宾楼会客
他微笑点头应允。
自八阿哥府中回来后，胤禛便转身前往平日里常去秘密会客的悦宾楼。
小二一看到是他，立刻在前边引路，并大声吆喝着。
“这位爷里边请！”
胤禛便跟在他身后，低声问道：“人到了吗？”
小二微微侧了身，轻道：“回主子的话，已经候了多时了。”
胤禛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七拐八绕离开大厅许久，在一处极幽静的院落中，一个小小的偏房才出现。
“主子，奴才在外边守着。有事您言语一声。”小二鞠了一躬，推开门。
胤禛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草民叩见四阿哥。”胤禛一进屋，屋里人便跪下请安。
他赶紧将人扶起，笑道：“钟琪快起身，与你讲了多少遍不要动不动就给我跪下。”
岳钟琪等着胤禛坐下，他才肯坐。
胤禛十分认真的说道：“让你自庄浪卫迢迢千里奔波而来，我心中甚感不安。”
岳钟琪摇摇头：“承蒙四阿哥重视，草民已是惶恐，若是劳您惦记，却是罪过了。”
胤禛叹了一口气，说道：“钟琪总是太过谦逊了。我说过许多次你我之间不必有太多繁文缛节，似其他人一般交往便可。再者，令尊乃是我大清朝重臣，不要总是草民草民的称呼自己。”
岳钟琪颔首：“草……呃……臣知道了。”
“这次让你自庄浪卫过来，所为的是明年征伐葛尔丹之事。”胤禛也不再跟他客套，正色道。
岳钟琪听到他这话之后立刻抬起头来。
胤禛看到他瞬间亮起来的双眸，微微勾了勾唇角。
“据可靠消息，这次出征，皇阿玛会启用令尊跟随。所以，我会安排你进去，你可愿意？”
岳钟琪忙不迭的点头：“若是如此，实属下臣荣幸之至。”
胤禛点头：“如此便好，我倒是恐你不愿呢。”
岳钟琪来了精神：“其他还好，若是这行兵打仗是钟琪最爱之事。”
这时，他也不‘下臣’、‘下臣’的自称个不停了，也只是将自己叫做‘钟琪’，胤禛知道这是他来了兴致的表现。
胤禛笑道：“知你如此，几人中便专选了你来。方才恐你不愿等词不过是打趣你罢了。谁知你这人也是无趣，竟没听出来。”
岳钟琪面色一红，又低下头去。
胤禛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不逗你了，面皮也忒薄，怎又缩回去了？”
岳钟琪抬起头，嘿嘿笑了笑。
虽是常年随父亲在兵营之中，这岳钟琪却无其他八旗子弟黝黑透亮。皮肤白皙，水凝杏眼，红唇微启，甚为清秀。如此一脸红，倒是十分可人。
胤禛看着他打趣道：“钟琪这模样倒是越发精致的很了，江南水乡果然养人。”
岳钟琪叹了一口气，道：“四阿哥不要再拿钟琪开玩笑了。”
胤禛点头：“好好，我若是再说几句，怕今日你这脸可做煎蛋了吧。”
岳钟琪低头不语。
胤禛不再戏耍他，正色道：“那噶尔丹近两年来甚为嚣张，明目张胆与我大清朝对立，拥兵自重。皇阿玛震怒，我八旗子弟个个也不是坐吃等死之人。皇阿玛已定明年征讨噶尔丹，随征将士也已初步拟定。令尊在名册之内，我便想办法将你也保荐进去。一是你自幼熟读经史、博览群书、说剑论兵、天文地理、习武学射，样样精通，二是你幼年跟从父亲戎马沙场，儿时好布石作方圆阵，进退群儿有法。这些都常在坊间传唱。我大清有你这样的人才，必会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岳钟琪一脸严肃抬起头，道：“钟琪蒙四阿哥如此器重，荣幸之至。四阿哥有何吩咐，钟琪定当万死不辞！”
胤禛点了点头：“人言你读书之余，说剑论兵，出奇谋无不中肯。这次你随征，我并不要你冲锋陷阵，那些你将来有的是机会。我只要你在皇阿玛和令尊那里出谋献策便可。以你的才智，必可助我大清捷报频传。”
“四阿哥谬赞了，”岳钟琪抱拳，“钟琪定当竭心尽力便是。”
“还有，”胤禛这才将话题引到正处，“你那信鸽训练有素。这次出征，我希望你将前线情况第一时间传报与我。”
岳钟琪点头：“钟琪知道了。”
胤禛突然笑了：“如此便好，你也来了多时了吧？尝尝这悦宾楼的菜色，保你吃一次想两次。”
岳钟琪便跟着胤禛起了身。
胤禛摇头：“我便不跟你一同去了，一会儿让外边等候的小二领了你去便可。这悦宾楼背后主家是我，想吃什么就跟他说，不必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