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企折暗暗握紧手指,他知道寒入砜在戏弄自己,所以强忍住怒意,回看向寒的眼睛,用着无所谓的腔调开口。
“四年前的事,早忘了。”
“阿折,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想不想和我做一次,试试看,说不定你会爱上那种感觉呢。”
苏企折盯着寒入砜足足看了一分钟,他低下头而后扬起,绽开一个温顺的笑脸。
“老大如果想试,阿折当然奉陪。”
寒入砜没料到他会这么答,怔了片刻后也笑起来。
“算了,我可不想被没收起爪子的豹子抓伤。你记得,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再做这样的事,货没了,对大家都有损失,我会
让阿尹做出个交代,至于你,给你个小警告吧。”
三天后,苏企折终于知道这个警告是什么了,手下的小弟阿谦被强按得跪在自己面前,右手被抓住放在前面的桌案上。寒入砜将
用冰水浸过的刀递到企折手中。
“阿折,阿谦是你小弟,既然他嘴巴不严实,走漏了风声,害我们的货被海关吞掉,那你就看着办吧,五根手指,选一个。”
苏企折的手有点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但阿谦一直在自己身边,这次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这种断指的疼对他实在太过了。阿谦抬头望了眼苏企折,他不想让大哥难堪,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可进了黑帮,大哥说要自己
的命,他也不可能不给。
“大哥,没关系,你下手吧,我挺得住。”
苏企折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剁下去的,他剁的是小指,骨头像是天生就分离开了的,断的那么彻底,他只听见一声哀号,血溅在了
脸侧让他恶心地想吐,阿谦只是望了他一眼便咬着牙退了出去,只留下桌面上的一节断指。苏企折在心里不住冷笑,真是个好警
告,断他小弟的手指和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他淡淡地望了眼寒入砜和尹见。
“老大,事情既然了结了那我就先走了,场子那边可能还有事要处理。”
“好,你去吧,记得让下面的这两天不要闹事,警察最近盯我们盯得很紧。”
苏企折在坐进车里前被拦下,他看着堵住自己去路的尹见,冷着脸抬眼。
“什么事?”
“听说寒入砜要和你上床,你答应了。”
“你手下的人真有本事,寒入砜每天上几次厕所你是不是也知道啊。”
苏企折不屑地哼了声,他转身想走,却被尹见一把捉住手腕。
“你为什么答应?”
“关你屁事,我看上姓寒地了不行么,你放开我,犯什么神经。”
尹见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凶恶,苏企折不甚在意地看看他,用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在口袋里摸索出根烟,他夹在指间看了看尹见
,男子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像是想看透些什么,最终单手掏出火机为企折点上。
“你不会真看上那混蛋了吧,他的脸确实还能勾引勾引你。”
“爱上了也不一定呢,老大长得那么漂亮。”
尹见握着他腕部的五指骤然收紧。
“你爱的可真够贱的。”
“你说什么?”
苏企折脸色骤变,他瞪向尹见,虽然知道对方在故意激怒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愤怒,爱的真够贱?他放屁!他知道什么。
“不是么,因为寒入砜吻了你,想要和你上床就轻易看上对方,这样的感情不是很贱么。”
苏企折愣了愣,他低下头去扔掉不曾吸过的香烟,慢慢用脚踩灭,然后,从尹见手中抽出自己的左腕,带着一点嘲弄的口吻,笑
笑地开口。
“这也贱不过别人还妄图把痛苦变成快感加诸在他人身上的人吧。”
这样的话使尹见突然挫败地后退了几步,让开身去,企折绕过他上了车。尹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过,如果不肯忘记过去,不肯
重新来过,自己还有什么方法得到企折,四年的时间,连仇视都不肯放下的男子,他用这么温柔的等待只会换来嘲笑和不屑,尹
见冷冷的笑开,这样也许更好,不正坚定了他要那样做的决心么。
《十九》
“你怎么想?”
“我没想法。”
寒入砜玩转着手中的酒杯,侧身斜扫了眼站着不动的苏企折。
“没想法?呵……这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啊。”
“寒哥,你觉得阿折应该有个什么想法?”
“阿折,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提醒呀。”
苏企折看着寒入砜咧开嘴笑道。
“老大,你不要捉弄我了,我很笨的怎么会知道你要我怎么想。”
“阿折。”
寒入砜起身走近他。
“你知道,我不喜欢跟我装糊涂的人,尹见这小子跟过我父亲,我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他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我父亲喜欢他
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可姓尹的毕竟不是我亲兄弟呀,自己的东西难道还会想让别人拿走吗?”
“那是老大你的家务事,阿折不便多嘴。”
“我只要你点头,你不是和尹见过不去吗,我可以帮你逮住他,然后交由你处置怎么样?”
苏企折低下头去,这个条件很诱人,他知道以寒入砜目前的状况还不足以除掉尹见,尹见有自己独立的势力,如果开打,寒入砜
不一定会赢,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忍着,他当然乐于看他们俩死斗,自己手下所管的人不多,很大一部分是当年为了削弱尹见
而从他手底下划过来的,这些人当然不会帮着寒,可自己和他们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让他们不动手还是可以的,这就是寒入砜
想要的吧,只要看着,别掺合进来背后给他一刀就行了,苏企折在心里不住冷笑,以寒入砜的为人,真抓到了尹见一定恨不得自
己毙了怎么可能会交给他,到时候连他苏企折恐怕都会死的很惨,他才没那么蠢,给尹见做陪葬品。
“老大,我一向不管事,手下的人很少听我话的,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
“所以恐怕帮不了你。”
寒入砜盯着企折,脸上带着笑,可这笑在苏企折看来就像是刀子一样想要当场宰了自己。
“你别忘了,那日不是我,你可就被打死了。”
苏企折差点就笑出声来,他倒还对自己有了恩情了,不禁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看向寒入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