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别人面前,那些幻想过无数次默念过无数次的话语他都可以轻易冲口而出,而苏企折却像是封住自己口舌的一剂哑药,让
他会瞬间丧失掉任何言语的能力。
《二十二》
“你干嘛替我挡枪?”
苏企折拉了把靠椅坐在尹见的床边,房间是黑暗的,只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的光中,隐约看见彼此的轮廓。
“为什么要挡抢?”
“你审问啊,把房间搞得这么黑。”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替我挨枪子?”
尹见在暗黑的房间里看不清苏企折的表情,他对着那个脸颊的方向笑了笑,立马又想到对方可能看不见,于是嘴角的笑意显得更
浓。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停下,你不是要强奸我吗,现在也是机会啊。”
“你少他妈扯淡,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我回答了,你也得回答我。”
“好。”
尹见坐起身来,稍微靠近些苏企折,他想要看看企折的眼睛,在漆黑中人的双眼也会像动物一样显出些光芒,但最终他也没捕捉
到那丝光亮,尹见猜想,苏企折可能闭上了眼睛。
“快回答。”
“像你说得那样了,自己找死呗。”
“樊城告诉你的?”
“没有,那日我还有点意识,不过你的话差点要了我的命呢,好了到你了。”
苏企折沉默了会,站起身来,“你还真是找死。”
尹见听到椅子的响动,伸手摸索了阵,然后一把拽住苏企折的衣角。
“你耍我啊,你还没回答呢。”
“你想听?”
“当然,你把我差点压死,而且做了半截居然跑掉了,你总得让我知道我是哪没把你伺候舒服啊。”
苏企折听了他的话后发出一阵轻笑,他重新坐下抽出根烟点上,那一点猩红照映到眼睛里,在尹见看来竟像是瞳孔烧红了的样子
。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上人和被上,没一个好受,况且你也没有挣扎我还以为你挺享受,所以就没再做。”
“我是挺享受。”尹见哼了两声,“你还真够狠,把我折腾的那么疼。”
苏企折别过脸去,看着窗口的方向,他从不将疼痛说出口,这个人却把疼轻易地说给别人听,苏企折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兴致和他
说这些,他只是心里非常不舒服,因为不知道尹见甘愿承受这些的原因,他的心里痒痒的,急需一个理由让自己平静,苏企折也
想不明白那天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肉体上膨胀的欲望使他不得不躲在厕所里自己用手解决掉,手指间黏稠的液体让他当场呆掉
,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放过尹见,是因为他受了伤?因为他救了自己?因为自己讨厌做这种事?不是,统统不是,他
的痛苦和心伤都只因着这个人,可在那充满异味的厕所隔间里,苏企折第一次发现,他竟淡忘了那些曾羞愤难堪的感觉,他反感
厌恶甚至仇恨尹见,可那些不知名的恨意在欲望穿过对方的体内时突然变得没了意义,他想象以前的尹见在进入自己时会不会也
出现这样短暂的迷茫。
“你也让我疼过,我们扯平。”
尹见哈哈笑了声,他用一种奇怪而细弱的声音说道,“早知道这样就可以扯平,我早就给你上了。”
苏企折没有理会尹见的玩笑,他抽着那根将尽的香烟,沉默着没再开口,直到火光烧烫了皮肤才将烟头丢掉,于是又取出一根想
要点上,尹见就着火机的光亮终于看清了企折的表情,他没了再看自己时的咬牙切齿,没了少年的倔强稚气,他的脸已变成了真
正男人的样貌,可尹见在看见时还是会觉得心里酸酸的,那是他曾占有过的男子,他毁掉了他的少年时光,让他的脸上显出这么
一点世故的颜色来,尹见伸出手去捏住那握着打火机的冰凉手指。
“企折,对不起。”
苏企折因为这样的话而失措地颤了下指间,他没有挣脱尹见的手掌,只是重新划了火把烟点上。
“我喜欢你,想得到想占有你是我的错,但我依然还是喜欢你,得到和占有的心也不会变,企折,我们可以……”
“你别说了!”
苏企折从来不知他会害怕什么,现在他知晓了,他害怕听到这样的词句,喜欢和爱,这些东西会把自己击败,一个人冷了太久就
会忘记世界上还有温暖这回事,最初渴望暖和的心最后只会变得适应寒冷而恐惧其他,苏企折害怕从任何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这些
话,他们是打碎自己的利器,会让他克制不住地难过起来。
“企折……”
“尹见,你知道我不想听。”
“那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我为什么替你挡住那颗子弹,你会想不到?我只是不愿让四年前的伤口再变成一个被抢灼透的洞口,我
无药可救地犯蠢地伤了你,我也他妈的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你这该死的冷血动物,你就不能也爱我一回,操!妈的!”
尹见失控地拉住企折的衣领,将他粗暴地拉向自己,跪立的姿势让他的伤口处迅速地绞痛起来,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
接吻,让嘴唇热烫的温度融化掉固执的苏企折。
湿软温热的感觉令企折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尹见感到他的抗拒,烦躁地吼了声,“你他妈老实点,让我吻!”
这话显得幼稚又无理,尹见吼出后立马就暗骂自己蠢货,他难得的红了脸,但黑暗中苏企折根本就看不见,企折扔掉烟去扯拉抓
着自己衣领的双手,可尹见像突然爆发的受伤野兽一样,强势且执意地吻上苏企折的唇瓣。
《二十三》
舌尖纠缠在一起,将热辣的温度从嘴唇散到身体,苏企折有种自己会蒸发掉的错觉,男人的唇舌触探着口腔内的每个角落,温柔
地舔舐而过,带着些无法言喻的酥麻感,尹见的手还是强制地紧抓着苏企折的衣领,伤口已有裂开的嫌疑,腹部的痛感有多重,
他就要把这吻持续到有多深,直到能淡忘掉疼痛的地步,彼此的呼吸像都要融在了一起,在这稀薄的燥热空气中,苏企折的气息
在加重,他想就快要窒息了吧,被这个人的缠吻夺取生命,这种意识和感觉令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拉扯尹见的手,他静静地没有抵
抗得承受着这温柔又霸道的亲吻,心里莫名的酸楚在膨胀,苏企折知道如果再继续,他会因为这种不痛不痒的异样感觉而慌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