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煎熬,我无法碰触他,无法表白,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因为他……是男生。”
石榴后退一步,她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唇,以防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她贴靠在小
V房门边的墙壁上,觉得自己都快无法呼吸,心有要被狠狠击碎的嫌疑,她要怎么办,这偷听来的话比任何直截了当的拒绝都更
残忍,未居然喜欢的是男人,他居然是同性恋,她好不甘心,为什么是男生,自己连个男的都比不上?踉跄地走到客厅,她看到
齐未的母亲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如果告诉她会怎样伯母一定会阻止未的,他是企业继承人,未的母亲……石榴摇了摇头,
不可以,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卑鄙的想法,她不能做出让小V难堪的事,抹掉脸庞上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石榴重新露出甜甜的笑
容走向齐母。
“你……真的?”
石博也是一脸震惊,他料到小V可能是在为感情的事烦恼,可没料到这烦恼的对象竟也是个男生,他不禁想起两年前,V与伯母大
吵一架的事情。
“这么说,不愿意去英国深造是因为……”
小V点点头,他露出一抹苦笑,当初为了能留在国内和企折上同一所大学,和外公、母亲几乎彻底闹翻,最后彼此做出妥协,小V
如愿留在了国内,付出的代价是双倍的学习时间,学校的课程和他要学的东西完全无关,所以剩下的时间他就在外公请来的教授
的轰炸下专攻经济学。家人不知道的只是他坚持留下是为了一个男生。
“他是你同学?”
“对,我们高中同校,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听别人说有个男生看着很讨厌,谁都不理,成天一副高傲到不行的样子,他班
上没有一个人和他做朋友,我是在校篮球赛上看到他的……”
小V想起第一次见苏企折时的情景,男孩穿着一件淡灰色的棉布衬衣,头发因为汗水显得有些湿漉漉的,他们两班在打对抗赛,
企折技术很好,却没有人愿意把球传给他,少年始终面无表情,有人在苏企折转身之际故意撞了一下,于是他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不小心扭到了脚,同队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扶一把,小V看到有几个人甚至窃窃地笑了,少年显得极疼,眉头皱在一起
,但他的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小V怔住,那是厌恶的冷笑,他坐在那儿,因为疼痛而无法立即站起,小V看看对方脊背弯曲
的弧度及隐忍的表情,一定很寂寞吧,少年一定很寂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出,
将手伸向跌坐在地上的男孩,对方抬起头来,眼睛那么亮地盯住自己,小V感到他的心突然间快速地跳动起来。
那之后,他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企折的姓名及对方几乎一切特立独行的事,他总是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少年的身影,观察他的一举
一动,每次故意和企折擦肩而过然后对着男孩笑笑,再然后是偷偷跟踪对方回家,在周末将看中的礼物偷放在他的门口。小V觉
得那段时间他都快变成个变态,干着各种不可思议的蠢事。
直到毕业时他知道了母亲和外公打算将他送到英国去读书,那时他突然莫名的焦躁和不安起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周然后开始
四处找人打听企折填写的志愿,小V觉得自己疯了,对一个男生充满了让他自己都害怕的执念,然后是争吵坚持退让如愿,他终
于离苏企折这么近,心里的兴奋与激动使他在第一次和企折说话时结结巴巴地像个白痴。
“你好,……我是齐未,嗯……你可以……可以叫我……小V、小V……”
“嗯。”
“你还……记得……记得我吗?我和你……高中同校、同校的。”
苏企折盯着他看了会,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小V说了句。
“哦,你就是那个总是莫名其妙地对着我笑的同学吧。”
小V在重新想起这些时总会想要笑出来,无论如何,那时的心情都是美好幸福的,可现在这种接近突然变成了一种不断折磨自己
的酷刑。
“石博哥,我是不是很傻?”
石博走过去轻轻地揉了揉小V的头发。
“一点都不,V,你一点都不傻。把自己锁在房间一周,把所有一切不是都想明白了吗?早就决定哪怕有多少难过和痛苦你都不
会后悔的,不是吗?”
早就决定不会后悔,不是吗?
还在那黑暗的不开灯的房间里时,小V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要不管不顾地去爱这个人,紧紧拥抱住那寂寞的身影,不顾
一切地,去爱。
《十三》
齐母看着坐在身旁的女孩,长的还真是可爱,虽然有时候像个疯丫头一样嘻嘻哈哈,但很讨大人喜欢,如果是自己女儿多好,石
岩悟一定很疼这个宝贝女儿,她又想起齐未,从没见他谈过恋爱,这个年纪不是都应该会找女朋友了吗?
“石榴,你有没有在和小未谈恋爱?”
石榴抬头惊讶地看向齐母,她从来不关心齐未的事的,今天怎么……
“没有,伯母,我才回来不久,都没和小V说过几次话呢。”
“哦,这样啊……你爸爸一切还好吧?”
“还好,爸爸还让我拜托伯母帮哥哥组建公司呢。”
“当然,石博那么出色,一定可以发展的很好。”
石博下楼时看到妹妹正在和齐母聊天,他不安地扫了眼石榴,虽然小V怎么决定他都会支持,但毕竟石榴喜欢了V这么多年,如果
让她知道小V是同性恋,不知道会被打击成什么样,他还真想去看看那个苏企折,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V变成这样,一定很漂亮
吧。
苏企折手里拿着一万块钱,他怔怔地看着那一沓钞票,手有些抖,还掉钱就可以变回以前吗,他现在甚至连笑都不会了,虚假地
扯动着两腮的肌肉好勾出一个笑的弧度来,那样的表情,他在对着镜子时自己都会觉得厌恶,假的好恶心。
每天那么辛苦地打工就是为了这一沓钞票,可现在他居然有扬手扔掉它的冲动,会不会有人冲上来拾捡呢,“发什么神经”苏企
折骂了自己一声,然后抬头看看周围,他在等尹见,本来想让表弟去还钱,他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人,可表弟一听是去见尹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