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金云,王豆豆已形成条件反射,刚想刺回去,就感应到兰花太子的传音,“让他说”,于是老实坐着咔嚓咔嚓咬饼干。
贺拓饶有趣味地盘起腿:“嘿,请杨队长分析分析。”
“贺老师跟奶奶长大?”
“对。”
“人与人相处久了,会产生某种感应,你奶奶一手把你拉扯大,肯定能感应到你的心绪波动,她准你早早恋?”
所以,现在警察都精修心理学?“跟杨队长聊天就是长学问,我说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怎么老是同时肚子饿,原来是生理上的本能感应。”
兰花太子冲痘二哥哥挑了挑眼角。好玩吧?你家小盒子不是省油的灯。
“贺老师误解了,我是指心理上的,有点类似预知。亲近关系的人会对彼此的状况有感应,有些感应能力强的人,甚至能对周围的环境、事态产生预感。”
贺拓听迷糊了,两位神王却听得一惊。
“太子,他什么意思?”
蓝华没搭理痘二哥哥,而是以职业警察的姿态引导讨论:“杨队这个观点我赞同,我们办案子经常有这种情况,阴差阳错的,有时候就是能毫无理由地感应到案发状态。碰到凶杀案,甚至能感觉到死者上身带你去找凶手。”
对蓝华的话杨金云明显有些吃惊,却不再答话。
贺拓听他们聊得神神叨叨,只觉得无聊之至,于是转回原来的话题问了个更无聊的问题:“蓝队长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我?婴儿班算不算?”
罗统漾笑起来:“算,蓝队长这体貌,拢在制服里确实委屈,如果不当警察,可选的职业太多了。”
“不当警察我就当模特。”
“正好我们集团有批男模的合约到期了,三位都是人中龙凤,不知道有没兴趣?”
贺拓挤个笑。
蓝华招呼杨金云:“老杨,一起去?”
杨金云却连应景的微笑都没给,继续问贺拓:“贺老师不信鬼神?一般祖父母辈带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
“谈不上信不信,我又没见过。”
“你奶奶呢?她不——”杨金云斟酌一下,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说法,“你奶奶也不迷信?”
“虽然她不会讲‘司马缸砸缸’,但好像也没讲过什么鬼故事。现在回想下,从小我就是个话唠,两奶孙在一起就只听见我的声音。不懂事啊,剥夺了奶奶教育孙子的机会。”
杨金云不依不饶:“那你们家有什么忌讳吗?”
贺拓低头喝茶避开杨金云的审视。
罗统漾笑道:“蓝队长你看,云哥这才叫职业病,喝茶聊天也像在审嫌犯。”
贺拓冲罗统漾笑笑,对他的解围表示感谢。
王豆豆天真地感叹:“真的也,我差点以为杨叔叔是来追捕贺叔叔的。表叔,通缉犯里有跟贺叔叔挂相的吗?”
蓝华一本正经地问贺拓:“你是不是整过容?”
贺拓大惊:“这你都看出来了?整容医生明明承诺手术相当成功,那是鬼斧神工宛若天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哪里哪里,破绽在哪里?”
罗统漾也来凑趣:“真的整过?贺老师一定要把整容医生的电话给我,我姐姐刚参股了一家整形医院,还从棒子国请来医生,也整不出贺老师这样的,太自然了。”
“有中介费吗?”
“当然有——呃,晚饭好像好了,我们边吃边聊?”
08.试探
几个大小男人在一起,晚上的娱乐活动就只能是牌局。王豆豆玩得最疯,各种作弊手段层出不穷,但每次都被杨金云抓个正着。
“杨叔叔你就不能专心盯你的牌,老盯我做什么?”
“出老千也专业点,别给我发现。”
“豆豆,没用的,你再专业也瞒不过他,小时候我们都不愿意跟他玩牌,一桌子牌他全记得,我们串通的暗号分工合作的手段也瞒不过他,节省下来的零花钱都是给他准备的,后来只好不跟他玩。”罗统漾尽责地充当损友,不过爆料时依然秉持商人话留一半的宗旨,点到为止。
王豆豆来兴趣了:“杨叔叔,你跟江湖上的赌神比,谁厉害?”
“谁是赌神?”
“呃,电视里……”
“电视你也信!”
王豆豆被堵得气闷,不服输地争论:“还有通过特异功能看牌的,那不是出老千,是有特异功能的赌神。”
杨金云嗤笑一下,把手里的牌扔下来:“你们输了。”
“诶,还没打完呢。”
“豆豆不用看了,云哥说我们输了我们肯定输了,你不说有特异功能的赌神吗?他就——”
“说什么呢?”杨金云忽然呵斥,“从小就这样,技术不好还找各种理由。”
罗统漾笑笑,埋头洗牌。贺拓没事一样认真记好分,然后找话聊:“真静,山里晚上都这么静?”
“是啊。在城市里呆久了,来山上不习惯吧,到处黑洞洞的。”罗统漾也努力缓和气氛,“下一把该谁先摸,豆豆?”
豆豆忽然一踢桌子跳起来:“不玩了,没劲。”
“豆豆,豆豆?”
“这孩子,被我表哥惯坏了,我去看看他。”蓝华站起来,“你们继续玩。”
“我去陪他——”贺拓见蓝华已离开,忙交代,“我包里有PSP,装了不少游戏,大部分有作弊工具,豆豆玩不过可以作弊。”
“贺老师,你好歹是人类灵魂工程师,就这样教孩子?我表哥乱宠他,你也跟着添乱?”
王豆豆见蓝华进屋就大叫:“你来做什么,玩牌去,知道我是小孩也不让着我,我不玩还不行吗?”
“够了!王豆豆你适可而止。”蓝华哐当一声砸上门,马上转成密音,“怎么样?”
“不错,杨金云应该是阴性体质,但不知道能不能通灵,而且他好像对我们有所怀疑。”
“不知道他灵力有多强,好玩,好久没碰到这样的人了……”
贺拓被蓝华的砸门动静吓得缩了缩肩膀,看到罗统漾也一副受惊的样子,歪歪嘴角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