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闪亮的银色突然出现在暗红的大厅里,立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带着墨黑的蝴蝶眼罩面具,露出美丽的下巴和红艳丰满的唇,优美的唇线上翘着,如罂粟绽放,那是慢慢溢开的邪媚笑颜,面具露出来的妖异银眸,可以透视灵魂般,深邃迷人,他一头柔顺的银白长发,飘逸出尘,发丝的光泽与其全身的光华,在这个灯光朦胧的大厅里,明亮而诱人。
“那不是玄翼?这几天的专场真是没白来。”
“这里有多少人为了他才来的,收起你的白痴目光吧。”两位青年激动和崇拜的目光追随着那抹银色。
“啊——他……他朝这里看过来了!”
“你别拉着我啊,形象啊形象。”
“受不了了,他的眼神秒杀了我,如果今天能成为他的舞伴,我这一生就圆满了——”
“少做梦了,今晚他肯定是狱炎的。”
“哎……我也喜欢狱炎啊,他们两人真是绝配,不过狱炎很少出场,他今晚会来吗?”
“会,这几天有玄翼的场就有……”
突然,两人没了言语,岂止他们,若大的舞厅里,怪异地变得安静,只因那红艳人影的出现,那人带着金色的蝴蝶眼罩式面具,脸上那宛如夜空星辰般的黑眸扫视着整场,他的簿唇润泽,那层透明的色彩淡如肤色,一身贴身的大胆红艳礼服带着张狂带着妖艳,尤如来自地狱之火。
众人惊艳怔愣,当有人击掌之后,人们才回神过来,兴奋地尖叫。
“狱炎!是狱炎来了!”
红衣的狱炎冷淡地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人影,仿佛他们的激动与自己无关,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审视着自己的银白色身影上。
他们是这舞池的对手,也是相互欣赏的对象。
玄翼只是勾起嘴角,举起酒杯,就算是打了招呼,他独自坐在舞厅的最角落里,只是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只注意自己手中的酒,他浅尝着红如血的香醇,似乎美酒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相比别人的灼热的目光,这样玄翼勾起了狱炎的兴趣,更何况,玄翼是他第一个认同的舞者。
“我可以坐下吗?”不同于外表的冷艳,狱炎有着一副很好听的温润嗓子。
玄翼比了个手势,表示无所谓。
“来一杯?”
“不了。”狱炎从来不喝过激的饮料,这对他的嗓子不好。
两人都没再提起其他话题,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一曲高潮,人们呐喊着“玄翼”和“狱炎”的名字。
玄翼抬头长长的眼睫,那场里的气氛刚好,他将酒杯放下,一把拉起坐在旁边发呆的狱炎。
狱炎愣是被玄翼拉到舞池中才反映过来,乐感极强的他,下竟识只有舞动,他们虽只是合作过两晚的舞友,但红与银白之间的默契,让他们的舞如盛开的朝阳花,有着不可忽视的生命力。他们是舞池的精灵与魔法,变幻着不同的颜色,染着生命与狂野……
“你今晚不适合运动……”玄翼附在狱炎的耳边,邪媚的声音似不经意,吹着狱炎的耳根,那里很快就染上了大片红色,而听到之人更是僵硬着身体,舞也有些不自然。
“不是被我说中了吧?”玄翼看着耳根红透的人,假装惊讶地调侃。
狱炎轻咬簿唇,白晰的脸上浮着淡淡粉色,喘气也比平常快,他像是心事被人揭穿,黑眸中闪着狼狈,他别过脸不与那可恶的调笑面容对视,但在下一秒,他的脸便被玄翼伸过去的纤长手指轻抚而过,那若有若无的调戏或者是挑逗让狱炎有些恼羞成怒,他转身便想离开舞池。
玄翼一把将人拉回来,力量之大让狱炎直接倒进玄翼的怀中。
“啊——”场内的人群刺激得尖叫连连,那场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两人正纠缠于舞蹈之中。
狱炎用他们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开我!”因为被玄翼拉进怀中之后,他愣是无法摆脱玄翼的控制。
玄翼似乎很开心,他脸上晃着灿烂无比的笑,抱着这个人他怎么觉得有些开心,而且狱炎身上好像有很好闻清香,玄翼贴近怀中人,细闻着,他似乎想判断那香味的来源。
“放开!”
看着怀中人脸色变得极差,玄翼只得悻悻地松开。
等狱炎摆脱玄翼退出舞池之后,他直接奔向卫生间,那身后一直盯着他的一双眼睛,让他尤如针芒在身,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狼狈?为什么这人能这么轻易就让自己动怒?原以为只有那个男人才会让自己失态的……
哗啦哗啦……
狱炎捧着清水,想洗去自己的烦燥。本来自己想出来解闷的,没想到现在更令人郁闷,滴答的水,从他的头发倘流而下,他望着镜中有些落魄的人,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他已经跟着男人十几年了,那个见证他从出道到出名的男人,并不是他真正拥有过的,他们之间更像是相互间的取暖,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就像今晚男人的掠夺,只有性。
本是黑亮的眸此刻变得暗淡无光,眸的深处还有淡淡的哀伤,少年时的梦变得遥远,已经远离的两人,是否还有牵绊?男人没有解释,没有承诺,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说让自己等他回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男人是要去美国订婚……他需要只是他一句话、一个解释。
“眼泪不该属于你。”淡淡的叹息在狱炎或者应说是淼瑟身后响起,淼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而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啊,面具!淼瑟突然想到自己的面具没有带上,他不可以让人看到在这里出现。
“别挡了,我全部都看到了。”玄翼慢慢靠近站在洗手盆边上的人,直到淼瑟退无可退,双手撑在洗手盆边缘,身体向后仰着十几度。
玄翼给他很大的压力,可明明自己是比他年长还比他高啊。
淼瑟没有回神之时,那温热的指腹摸上他的脸轻拭着,他竟在为自己擦去泪水,而这么近的距离,银色的眸眼映入淼瑟的眼中,他暗暗吃惊,世上竟还有如此美丽的眼眸,那妖异眸中的深情与温柔像要摄去心和灵魂。
就在淼瑟怔愣之时,玄翼似乎感觉不妥,他收起了手,退离几尺,玄翼也在惊讶自己的动作。
“我不喜欢男人哭。”
这个解释让淼瑟黑线。
“没让你跟来看。”话一说出来,淼瑟真想咬断自己的舌,为什么自己的生气像是在埋怨?“我是说,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