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给你生儿子!”端木尧撇嘴道,“一下子要那么多孩子,你不怕他们自相残杀吗?我可不喜欢为了权势地位,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那么,你是不喜欢我做皇帝了?”离斩轩抓住他话里的意思,轻叹,“也对,一登九五,六亲情绝,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明白。”
端木尧伸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安慰道:“我没说不喜欢,制度都是人定的。你只要能把握好就行了,我相信,咱们的孩子肯定不会为了这些而反目的。”
“嗯,我一定好好教导他们!”离斩轩的大手慢慢下滑,覆在端木尧小腹处,轻轻摩挲,“什么时候这里再有一个宝宝呢?”
“现在还不可以。”端木尧按住他的手,别扭道,“我现在是陪你上战场,怎么能让这里出状况呢!更何况,我还没调整好,你不可以乱来哦!”
离斩轩失笑:“好吧,那我只好再忍忍了。”
端木尧轻吻他的眉心:“乖……”
离斩轩将人禁锢住,狠狠地吻了下去……
折腾半天,自己点火自己灭。离斩轩懊恼地叹气,唉,赶紧将现在的局面稳定下来,然后才可以看得见、摸得着也吃得到!否则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憋死的!
拓跋颜守在北冥翼身边,一改往日清冷的面容,露出点点温柔笑意,等待北冥翼的醒来。
北冥翼所中蛊毒已经悉数解开,加上他体质不错,所以没多久便睁开了眼睛。
待看见守在身边之人是拓跋颜时,不由一愣,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苏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说着挣扎起身,稍稍前倾,愣愣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翼,是我。你感觉怎么样?”拓跋颜致歉,“对不起,是我二哥给你下蛊,让你受苦了。”
北冥翼更是欣喜若狂,以往拓跋颜何曾如此温顺对待过他?他喃喃接口:“没关系,现在你不是帮我解开了吗?”
“嗯。翼,自你走后,我想了好久,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与其爱一个得不到的人,还不如放弃执念,珍惜身边的人,那样,大家才不会太累,所有的人都会得到幸福。”拓跋颜含情脉脉地看着北冥翼,目光深邃。
北冥翼有点语无论次了,他紧张问道:“你说珍惜身边的人……阿颜,你想通了,你真的……唔……”所有的问题都被吞回肚里。
拓跋颜蓦然伸手揪住北冥翼的衣领,将他拉至自己身前,霸道地吻上。
北冥翼多年夙愿达成,目光晶亮,毫不示弱地回吻。
这是苏颜,他的苏颜啊!
就在两人忘我亲吻的时候,北冥翼不小心碰到拓跋颜的膝盖,一时分神,拓跋颜也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慢慢收回唇舌,涩然苦笑:“怎么,是不是觉得现在双腿已断的我,已经不配拥有你的爱了?”
北冥翼连忙回神,解释:“不,阿颜,徜若我在乎这些,何必去天山找你!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只在乎外表而忽略内心的人,阿颜,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我知道。”拓跋颜握住北冥翼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侧脸,喃喃,“我知道的,一直以来,就只有你对我一如既往,从来不会因为我的霸道任性而离开过我、放弃过我,每次我回头,都会看见你在我背后静静等待着我。对不起,翼,我辜负了你那么多年……”
“没关系,如今我已经等到你的回应,我感觉,很开心,很开心……”北冥翼拥着他,满足喟叹。
“可我现在行动不便,早已不是原来的苏颜了。”拓跋颜沮丧开口,“我曾对你隐瞒身份,你现在也知道了,我是西夏国三皇子,而且我跟端木尧还曾相恋过……”
北冥翼伸手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而是拥着他慢慢安慰:“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阿颜,从今以后,让我来照顾你,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
拓跋颜靠在他胸前,轻轻点头,眸光却是清冷一片,方才的浓情蜜意早就不见!
“等我再休息两日,便跟我回鬼岛吧!我们不要再理会什么纷争了好不好?”北冥翼商议道。
岂料拓跋颜却是猛地推开他,熟练地转动轮椅退开两步,恕道:“不行!我不会去鬼岛的!”
“阿颜?”北冥翼见他反应如此强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放轻声音叫道,“阿颜,你怎么了?”
“我还要报仇!害我变成如此的人就在眼前,我怎能轻易放过他!”拓跋颜恨恨道,“翼,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帮我一起报仇!等我报完仇,我就跟你回鬼岛,到时候,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也没有旁人去打扰我们,你说好不好?”
如此诱惑的事,北冥翼哪能拒绝,他爽快应道:“好,我帮你报仇!当年推你摔落悬崖的人我亲眼看见了,但是射前的人是谁?挑断你手筋脚筋的人又是谁?你告诉我,我必以十倍还之!”
“真的?”拓跋颜忐忑道,“可是他很厉害,他身边的人也很厉害。”
“不怕,我在江湖上也认识不少朋友,我就不信,他能比我还厉害?”北冥翼翻身下地,一步步走到拓跋颜轮椅面前,微微俯身,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道,“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是你认识的人也会如此?”拓跋颜追问。
北冥翼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
“如果……是端木尧呢?”拓跋颜毫不避忌地与北冥翼对视。
“阿尧?”北冥翼摇头,“不,不可能的,阿尧他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伤害你?我那天明明看见是离斩情他……”
“没错!”拓跋颜打断他的话,控诉道,“离斩情也有份!他受人蛊惑,令我喝下软筋散,致使内力尽失,云之澈挑断我手筋脚筋,端木尧连射三前,势要将我杀死!”
北冥翼听他如此愤恕地道出事实,心中骤然一惊,真相,怎么会是这样?
拓跋颜还在恕斥:“我忍辱负重这么久,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他是你义弟,我明白,你难以取舍,我也明白。所以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他能跟我道歉,希望他能告诉我当日为何要那样绝情,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都已经忘了!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那我呢?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拓跋颜疯狂地捶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发泄内心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