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离斩轩一个激灵,假意害怕道,“什么都没说……夫人息怒啊!”
******
果然,儿子脱离危险后,端木尧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时不时抱着儿子在庭院中散散步。等儿子睡着了,便令两个最厉害的暗卫守护着,他仍旧沿袭出征前的习惯,指点指点士兵们的训练。偶尔出了王府,带着一两个丫鬟去天邪的市集买些小玩具给儿子,还买了一堆布料,回到王府匆匆吃过晚膳便执笔歪歪扭扭画了图纸,竟是清一色的警服!
找人拿着图纸去给王府负责吃穿用度的总管,裁缝根据图纸再根据送来的身高比例,依次做了三百多套警服,呈给端木尧之后,端木尧发给了那些训练的士兵们。
别说,看着整齐划一,绿幽幽的一队队人立在面前,还真有种回到现世的感觉。
他一直很喜欢警察,不过,因为年纪尚轻,而且当时老爸不管他,那个后妈对他严厉无比,便没有机会搞怪,也没有机会去警校。现下,离斩轩如此宠他,他怎么折腾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早些年的心愿,一一实现。
离斩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庭院里四处可见的绿色人影,满头黑线。不用说,一定是那个有了儿子陪伴之后反而更加顽皮的端木尧!
三步并作两步朝端木尧房中走去,还没到便听见里面咯咯的笑声,还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乖徒孙,你真是个小人精!”
师父?!离斩轩推开门,果然看见南宫天抱着端木羽笑呵呵地逗弄,端木尧在一旁奉了茶,笑吟吟地看着。
“师父?!”离斩轩开口唤道,瞥了一眼端木尧,“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不久。”南宫天满面风霜,他为了引开那么多人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待收到北冥翼的书信之后,才放下心来,迂回几天,径自悄悄来到了王府,想要看看那个牵着人心的小不点。这不,来了也没走正门,跟做贼似的钻了进来。正巧碰见端木尧抱着小不点在院子里晃悠,于是上前报了身份,便被请进来,屁股还没坐热,离斩轩就来了。
“刚才说要去叫你,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说,只是来看看羽儿,至于你这个徒弟嘛,不看也罢。”端木尧显然已经摸透南宫天的脾气,当面开玩笑什么的,也不忌讳。
南宫天站起身,将孩子递给端木尧,然后对离斩轩招了招手:“让为师瞧瞧。”
离斩轩知道师父是为自己检查筋脉,连忙上前抬起手,任由师父捏住他的手腕,捋着胡须检查。
“你呀——”南宫天叹息一声,这徒弟,就是要强,自傲,不过心地还算正直善良,所以他才会收了他当徒弟。只是这任性不服输的个性,实在是……唉,你说你为了救人自废武功也就罢了,反正是自废,谁能看出来呢?也不知道做做假……还得他老人家来花费力气给他恢复……真是没良心啊没良心……
第九章:邪花诡病
这之后,南宫天就在轩王府住下,外界势力,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均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离斩轩在医治太后的同时,也接受着南宫天的治疗。
端木尧则抱着儿子闲逛,加上特训,王府的隐藏势力越发强大。
这天,一直安安静静的端木羽忽然哭闹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似乎非常难受。
端木尧摸摸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烧,心中稍稍放心,可听着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恰好南宫天路过,听到哭声,快步进来,急切问道:“孩子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端木尧诧然道。
南宫天捏起小娃娃软软的手臂,搭在腕上检查脉息,脸色却是突然一变,然后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外间窗台的那盆花上……
火红如烈焰的花开得正艳,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南宫天手腕一转,已经将端木尧的手抓在手中,这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他咬着牙道:“那盆花是谁送的?”
“是离斩轩的义妹蓝亦馨。师父……有什么问题吗?离斩轩检查过,并未……”端木尧说着,却见南宫天冲到窗前,拿起花盆仔细查看。
“如果单是这盆花,是没有问题的。”南宫天接口道,伸手在花盆泥土中搅了搅,捏出一块沾了泥土的红色玉石,“但如果跟这玉石混在一起,久而久之,将会令人失去孕育的能力。羽儿是婴孩,对这些毒物比较敏感,虽然血婴之血可解百毒,但第一次触碰,难免会难受一些。”
端木尧豁然抬头,眸光一闪:“不孕?!”
“不错。想必是觉得你比较特殊,不想你孕育孩子。”南宫天顿了顿,“不过,这花送来的时间不长,所以,问题症结不在这里。”
端木尧想要舒展的眉听完最后一句又重新皱起:“症结是?”
“你的身体给人动了手脚。”南宫天视线落在他腹部,若有所思道,“你宫体被封,所以才无法受孕……”
什么?!端木尧一惊,先是恍然大悟,随后又咬牙切齿。
恍然大悟的是,怪不得离斩轩那么努力了,还是没能有所动静。咬牙切齿的是,那日拓跋颜美其名曰帮他治病却是趁机动了手脚!
“能治好么?”端木尧颤声问道。他其实很矛盾,想起离斩轩飞扬的神采,又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很想为他再生一个,可是,再想想生产时嘶声裂肺几乎凌迟的痛楚,便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问出这话的同时,却是舒了口气。
若真能治好他忍忍便好,没错,他真的不想看到离斩轩失望的表情……他想看见他们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
“我可以试试,到时候有几分把握,我也说不准。你先跟他商量一下吧!择日我给你医治。”南宫天回答,“至于这盆花,我先帮你处理掉。”
“嗯。”
当晚,离斩轩沐浴完毕,便朝端木尧扑了过去,柔软舒适的大床晃了一下,端木尧伸手拦住他更进一步的动作:“羽儿刚睡着,你轻点儿。”
“怕什么,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的!”离斩轩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大占便宜。
“轩……有件事……要跟你说……”端木尧开口,声音带了一丝不确定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