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帮就穿帮吧!
穿帮就穿帮吧!
终于,来了,先是手被擒住,然后是脑袋,上半身被捆个扎实,腿好像还能动。
意识,还有意识!
贺拓蹬了蹬脚努力睁开眼,发现四周迷蒙虚幻,薄雾中许多灵体围着自己。他尽量减弱呼吸细声细气问:“你们是谁?能听到我说话吗?”
“贺拓,贺拓!”灵体大叫。
呃,怎么是罗统漾的声音?
贺拓揉揉眼,再揉揉眼,惊觉捆住自己的,竟然是罗统漾的怀抱?!
“我,睡了几天?”
罗统漾头发蓬乱满眼红丝,倒像是刚睡醒哭闹“贺老师你睡姿太差,又把我踢床下躺了一夜”。
随即贺拓发现,罗统漾是真的在哭,腮边还挂着泪,哭得两眼红肿。
贺拓一下坐直,顶得罗统漾差点后翻。罗统漾把下巴顶在贺拓肩上使劲揉。
“小漾,先下山再说。”
贺拓循着声音往上看,晨光中一位壮硕男子,黢黑的皮肤掩盖了年轮,只有眼神显出阅历和沧桑。
男子对上贺拓的打量,笑起来,立刻满脸沟壑慈爱得像晨练的老头儿。老头儿蹲下来,伸出手:“贺老师,我是罗宇,罗统漾的大爷爷。”
直到进宾馆,贺拓依然晕的。然后就看见蓝华满脸憔悴坐在床上。
“贺拓你什么人啊,怎么每次邪灵冲你,旁边的人也要被连累上身。”
“呃?”
罗统漾搂着他笑:“昨晚蓝队长被冲了。”
“谁敢冲蓝队长?”
蓝华有气无力:“什么北龙潭龙王、痘二哥哥之类。我能跟神王斗?”
贺拓敏感地问:“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蓝华翻白眼:“就警告我不能乱来,说你家本主护着你,邪灵不可能上你身。”
“我家、我家本主是……”
蓝华冲罗统漾抬抬下巴,一副你问他去我没力气再重复的废材样。
“我们的本主,是红岩老爷。”
“红岩老爷?!”
“哎!”虚空中的红岩答了一声,反应过来贺拓听不到,于是冲周围神王们尴尬地笑笑,“我当鹅当久了,居然忘了怎么当本主。”
王豆豆才放学,脑子里就响起咆哮声:“痘子给我滚回来。”
“又怎么了?”痘二哥哥瞬间出现在神界。
兰花太子指着飘在空中的文件:“什么叫‘蓝华工作失误,停职检查’?”
“你就为这点破事叫我?”痘二哥哥眯起眼,“龙王爷要把你禁足五十年,我求情,减成五年。”
又邀功!兰花太子赔笑:“还是痘子对我好。为什么不给蓝华弄个因公殉职什么的?”
“因为罗统漾在锦城买了婚房,贺拓以后要回锦大,龙王爷只好跟着回,蓝华殉职了,五年后怎么复活?”
“我换个亲戚当不行吗?”兰花太子嘟囔一句,转而凑过头小声问,“贺拓现在怎么样?”
“罗统漾刚从美国回来,估计现在贺老师又开始犯相思病。”
“你说,贺拓真的能看到灵体吗?”
“你还惦记这事?”
“我这不是讨论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看得见灵体?还把他引到古战场,你……胆大妄为不自量力。”
对于前一个问题,兰花太子无视;对于后一个批评,兰花太子当P。
“痘子,红岩现在缺个朵兮薄,贺拓又……”
痘二哥哥一下滑开,边退边说:“我没听到你惦记这个,我没来过,我没来过,过,过,过……”
兰花太子撇了撇樱桃小口,白嫩嫩的小手支着下巴喃喃:“贺拓到底有没有见过我啊?”
贺拓在国外很适应,国外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条比国内好千倍万倍。在这里,他和爱人可以手牵手逛街,可以坐公园椅子上亲密接吻。生活就是“或”语句,满足一个条件就YES,不用考虑更多。
知道罗统漾今天要来,贺拓依然慢慢调试程序,直到每一条语句都OK,才关机子出实验室。一路慢慢走细细看,只待了两年的地方,竟有些不舍。
回到公寓,才开门就闻到米饭香。
“WOW,田螺姑娘呢?快帮爷提包。”
田螺姑娘小碎步扭过来,忽然变身绑匪,一把提起人扛肩上。
贺拓头下脚上,一双手正对着绑匪屁股,干脆伸手抓住,掐捏揉扭。
绑匪几步蹿到沙发上坐定,把人翻下来抱怀里,边吻边揉搓:“我的吸引力不够了吗?明知道我来还故意加班!”
贺拓哼哼两声,终于受不了蜻蜓点水式的浅吻,勾着人脖子主动加深。两个月,又分开了两个月。
照例运动一番才上桌,上桌后依然勾舌交唇。
罗统漾喂怀中人吃口菜,状似闲聊地问:“课题进行得如何?”
“还好。”
“能如期完成吗?”
“不好说。”
“下个月‘李子沟’剪彩开业。能赶上吗?”主题在这里,很希望贺拓能与自己一起站在人前,进洞房般牵着那匹红绸。
“不说下周就开门营业吗?”贺拓没心没肺地问。
“试营业,正好红岩老爷启金身,贺个喜。”
“说好本主庙里我上头柱香。”
“你去跟阿宇爷爷抢,抢得过你就上。”
贺拓沉吟半晌,打个商量:“那我提前一两天先把香敬了,怎么样?”
“有你这么抢的吗?”
“你不说谁知道?红岩老爷肯定偏袒我。”
“为什么就偏袒你了?本主庙、金身偶像全是阿宇爷爷一手操办。”有你什么事?
我是前朵兮薄的孙子,曾经灵力超强的朵兮薄预备队员啊。“龙王爷附体告诉蓝华队长李子沟本主神号,当然是想要蓝队转告我。你们家找那么多年没找对路子,我一出马就搞定,这功劳还不算大?”
“什么叫你们家?那是‘我们’家。”敏感帝认真纠正,“说起来预言还真准,真的是我妻子带领我们找到本主。”
“命局都改了还预言,哼,谁是谁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