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医嘱来到输液室,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屋子,深蓝色的座椅整齐地摆放着。每把椅子旁边都有一个输液杆。
人不是很多,这让齐轩送了一口气。
不然孩子哭老婆叫的,实在吵的人头疼。
虚搂着媳妇走到护士台,扶着媳妇坐到椅子上,将医嘱单递过去,礼貌道:“你好,我们过来输液。”
护士拿过医嘱单扫了一眼,“青霉素过敏吗?”
杜睿禹舔了舔干裂的唇,“不过敏。”
“上一次输青霉素是什么时候?”
“四……月份吧。”
那时他也是感冒,恰好赶上一茬流感。医生建议输液,他烧的晕晕乎乎地,身边没一个人陪着。中途想去个厕所都没人举输液瓶。
杜睿禹坐在椅子上,感受着搭在肩膀上的手,心里一暖。
有他在,发烧也没那么难受了。
“那得做皮试。”护士了解的点了点头,开始熟练地按医嘱开始配药。
一共两瓶液体,一瓶浅棕色,一瓶无色。
先输的是那瓶浅棕色的。扎好针后,齐轩举着输液瓶小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另一瓶液体里有青霉素,刺激胃,不能空腹。”齐轩把媳妇安顿好了,开口道。
杜睿禹点了点头,“记得把自己的那份也买上。”
“知道了。有事就叫护士。我很快就回来。”齐轩趁没人注意迅速的亲了亲媳妇额头。
围绕医院而建的,除了饭店就是旅店。齐轩凭感觉进了一家饭店,麻溜利索地点了碗大米粥,又给自己点了份牛r_ou_面。
算上等饭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就返回了医院。
媳妇正睁大眼睛瞪着门口,见他进来,眼睛立刻亮了。
齐轩心里一软,几步走到跟前,坐到旁边。把吸管c-h-a进一次x_ing的塑料杯里,递到媳妇手上,“趁热喝。”
杜睿禹接了过来,吸了一口,“你买的什么?”
“牛r_ou_面。”齐轩把袋子里一个圆形的透明塑料盒拿出来。
“护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齐轩把面放到一边,抓过媳妇的手翻过来,看着手腕上鼓起的皮丘问。
杜睿禹又喝了一口粥,答道,“没什么事。一会这瓶没了直接换上就行。”
齐轩向上看了看,输没一半了。
“你怎么不吃?”杜睿禹见齐轩迟迟未动那碗面。
“……吃不下。”齐轩无奈一笑,听着后面撕心裂肺的哭声,吵的脑壳痛,“什么时候来的小娃娃?哭声这么洪亮!”
杜睿禹抿唇一笑,“没多久。扎针给扎哭了。”
齐轩也忍不住笑出声。
“靠着我睡会。”齐轩见媳妇把粥喝完了,将空杯子从手里抽出来,让人靠在自己的肩上。
“……有人。”杜睿禹微微挣扎着。
“没事。就靠着睡个觉,又不干别的。”
“睡吧。输完我叫你。”
“……嗯。”
脑子一直嗡嗡响,不说怕齐轩担心。这会终于有了依靠,很快便睡了过去。
扎针扎哭的小娃娃终于被妈妈哄好,输液室里又恢复了安静。齐轩一动不动。只是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瓶里的液体。
第一瓶输完后,齐轩叫来护士。
刚刚毕业工作的小护士一边换液体,一边兴奋地盯着两人。
齐轩心里无奈,腐女这种生物还真是无处不在。
“小哥哥,你们……”小护士的熊熊八卦之心终究还是驱使她问了出来。
“如你所想。”齐轩淡淡一笑,低声开口。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小护士几乎是一蹦三个高的走了。
齐轩伸手摸了摸媳妇的额头,还是烧,但温度好像降下点了。
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没追究转瞬即逝的闪光灯。
拍自己可以,他大小也算个公共人物。拍媳妇不行,他藏着掖着宝贝着的,不能让别人看了去。
小护士如愿以偿地偷拍到了照片,赶紧争分夺秒的发微博。
白衣小天使:活了这么多年,终于看见真的cp了!【图片】
不敢再多刷一秒手机,扔到一边就开始新一轮地巡查、换药、拔针。
“媳妇。”齐轩一边轻按着媳妇刚拔下针的手,一边附在耳边把人叫醒。
“输完了?”杜睿禹从齐轩的怀里起来,揉了揉眼睛。
“嗯。完了。我们回家吧。”
齐轩拉着媳妇起来,把人圈进怀里,自己的额头贴上媳妇的额头,心细道,“不烧了!”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要不再去让医生开点药。”
“没事了。”杜睿禹冲齐轩笑了笑,退烧后的脸蛋没了潮红,添了丝苍白。
“就是普通的受凉,烧退了就没事了。回家吧,想睡觉了。”
齐轩一听,二话不说就带人回家。
小护士伸长脖子目送两人出去,知道被人拍了一下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被前辈训了一顿,小护士灰溜溜地夹起尾巴换药去。
到家后,已经十点了。齐父齐母果然没回来。
齐轩牵着媳妇的手来到卧室,把空调温度调高,把已经凉透的暖宝宝从被窝里掏出来充上电。
“感冒刚好点,今天别洗澡了。”齐轩把外套脱掉,衬衣袖子挽起到肘部,“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泡泡脚。”
没给杜睿禹说话的功夫,齐轩直接钻进了洗手间。
杜睿禹心里一暖,坐到床边,抓过床头柜的手机。
有个未接来电。
‘爸爸’
杜睿禹手下一顿,想了想,没回拨过去。
从五年前高考走后,临西县他再没回去过。
有不孝儿女,没狠心爹娘。
这句话大概是对的。
即便他们父子关系再生疏,杜广风还是会逢年过节打电话过来。
唯一问的便是回不回家。
他的答案五年如一——忙,没时间。
或许该回去看看了。五年前他头发就泛白了,现在也不知道老成什么样了。
“怎么了?”齐轩端着水出来,见媳妇攥着手机坐在床边,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杜睿禹如实相告,“我爸来电话了。”
“说什么了?”
“没接着。”杜睿禹摇了摇头,“八点多打过来的。”
“没事。等明天打过去问问。”齐轩把盆放到地上,开始给媳妇脱袜子。
杜睿禹一躲,让齐轩抓了个空。
“我自己来吧。又没残废。”
“我来怎么了?!”齐轩不由分说的再次出手,“你之前不还经常给我洗澡的么。”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一样的。”
麻溜利索的把袜子扒下来,一双白嫩嫩的脚出现在齐轩的面前。
“媳妇,你脚丫子真白。”
杜睿禹本来就怕痒,脚丫子被人抓在手里,感觉有很多小虫在上面爬似的。轻轻地蹬了蹬,“你要洗就好好洗,别瞎摸。”
“好。”齐轩应了句,试探地把脚放进水盆里,“烫吗?”
“还好。”杜睿禹双手杵在床边,注视着齐轩摇了摇头。
齐轩一听放下了心,开始认真的给媳妇洗脚。
杜睿禹没由来地蹦出句话,“让妈看见了,一定会生气的。”
“嗯?”
“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不给自己洗脚,倒给别人洗去了。”
齐轩答的爽快,“不会的。妈从小就教育我要疼媳妇。”
“好了。快睡觉吧。”齐轩用毛巾把媳妇的脚擦干,暖宝宝也热了,拔下来塞到被窝里,“先让它给你捂着,我去洗个澡,回来我给你暖被窝。”
杜睿禹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齐轩没脸没皮地笑了一声,直接闪人。
等齐轩洗完澡以后,杜睿禹已经在被窝里睡熟了。床头灯还亮着,为他留的。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掀开一角,努力的钻进去。齐轩面对着媳妇躺下把人抱进怀里,啄了一口还有些干的唇角,“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副cp再不拉出来溜溜,就长毛了。
☆、追妻记
“结婚?!”杜睿禹靠在床上,拧眉思索了一下,“他今年不才19么!”
过了年才二十,不到结婚的年龄啊!
“先把婚宴办了,剩下的等以后再说。”杜广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几号?”
“腊月二十六,农历的。你……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