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长着许多的枫树,秋高气爽的日子,枫叶会落满一地,山间的溪水会倒影出枫树的颜色,山里面到处都是苍茫的红。我最喜欢
冬天,白雪压青松,整个山间万籁俱静,有时候松针不堪白雪的负重,会把白雪洒下来,如果遇到刮风,风会刮起白色的雪花,
飘逸轻灵。
我喜欢那座山,但是,我不喜欢那座宅子。
晚上的大宅,尖锐的塔顶就好像一把利刃一样刺破天空,整个宅子的外观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怪兽一样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宅子外面是个巨大的森林,我小的时候不知道林子里长的是什么树,只觉得很高,就算我垫着脚尖仰着头也看不到树顶。后来我
知道了,那是杉树。
我的妈妈,就是被那座大宅子吞噬了的。
我还记得那一天,妈妈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长裙,瀑布般的长发倾泻着,飘摇在浴缸中,水面被染的通红一片。
周围是佣人尖锐的喊声,有人来来回回,还有穿白色衣服的大人把妈妈抬走。
这么大的声音,妈妈都不醒。
姐姐抱着我,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我看到妈妈的样子。
姐姐说,妈妈睡着了,再也不会醒了。
后来的某一天,姑姑被发现吊死在森林的某棵杉树上。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吊上去的。
还有那个宅子偏僻的一角有一个阁楼,爷爷从不让人上去,但是我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其实长得很美,只是她总是抱着一个枕头喊儿子。我现在知道了,那个人也是我的姑姑,曾经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女儿。可是,
她疯了。
没有人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那个也是我姑姑的疯女人,似乎对我说过什么,但是那个时候我睡着了,不记得她说过什么,只是耳边不停的回响着那一句,立
行,如果有机会,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我有十年没有回来过了。没想到爷爷居然死了。
我记忆里总是很严肃也很刻薄的老头。
他曾经对他的子女说过,如果他死了,一分钱也不会留给他们。这其中也包括我的父亲。
那是一种森然的恨意。
自从收到律师信,我脑子里就总是浮现出当年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眼神,冰冷刺骨。】
汽车只能走到山脚下,宋立行背着背包从车上下来,用力的呼吸了一下山下的空气。
路边停了好多的摩托车,载人上山。虽然不怎么安全,但是要想上去除了一点一点的爬也只有这一个方法。
或者能拦到上山的私家车,不过现代人,很少有人会停下来的。
宋立行背着包,无视旁边招呼他上车的摩托车主人,一步一步的向山上走。
走了没多久,他猛地回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背后一闪而过。
他皱了皱眉头,讨厌的感觉。
之后就是大片大片的山上的风光,镜头时不时的转到田光桢的身上。
“导演导演!”Mars在旁边拽着导演的袖子,一副撒娇的样子:“光桢上山这段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一镜到底吧?”
“对啊!”潘导似乎特别得意:“在天朝,还没有几个电影敢用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我们这部戏算是创了先河了!”
Mars说了一句特别欠扁的话:“太省胶片了!”
潘导毫不客气的就一巴掌招呼上去。
Mars摸着头顶鼓起的包包,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导演是后爹”,三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居然有些傻傻的可爱。
末了,潘导拍了拍田光桢的头:“小伙子,你的镜头感很强,有前途。”
田光桢勾起了嘴角,难掩得意。
不知低调是何物的十九岁少年。
不知天高地厚的十九岁菜鸟。
Mars在心里默默摇头,锋芒毕露不见得是件好事,太遭妒了。
不过这些话若说出来,眼前这个男孩子不见得会听吧?
有些事,没有真正发生过,是永远不会懂的。
T市特案组,大家都觉得最近特案组的某个性别为女的人特别的不安分,一会儿看着电脑嘿嘿的傻笑,一会儿又打电话在里面尖
叫连连。
最后孙策实在受不了了,抓住从面前快速闪过的孙菡:“你坐下!”
“哎呀我忙着呢!”孙菡完全无视了自家哥哥:“有事儿一会儿再说!”
“停!”孙策打断她:“我现在就要跟你说!”
孙菡暂时性的停了下来:“快说快说,我还有事儿呢!”
“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少装傻!”孙策指了指电脑:“你跟你网上那群网友在干什么?”
“探班啊!”
“探什么班?”
“《紫宅》啊!”
孙策觉得要么自己是外星来的,要么他这个妹妹是外星来的。完全一头雾水鸡同鸭讲。
“起因。经过。细节。”
“哎呀!就是我们几个人要去《紫宅》剧组探班啦!我们家老大说要送应援,要送剧组餐,说日韩的粉丝都送,我们这儿好像还
没人送过。她们天南海北的,所以让我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明星少你们那一份剧组餐啊?”孙策有时候真不知道这群小女生脑子里都想些什么。“而且就算你们送过去了,他也不知道你
们,值得么?”
“哎呀你这种老男人不会懂的!三年一个代沟,我们两个都代了两个沟了!”说完又飘走了。
孙策忍不住扶额。
他们两个当中肯定有一个是外星来的!肯定的!
第四章
【隔了十年,我还是回到了这里。】
宋立行站在哥特式的大宅前面,抬着头看着面前这座庞然大物。
【和记忆中的一样,藤蔓之物爬了满墙,蜘蛛网横七竖八的交错着,森林里面杉树的树影斑驳的投影在墙面上,仿佛是一副诡异
的图画。即使在夏天,也透着一丝森冷的寒气。】
一辆红色的跑车由远及近,扬起一片灰尘,最后在他身边停下。车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
摘了墨镜,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确定地开口:“立行?”
宋立行点了点头。
女子笑起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表姐,娅娅。”
对于娅娅这个名字,宋立行依稀有些耳熟,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对面容早不记得了,更何况那时候他们都很小,现在都长的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