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薄薄的细汗顺着颊边滚落下来,他喃喃道:“好痛。”已经昏昏沉沉抽离意识。
大堂经理也不管这边是不是有人昏倒了,自顾说道:“咱们也新开张嘛,不好大肆见血,给我一人一根指头儿就算了。”
旁边立马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五六根手指卷曲着掉在地上。来人走到溪小海面前,被溪小海飞起一脚踢飞了手里的短刀
,他扶着白浅对大堂经理吼道:“你今天敢动一下,你会后悔一辈子。庄靳凡是,是我父亲!”他曾认了,在这种时候他曾认了
他的父亲。他也不过才十四岁,朋友手臂乃至手掌一片血红地昏在他身上,他坚难的扶着人,他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却是发着抖
的。
大堂经理哈哈大笑:“‘海龙王’庄靳凡?”他看着溪小海的眼神带着轻蔑的申视,点头道:“庄总有个女儿不错,他什么时候
有个儿子了?他女儿倒是与你一般年龄不错,莫非……你是女扮男装?哈哈……”他手一挥:“给我抓住。”一群人五六个一起
向溪小海和白浅挥刀而去,溪小海一避肩上被划了一刀,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大堂经理桌上的电话:“喂?……停,都给我住手!”
已经晚了!一群高大的装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持枪支,一颗子弹一个崩脑了。
大堂经理看着这室内一地的自己人的尸体,条件反射站了起来。电话他已经接了,他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但他猜也许刚刚那小
子也许说得是真的,他懊恼地想这年头谁没个私生子啊!
正当他想着,大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看了看溪小海和白浅便走过去,低头喊了声:“小少爷?”对方没反应,男人心里
一阵低嚎,他是白絮扬暗地里派来保护白浅安全的,刚才白絮扬的电话便是打给他的。其实白浅的生活很简单,不过是上课然后
放学出来再玩两三个小时,从没出过事。但是这次他们的人就在外面,兄弟们一直是觉得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众人便在外面抽烟
打屁,可是大哥电话打他这里来了啊……
李应明什么也没说,指使一人一起扶着白浅便往外走,刚进来的人又一起浩浩荡荡跟着出去了,溪小海缀在后面,低着头。
屋里还剩三个保安,大堂经理径直坐回皮椅里,他知道等会儿曾文会来,那就等着吧,真是流年不利倒霉崔的!
白絮扬下了楼,准备打电话给程方让他把车开出来,最终还是算了,太麻烦!他自己去车库取车驶离了白宅。
开着车在路上时他忽然便确定是白浅出事了,心里不由烦躁起来,他许久没有这种脾气了,他向来待人处事温和,从不动气。白
絮扬摸出烟点燃,刚抽了一口便又给掐灭了,油门一踩,时速控制在100以内,就像控制自己的心绪一样自如。
白絮扬远远便看见酒吧门口李应明扶着白浅走出来,孩子右手一片血红。白絮扬狠狠一个急刹,开门下车,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向
酒吧门口走去。
“TMD!怎么回事?”白絮扬暴了粗口,一把接过白浅抱在怀里,打横抱起人坐进车后座,冲跟进来的李应明说:“开车!”
许是听见了白絮扬的声音,白浅醒过来抬眼看了他爸爸一眼,人便往他怀里砖了砖,哭着鼻子低喃:“爸爸,好痛!”
白絮扬抓过白浅右手,伤口一指有长,深可见骨。白浅从小到大小伤不断,但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只感觉整个右手抽抽地疼,
现在却是已经麻木了。
众人驶车离去,独独忘了溪小海,他一人站在酒吧门口看着带走白浅的车一辆辆驶离,肩上被划的一刀自己止了血。他抬步离开
,一步步慢慢地走着,低着头。有什么东西从眼匡里滴落,他后悔了,后悔刚才不顾一切说出的那句话。
“庄靳凡是我父亲。”
屁!什么都是屁!他只是一个人而已!
凌晨一点的街道,静寂无声,冷得刺骨。
16.养伤中
白浅的伤经缝合处理,手术很成功,虽如此小手臂上的伤却是非常危险的,距离大动脉仅1CM,主刀医生说:“再偏一点就有生
命危险了,没有及时救治,所幸现在没事了,在ICU病房观察几天,还有,这孩子贫血。”
早上十点,白絮扬站在走道上打电话:“欧美那边让方总替我去……尽力而为就好……不签就算了……”
白浅精神不错,躺在床上转着圆珠子看白絮扬推门进来。
白絮扬坐在床边看着他:“怎么不多睡会儿?”
白浅扭捏了下,问:“爸爸,你怎么来了?”
白絮扬淡淡看着床上的人:“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么?”
白浅想了想,不记得了。
“那,我同学呢?”
“回家了。”
他们走后不久,跟上溪小海的王虹打了庄家的电话,接通后对方却没问什么事,直接问:“人怎么没在‘纯天然’?”王虹想大
概庄家那边也知道这边的事儿了,便报了路段过去。庄家会知道是在李应明送完白絮扬去医院后,打电话给曾文让他自己把今天
的事给处理了。说到溪小海知道他是庄靳凡的私生子便给庄宅去了电话,告诉他们溪小海在‘纯天然’让去接人。
白浅低着眉一时便没再说话,白絮扬问:“饿了吗?喝点粥。”
白浅手受伤,喝粥的事儿当然只好白絮扬亲自喂了,他记得白浅小时候他也是这样喂过他粥喝的。那还是白浅离家出走的那次,
淋了雨浑身湿透了,他抱着他回家立马给他洗了个热水澡,晚上一直怕他会发烧,这小子一早起来却是一点鼻塞咳嗽都没有,身
子好得很。
“爸爸,你把粥弄被子上了,讲点儿卫生好不好!”
“爸爸,你看你弄得到处都是,太不讲卫生了。”
童言和少年的话重合,白絮扬看了看手里的碗皱了皱眉,这碗怎么做这么小!白絮扬宽大的手拿着小瓷碗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
着床上的少年。
白浅在医院住了五天才回家。欧美那边的收购最终失败,白絮扬接到‘奇衡’的电话:“知道了,没关系。”接着挂了电话。
在白絮扬潜意识里,天大地大没他儿子大,只是现在他自己还没感觉到而已。对于白法政他仅仅只有尊敬亲情薄弱,而谢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