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脸颊,泪眼涟涟……他趴在床上,无力动作,渐渐睡去,身上遮盖的浴巾已经没有实质用处。
17.解签
白絮扬推门进去,又反手关了门,他走向床边或者说走向床上的少年。白絮扬安静地坐在床边上伸手关了房间里刺目的大灯,只
留下房间里的荧光灯。
他向少年伸出手去,黑暗中看不见他的动作,他拿开浴巾展开,然后包裹少年轻轻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去。白絮
扬转身换掉了床上的床单又把少年抱了回来,接着抽走少年身上的浴巾,俯低了身子对着少年耳边轻声道:“浅浅,浅浅……”
他想让少年换上衣服,想让他擦干头发,可是少年似乎睡得沉了。白絮扬只得作罢,拿过一旁的毛巾为少年擦干了头发后又拿被
子为少年盖上,小心地把他的右手抬起来放好。做好一切白絮扬才躺在少年右侧睡下,一晚上也没有真正睡着,他得照看着少年
那只受伤了的右手,不让他在睡梦中因不小心的碰撞而再次受伤。
果然,到了后半夜,白浅迷迷糊糊中手臂疼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乱滚又醒不过来。屋内气温二十七不冷不热,白絮扬所幸
揭了被子然后自己压在少年身上,一只手压着白浅受伤的右手上臂,一遍遍喊着:“浅浅,浅浅……”试图安抚孩子。
这晚,白浅始终没有醒来,白絮扬压了他一夜,快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少年才累了般真正睡去。
夜,静无声。
这天的早上,白浅是在鸟叫声中自然醒来的,那时阳光已经有些刺目了,时间是上午。他听着鸟叫以为才早上七点,于是他慢慢
睁开眼,透着厚重的窗帘边角望去,却是耀眼的白光。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时钟,刚好十点。白浅爬起身,端坐在床上不动,
好一会儿明白过来才准备找拖鞋起床却骤然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混沌的脑子开始想起昨晚的事儿来……
“哦……”白浅无限懊恼地叫出声来,重新扑倒在柔软的被褥中。猝不及防地,鼻尖一阵阵熟悉的味道清楚的传来,白浅立马脸
红如潮。
怎么会这样?他问自己。昨晚……爸爸是不知道的吧,他一定不知道,他去自己房间给他拿衣服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在他房间里
的床上那个……吧?白浅看了看新换的床单又想……那那,他要是知道他也不会知道当时他叫着爸爸有多么激动的吧?但是,白
浅想自己当时怎么会想到爸爸呢?哦真是乱七八糟!
白浅又回想,他想到爸爸高大壮实的身体……如果压下来自己都无处可逃了……唉,不能再想了啊啊啊啊……
白浅从被褥中抬起红霞般的脸庞,那个,其实爸爸也挺帅的……但是,也不要是他那个的对象好不好……白浅在心里默念他不是
故意的他不是故意……
床头边上放着睡衣,大概是昨晚爸爸拿来的,白浅想:拿来的时候他肯定已经睡着了,怕弄醒了自己爸爸也没给自己穿上。
睡衣是白色的,上面有几根青青的小草图案。磨磨蹭蹭穿好衣服白浅穿了拖鞋打开房门准备出去,他首先伸出脑袋往门外的走道
两边看了看,爸爸不在,然后才走出来。
下楼的时候也小心奕奕,一双大眼睛贼亮亮地四周扫描,不在?不在!白浅想这个时候爸爸是应该不在的吧,脚下还有三步台阶
,白浅小小欢呼着直接跳了下去,然后就撞到了他爸爸怀里。
白絮扬手里拿着一份公司里的资料正准备回书房,家里的楼梯在大厅中间一面是靠着墙的,他刚走到楼梯一边准备转身上楼,然
后就被从楼梯上‘掉’下来的儿子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白絮扬心里一紧条件反射一把接住白浅,一双大手穿过孩子腋下避开了会
撞到的受伤的手。
“胡闹!”白絮扬冷着脸喝斥。
白浅自知理亏,闭着嘴巴不说话。
李审从厨房出来,看见白絮扬站在楼梯口的背影唤了声:“扬先生,小少爷起了么,该吃午饭了。”
白絮扬盯着白浅回话:“起来了,先摆桌上。”
白浅低着头,面前白絮扬不让路他只好自力更生了。他左腿往左横移了一步,又移了一步,然后往前又移了两步,最后才往右边
餐桌方向小心走去。
等白浅磨蹭开了,白絮扬便依旧面无表情地冷着脸上楼去了。把文件与另一份文件对好了然后签了字,白絮扬把桌案略略整理了
下,关了书房的门又下楼去了。
父子俩刚吃完午饭,秦申义和苏青言便来了,三人去白絮扬三楼的私人茶室谈事情。到下午快三点的时候白浅下楼发现几人已经
不知何时移驾到了一楼大厅,也就是说此刻正事已经谈完了。
苏青言掐了秦申义又点上的一根烟,坐在一边沙发上道:“咽炎犯了就别抽这么多。”
秦申义瞪眼又从苏青言手里抢了过来,叼在嘴里:“男人不抽烟,枉在世上颠。”于是大吸一口,然后冲着苏青言调笑地吐了口
烟圈。
苏青言是不抽烟的,被烟一呛立马咳嗽起来:“咳咳!”
秦申义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连声说:“抱歉抱歉……”还把双手举过头顶。眼见着白浅从楼梯上下来,于是冲他招手:“小侄
子,过来!”
白浅走过去向他的两位叔伯问了好,然后坐在了父亲身边。他是知道这两位的关系的,恋人。白浅记得他七岁的时候在医院里撞
见的那一幕,其实在当时白浅的认知里是没有同性异性之分的,那时他会害羞完全是因为他听过同学们说亲嘴这事儿是羞羞的。
直到后来小学毕业了,他才在无意中了解了同性恋人这个词,才知道了秦申义和苏青言真正的关系。
秦申义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然后把背靠在沙发上,一只脚翘在另一只腿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击敲:“我说小侄子你怎么忙得
总是见不着人影啊,好久没跟你叔叔我拉过家常了。”
白浅规规矩矩坐在他爸爸旁边,笑着道:“秦伯伯,我每天都在家啊。”
到白浅手快好的时候学校里便消了假,回学校之前白絮扬说:“手好了就去太青庙上个香吧。”
回学校的日子正好选在了星期一,所以去太青庙的时候正是星期天,没有想到的是寺庙里星期天的香客却是非常的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