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耶,剩下两米了,他心里一阵窃喜。不要看湖水,不要看下面,就这样前进,很好很好。
嗯嗯,剩下一米了,韩夜加油,韩夜加油!他暗暗的为自己打气。突然,又一股风吹来,韩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左摇右晃。右边啊,一定要是右边,大不了相亲。可惜,事与愿违,老天最喜欢和善良的人反着来。
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跌到Cao地上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呼叫。
因为,他跌下的地方是:左边的湖水。
第一个感觉:冰。第二个感觉:凉。第三个感觉:“哈哈,幸亏小爷会游泳!”
在水里扑打了一下,韩夜连忙向岸边游去。谁知,祸不单行,他眼尖的发现,岸边有个人,正在看着他。
那人墨绿色的衣襟松松的停留在水面上方,勾起嘴唇,朝他邪肆一笑。
韩夜转了个头,向另一边游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这副身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反应。很快的,又一个画面在脑中清晰呈现。
好像是前年冬季的事,外面玉树白琼,风寒料峭,寒鸦僵尸,萧凛悲人。韩家三公子从袖子里缩出手,挽着旁边瑟瑟发抖的女子,一口酒喷在她腮边,痴痴发笑,“美人儿,喝啊,莫非嫌有毒。怎么哭了,我大哥敬你时,美人你恨不得将杯子舔了,轮到本公子就不说话啦?”他拿过小厮恭敬递来的酒杯,一股脑儿的往女子嘴里倒。
那女的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并一直后退。
“贱人,看你往哪儿躲,本公子要爽死你,让你主动贴上来。”
旁边走出来个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冷笑,“凭你,也叫韩夜?”那人的眼神凶戾而残恨,带着失望。
“杜颖,你敢打我?”,他捂住半边通红脸颊,忿恨不解。
“哼,打的就是你。”那人理了理衣服,临走又瞪了两眼。“以后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免得辱没了这好名字。”
从那时起,只要原主干坏事,被那人知道,总免不了一顿冷嘲甩脸,外加身体虐待。
韩夜空出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脸,心想此人太暴力。
在现代从他有记忆起,除了不写作业被语文老师打过手心,数学老师差点让人脱裤子外,就没有谁打过他。
杜颖不仅揍了原主,还打的是脸。虽然打的不是他,但耻辱在脸上啊。以前的事就算了,要是以后也有这出,他非得使劲儿的让他够不着他的脸才行。
等等,都已经知道这事了,老子还游个屁啊,老子还怕他不成?游到对面显得他还在怕杜颖,游到杜颖所站的这边又显得主动了些。
秉着“人不犯我,我便安静”的原则,韩夜在湖里转起了圈圈,权当游泳锻炼身体了。
“韩公子,游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我这里有干净衣服和一些食物,你上来歇息一下。”杜颖主动喊。
哎呀,好家伙。这厮什么时候把桌子都搬来了。韩夜浮在水面上,摸着下巴想:到底是过去吃东西呢还是继续游呢。过去显得没骨气了些,继续游……唔,真心不想继续了。
墙内小玟还在喊:公子,公子。只是声音传到这儿已经很模糊了。韩夜知道只要自己再翻过去就可以换一身干爽利落的衣服,可是他没有。
他径直上了岸,脱下了长裤。杜颖是个男人,自然没有捂住眼睛说你不要再脱了。于是他将脱下的衣物放在Cao地上,坐在一块稍微有些突起的石头上望着湖面。
湖水已经恢复了它以往的平静,在他跳下去的地方看不出一丝污浊的痕迹,它还是那样的潋滟光华,清波绕环。韩夜想多半人都知道它的下面除了鱼虾还有湖藻碎石,以及无数个别人扔下来的或者它本身就有的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的下面又是什么呢?
“韩夜?”杜颖试探x_ing的叫。
“啊……杜公子。”韩夜醒神,“谢谢你的衣服。”
“你……你不要这么叫我,我不习惯。”杜颖有点局促,但更多的是镇定与喜悦。“以后,我叫你小夜,你叫我阿杜,可以吗?”
韩夜看着他,有点奇怪他此刻的举动。杜颖和原主的恩怨,是以前的事,跟他没关系。虽说他现在霸占着别人的身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照着画本替原主,将以前别人付诸于他身上的苦都讨要回来。
可随着零碎片段的侵入,韩夜清楚的明白,以他所懂的知识伦理来判定,原主真的是个混账。
就拿方才想起的那个片段来说,人家姑娘明明不想在寒冬腊月的街上喝酒,更不想陪睡。原主就因为姑娘的目光黏在哥哥身上,冷落了他,而对人家嘲讽。
杜颖打的好啊,才扇了一个耳光,要是他当时在场,一定扇两个,没别的意思,左右对称看着公平。别人看见了,也会以为是大冷天冻的。
要是左边白脸,右边红脸,明眼人一看就是打的嘛。
所以,他坚决不同意杜颖打人是错误的,更加不会在这个天高人胆大的场所替原主揍杜颖一顿。相反,他要念静心咒:杜颖打的脸不是小爷的,杜颖打的脸不是小爷的……
可刚才杜颖说什么,他让他,叫他阿杜。呃,没搞错吧,你可是很讨厌“我”的。
一个男人,打过另一个男人的脸,并对他说以后见一次打一次。证明打人者厌恶被打的人,被打人受到侮辱,也肯定不想和打人者有任何交集。
然而,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流逝,打人者主动接近被打人,用温情又带着点忏悔的语气要求被打人,咱俩可以互叫对方的小名。
韩夜判定,有以下两种原因:
杜颖有求于他。
杜颖因为某些不方便原因,依旧有求于他
韩夜瞬间觉得自己无比聪明,这么多的绕八肠子,肯定是受了现代基友莫轲的点拨。想到莫轲,韩夜又变得无比悲催起来。要是莫轲也穿到安靖王朝,凭他那股s_ao客情怀,肯定受无数闺阁女子的青睐。
“杜公子,没必要吧。”韩夜一口凉水抛过来,“咱俩又不熟。”
“很有必要。”杜颖像想通了什么,反倒大方起来,道:“以后我们,会很熟。”他取了块帕巾,慢慢的低下头。韩夜正想站起来,就听见他说:“别动,头发上还有水滴。”
小爷就算全身都有水滴,也用不着你来擦啊。韩夜纳闷,不明白他突然间这么亲密干嘛,忙说:“我先回去了,你自个儿慢慢欣赏吧。”
“好,明天见。我在这里等你。”
行,等着吧,我才不会来呢。
韩夜完全当他是敷衍。
第7章 混脸熟
韩夜的二姐叫韩绮华,她的脸和弟弟有五分相像。韩二姐的x_ing子很欢脱,她早已为人妇,并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和四岁的儿子。她带着一双儿女踏进房间的时候,韩夜正在和风幕下棋。白子落下黑子紧随,犹如猎人追着兔子却不s_h_è 杀只是为了好玩一般。
下棋并不是韩夜所擅长的,但他表现的很耐心,因为对于一个初步棋场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时间。有两次风幕的白子都险险的将他吃死,但韩夜只是面无表情继续下一步。
下棋是一个斗智不斗力的游戏,可惜现在多半包含着较劲的意味。曾经有一次韩夜看见一位老人和一个青年下棋,那个青年有赢的迹象,可当他看见对面的老人一副稳坐泰山岿然不动的神情时。青年瞬间崩溃,推说肚子疼逃离了现场。后来韩夜才知道,原来他的女朋友也在现场观看。
此情此景,和现在的情景何其相似。风幕吃掉他的三子,韩夜的神色并无什么异常,但他的内心激荡的如活水一般四处流窜,看哪里有路可走。以至于日后风幕老说他,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想着退路,应该九死一搏看哪里有路可以反转过来。
韩夜拈着白子左看右瞧,风幕则端着茶杯慢慢啜饮,还赞叹花园里有Cao的味道。韩夜偷空瞄了一眼,看见活泼的外甥女在他心爱的Cao地上踩来踩去。
风幕的耐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所以在白子落败后韩夜打乱棋场说,“输了。”
“你呀,和我比都输了,怎么可能赢过风公子。”韩二姐毫不客气的在弟弟心口补刀。亭外的萱Cao长得正茂,韩夜摘掉亚楠头上戴的花环抱起她,说:“亚楠又长高了,舅舅都快抱不动了。”
亚楠抓住他的衣领很迷茫,“舅舅你不是很久都不去风月楼了吗?怎么还抱不动楠楠。”韩夜看着姐姐猛翻白眼:小孩子这么早就懂可不好哇。
韩二姐瞅了瞅快要哭泣的儿子转移话题,“舅舅不抱恒恒,娘亲抱哦!乖。”
风幕露出久违的笑脸回应,“大人拌嘴,小孩子听到是在所难免的。”
韩夜问姐姐,“你和姐夫经常吵架吗?”
二姐说道:“没有啊,夫妻之间有些磕绊很正常嘛。对了弟弟,我这次回来是娘说,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听可以,但不能见了一面没聊几句就走啊,让人家情何以堪。让我问问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给你物色物色。”
风幕微抿嘴唇斜眼观望等着瞧笑话,韩夜一脸不愤,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嗷呜”捂住脑袋,说:“姐,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啊。更何况连风大哥都没成亲我娶什么姑娘,本公子才二十好不好?”
韩夜的心一下子变得愁苦,在现代他是极喜欢小风的,也不反感女同学的调戏。可在这里,一听到韩夫人给安排见什么姑娘,躁气就莫名其妙的蹿蹿上升,恨不得那姑娘半途拉肚子,吃点心被猪油糊住嘴,最好来女的每月不请自来的那个啥,赶紧回去换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