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华僵了一僵,沉着脸自他身上起来,冷笑道:“我的好护法,你这是用自己威胁我?”
他捏起芦笙的下巴,“我是不想你死,可我也不介意你生不如死。”
芦笙这次回来,没有拿到寒梅丹。
二灯急得快哭出来,“还有三日绮魂就会发作,你们不给他寒梅丹,他会死的!竹一大哥,求求你行个方便好不好?”
青衣人不温不火,依旧谦卑有礼,“这是宫主的意思,在下亦不能违抗。”
芦笙拉过二灯,淡淡道:“别再求了,死不了的。”
“那这几日,主子你要在哪里过?”
“回南鸢楼罢。”
自王府中出来,芦笙已然换了一身衣衫,内里还是雪白长衫,外面披了件深蓝绣雪梅的长披风,一身清贵公子的气质浑然天成。
路上轿子被人拦下。芦笙掀帘,瞧见对面轿子上的齐允正掀帘而下,随后靠在轿子旁,视线沉沉的望过来,道:
“芦笙小倌,可愿过府一叙?”
第3章 相府
齐允扶着芦笙上了他的轿子,揽着他坐下来,手就往他衣摆下面伸。
芦笙道:“大庭广众,相爷该注意些举止。”
齐允就道:“大爷想干什么,你一个小倌,管得着吗?”
芦笙看了他一眼,不做声。
齐允捏了他的下巴,“生气了?”
齐允抚过他完美的下颌线条,手指在芦笙颜色浅淡形状漂亮的唇上反复摩擦,啧啧两声:“做了那么多回,我都没亲过你。”
他凑到芦笙耳边,边用舌尖描摹着芦笙的耳蜗,边悄声道:“我只亲过季符笙。我只亲季符笙,你是吗?”
芦笙扭过头看了看他,回:“不是。”
齐允重重把芦笙按在自己身上,哑着嗓子问:“方才你去做什么了?”
芦笙反问:“干我这行的,还会做什么?”
话音未落便被按倒在软榻上,轿子还算宽敞,齐允探手进去一把扯下芦笙亵裤,干脆的探进去两根手指,芦笙倒吸一口气,忍住了喉间的惊叫。
他紧紧抓着车壁,费力道:“回府再做……不成么。”
齐允慢悠悠道:“你有资格管我在哪做怎么做吗?你又不是季符笙。”
说罢一个贯穿深入芦笙,顶的整个轿子都是一晃,芦笙死死咬着牙,没发出半点声音。他脸色陡然苍白,冷汗一瞬冒了出来。
齐允心里很气,动作就尤其的重,边做边问:“我跟你的其他男人比,怎么样?”
芦笙强忍着剧痛,艰涩道:“你每一次,都弄得我很痛。”
又做了两下,齐允突然抽身出来,看着大口喘气的芦笙,道:“痛就对了,早点想起来你是谁,就早点让你舒服。”
到了丞相府,芦笙是被齐允抱下车的,二灯看见苍白憔悴的芦笙,吓了一跳,慌忙在旁边追着道:“主子你怎么了?”
芦笙阖着眼睛任由齐允把他抱进府去。
二灯突然窜到齐允面前跪下就磕起头来,声音带着哭腔,“相爷,求你不要伤害主子,有什么就冲着小的来,求求你了相爷。”
齐允冷淡的很:“走开,我对你没兴趣。”
芦笙叹了口气,虚弱道:“二灯,我没事。你回去跟楼主说一声,我约莫要在相爷府上待两日。”
二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齐允低头看怀里的芦笙,“只待两日?”
默了一瞬,芦笙低低道:
“是。”
齐允沉着脸把人丢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芦笙伸手揽住了齐允的脖子。
齐允冷笑一声,“这么主动?你上家没满足你?”
芦笙看着他,眸光清澈明净。
芦笙叹了口气,“齐允,忘了季符笙罢。”
“忘?”齐允埋头在芦笙肩窝哼哼的笑出声来:“季符笙,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说着猛然在芦笙颈侧狠狠咬了一口,唇齿没入皮r_ou_,尝到了苦涩的血腥。
默了半晌,齐允终于艰涩的问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芦笙没有回答,他微微仰头,在齐允唇角吻了一下。
齐允怔住。
从前的季符笙,从没有主动吻过他。
他怔怔的看着芦笙,眉眼那么近又那么远,那么相像又那么陌生。
芦笙伸手扯下了他的腰带。
齐允突然起身,保持了个芦笙够不着的距离,问:“你做什么?”
芦笙一派无辜,“你不是想上我?”
齐允突然很生气:“你算什么东西,我堂堂相爷的床上还缺你一个?”顿了顿又道:“什么上不上的,你何时说话都这么粗俗了?也就是我这般好人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作旁人,哪个会给你好果子吃?我看你也不用走了,就在我府上好好学学规矩罢。”
第4章 到此为止
两日过去,齐允有事出门时就将芦笙关在屋里,没事时便同他腻在一处。
喝的茶,吃的菜,都是曾经的季符笙最喜欢的,连芦笙身上的衣服,都换成了昔日的纯白长衫。
齐允满意的看着衣白胜雪,姿容绝尘的芦笙,就如同又见到了当年他一见倾心的季符笙。
芦笙披上他那件华丽精致的深蓝披风,说了句:“我要回去了。”
齐允瞬间皱起眉,“回哪?我这里还不如你那小倌馆?还是你想见哪个别的男人?”
“别闹,我必须回去了。”
齐允攥了他手腕,一把把他拉到胸前,捏起他的下颌,恨恨道:“在你没弄清楚自己是谁之前,你哪也不许去!”
芦笙被锁在了床上。
他一动,扣在手上脚上的链条就叮当作响。
芦笙无奈的叹了口气。
窗边突然闪过一个影子,青衣人轻盈落在芦笙面前,低头行礼:“右护法大人,宫主传话,若您能今夜之前动手杀死齐允,便可得绮魂之解药。”
芦笙眯了下眼,抖了抖腕上的锁链,“你没瞧见我都这样了么,你不过来给我解开,我怎么动手。”
青衣人有些犹疑:“护法大人……”
“过来啊。”
芦笙靠在床头,烛光摇曳下,浓黑眼睫投下的细腻y-in影在苍白的肌肤上微微颤抖,漆黑长发随意散落一身,衣衫微乱下是勾起人无限遐想的诱人风景。
青衣人痴痴近前,突然一抹异香萦绕鼻端,心里忽的生出无数纷杂绮念,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抖着手捏出一截细丝往芦笙锁链的锁孔捅。
芦笙忽然挨他很近,一双黑眸光辉绮艳,他悄声在青衣人耳边道:“我香么?”
青衣人猛然抬头,芦笙微微一笑,刹那恍若落英漫天,说出的话却叫人如坠冰窟,他幽幽的道:“你中了我的离幻散,想要解药,就拿寒梅丹来换。”
离幻散,是芦笙独创,可令人沉迷绮梦,再也不会醒来。寒梅丹则是祁月华控制月寒宫众人的手段,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但每月中自子夜开始毒发,生不如死至天明。
青衣人全身颤抖起来,他明白,交出寒梅丹,宫主必然发觉,芦笙可以安然无恙,他却必死无疑。
芦笙好像知道他的心声,在他耳边悄然道:“给我。宫主面前,我保你无虞。”
芦笙的手向青衣人怀里摸去。
此时突然一声怒喝:“季符笙!”
齐允推门而入的瞬间,仿佛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他看到芦笙慵懒的靠在床头,同一个青衣男人挨的极近,他微微扬头,唇几乎碰在那男人耳边,露出雪白漂亮的下颌和脖颈,一只手探进男人衣襟,衣衫单薄而凌乱。
青衣人仿佛突然清醒,立刻抽身踏窗而出,齐允只觉浑身血气上涌,脑中电闪雷鸣一派激荡。
他一步步走近芦笙,脸色y-in沉的可怕,他狠狠把芦笙抵在床头,一字一句道:“季符笙,我们到此为止。”
芦笙黑睫掩映下的眸子在烛火下明灭闪烁,他垂下睫毛,轻声道:“也好。”
第5章 虎符
深夜,南鸢楼,倚水阁。
芦笙蜷缩在角落,暗夜中微微颤抖。
一颗雪白的丹药自如玉的指尖滑落。
就在方才,齐允万分冷漠的送他回来后,转头就在南鸢楼买了花璧的一夜。
回倚水阁前,芦笙看到齐允揽着花璧,而花璧千娇百媚的靠在他身上索吻,齐允转身的瞬间微微低头,仿似落下了一个轻吻。
再没有看芦笙一眼。
深入骨髓的剧痛灭顶而来,冷汗早已s-hi透衣衫,细嫩的指尖鲜血淋漓。
寒梅丹就在脚下,但他没有吃。
他将永生铭记,这暗夜里,不为人知的刻骨伤痛。
齐允偶尔出入南鸢楼,再不踏进倚水阁,怀里的新人从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