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负行:……
他听见陆星盏低声说:“还好这次没事……”
陆星盏抱了他一下就立刻松开了,皱着眉看安负行的伤口:“要快去医院,还能走吗?”
“没事,已经凝固了。”安负行走到陈沐面前,伸手一指,对她道:“那些人在里面,应该没醒,你们小心些。”
警笛声由远而近。
陈沐用力点头:“嗯!警察已经来了,我先陪你去医院吧。”
陆星盏:“我去。你留在这里能协助警方。”
陈沐:“……”迫于陆星盏此刻的气势,陈沐诺诺应下去找警车了。
她刚一转身,陆星盏一手环过安负行的背部,一手环过膝弯,将他抱了起来。
安负行懵逼一秒,看着视线里陆星盏此刻冷凝的俊脸,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放我下来。”
陈沐好奇回头一看,悚然一惊,忙朝其他人挥手齐齐散开,假装自己不存在。
“你受伤了,”陆星盏朝那辆保时捷走去,以问心无愧的声音回道:“别再走路,万一伤口再流血可不好。”
“没那么严重,我撑得住。”安负行想推开他,但是陆星盏抱他的力气很大,让他紧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安负行觉得呼吸有点紧。
车由陆星盏开着,一路狂飚到医院门口。停车时,安负行的神色一言难尽:“你们就是这么去找我的?”
“不是我开的,没我快。”陆星盏一脸“我没错”的表情。下车前,两人都戴上了帽子和口罩。他们去了急诊室,被要求住院观察两天。陆星盏听到这个要求,紧张兮兮地抓着大夫胳膊问这问那。安负行哭笑不得地将他扯下来,表示现在住院不是什么大事。
去往病房的途中,谭凉来了电话,冷冷的声音里也带着焦急。安负行告诉他自己没事,正在医院。
医院给开了单人间,通风向阳空气木奉,陆星盏环顾一圈,没说什么。
安负行验了血,伤口已经被涂了药上了绷带,也打过了破伤风针,主要防止感染没什么大事。他坐在床上,随着放松下来,疲乏感也涌了上来。
陆星盏立刻抖开被子。
安负行:“……谢谢。”躺下之后忍不住笑起来:“我现在看上去是不是挺狼狈?”
陆星盏立即摇头:“没有!无论什么时候,安老师在我心里都是最帅的!”他借着问了安负行关于绑架的事,对方也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陆星盏问的很细,安负行也全然不设防,回答的很细。在听到绑匪要拍果照勒索公司后,陆星盏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
半晌,他压着声音说:“我要他死。”
安负行抿紧双唇,注视着陆星盏紧绷的背。他这话说的太重,安负行有种感觉,他不是撂狠话那么简单。
“小盏,”他静静开口。陆星盏立刻来到他床边。他叹了口气,道:“杀人犯法的。”
“嗯……但我还是不会放过那个人!”陆星盏不情愿地应下。
“为什么?”安负行接着问。
“嗯?”
“为什么,这么恨呢?”
“这是当然的。那个人想害你啊。”
安负行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陆星盏。陆星盏忽然心底一空,一阵不安席卷上来。
“我……仰慕你,所以……”
“仰慕?”
陆星盏低着头:“因为,你的演技很好,在片场的态度认真,为人也很好……”
安负行笑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他看上去松了口气,闭上眼睛说:“我睡一会儿,你有事的话就走吧。”
“好……”
陆星盏拉上窗帘。安负行闭着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陆星盏按了会儿手机,交代了事情,又看看时间。临近四点。病房里很安静,四下里苍白的墙壁显得没有生气。陆星盏转到床的另一边,蹲下身,趴在床沿边上看着安负行。
也许是因为失血,安负行的脸色有点苍白,唇色看起来比平时更淡,薄薄的双唇抿着,不是太愉快的弧度。陆星盏看的一阵心疼,伸出手指凑近他的嘴唇,又不敢触碰,就这么浮在上面,一点点上移,到紧闭的双眼上。长而密的睫毛静静垂着,像蝴蝶的翅膀。
陆星盏的手指悬在空中,他的呼吸忽然有点儿发紧,一阵怪异的又痒又躁的感觉从心口传来,窜遍全身。他盯着安负行平静的脸,不愿意离开视线。
禽兽!他暗骂自己,骂完又觉得不对劲,露出认命般的苦恼的表情,轻轻地为安负行拨开划到眼皮上的头发。
恰好,门口传来咔哒一声。陆星盏闪电般缩回手,看过去。
陈沐站在门口,旁边还有谭凉。陈沐长大了嘴,石化了,她现在满脑子的我是谁我在哪要干什么天与地的终极是什么……旁边谭凉戴了副墨镜,看起来平静许多,然微微颤抖的右手出卖了他。
他一步步走近,脑中不断回放刚才看到的情景。在他们那个位置,陆星盏看上去在抚摸安负行的脸。他将视线从安缚行身上转到陆星盏:“陆老师,”谭凉极力稳定自己的声音:“您在这儿做什么?”
陆星盏站起身,声音里有不快:“我送他来,不在这里要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望着见底的存稿叹气
第60章 非常纯洁了
他虽然拿着剑,但男孩却不害怕,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过温暖。男孩看着他取出腰间的酒囊,然后凭空变出一只碗 ,将里面的东西倒进碗里。
“喝吗?”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
男孩看他拿着碗,蹲下身,衣袍的边缘落到了地上。他后退了一步,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男人眨了下眼,将碗放在地上,也退后一步,等在那里。
两人久久对峙着,太阳渐渐倾斜。碗里的东西飘来阵阵清香,诱惑着嗅觉,男孩终于忍不住,一小步一小步地爬过去,抬眼看看男人,见他还是坐在一棵枯树枝上,一手托腮看着自己。
男孩用手将碗端起来,听到那人轻声说了一句:“还好,没有完全兽化。”他当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端起碗来,舔了一口。一股芬芳的味道在舌头上蔓延开来,带着细微的酸甜和一点点辛辣。他觉得自己的嘴里热了起来,这种感觉不讨厌。他茫然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还是笑着,看着自己。
男孩又尝了一小口,然后像被蛊惑似的将碗里的酒都喝光。酒仿佛带着温度,从他嘴里热到腹里,然后是全身。身上的寒冷和疼痛都消失了,说不出的温暖和舒服。他看向男人,眼神清明了几分。他端着碗,站起来,走到男人身边,蹲下去,递出碗,还想再喝。男人却笑着将酒囊往身后一掩,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酒,你不能多喝。”
男孩发出失望的“唔唔”声。
男人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他的头发早已脏成一团,男人却没有一点儿嫌弃的神色。
“跟我走吧,”男人说,“我会教会你像一个人那样生活。”
他就和男人走了。男人似乎在四处流浪,他们一走就是很长时间。
在他身边,男孩习惯了穿着完整干净的衣服,用腿走路,吃熟的食物,等等。他常常窥伺男人的酒囊,但是一次都没敢出手。
男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倒了一碗酒,却不递给他。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渴求地望着他。
他却问:“你有名字吗?”
男孩一愣,摇头道:“没……有。”
男人点点头,继续说:“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就叫……”他四处望了望,又看到自己手中的酒碗。天上的星星倒映在酒中,似在闪烁。“就叫星盏吧。”
他开心地说:“好——星盏——你叫——什么名字?”
“我嘛,”男人轻轻笑起来,星盏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被Cao搔了一下。“我叫安负行。”
“安负行——记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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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凉没有想到陆星盏会给自己来这么强硬的一句,愣了一下,自觉刚才那句话没什么得罪人的地方啊。他推了下眼镜,说:“陆老师您别误会,我作为安负行的经纪人,刚刚为他办完入院手续。安负行没有其他家属,现在应当由我们来照顾,您可以回去了。”
“不。”陆星盏回的又快又干脆。
谭凉又愣:“为什么?”
“他由谁来照顾?你吗?你会照顾人吗?”
谭凉:……
他还真不会。
“陈沐,她虽然可以,但毕竟是个女人,有不方便的地方。”
陈沐:……
说的太对了!
“所以,我正好没事,就留在这儿好了。”陆星盏说的理直气壮。
“陆老师,”谭凉脸上浮现冰冷的笑容,“公司会派专人来看护安负行,您不必过于担心。”他刻意加重了不必二字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