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大了,而郁禾又一直是那个状态,让他没有多的心思与想法。
但理智告诉他,楚凌冬的提议又是正确与可行的。
他考虑了很长时间,犹豫不决。
直到有一次,当他吃到楚凌冬送给他的“荷香居”的点心时,才一下子想通了。
荷香居的点心与他解郁堂一样,是拥有五十年年份的老字号。
而现在,荷香居的分店现在已遍布全国了。
自己年纪大了,又随遇而安,但“解郁堂”要发展,要有新的生机,新的血液。
而醒来后的郁禾,也要有个施展拳脚的空间。
老爷子想通了,便不再犹豫。从立项到选址,各项筹备工作,便一直参与其中。
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会议、论证,再到各式手续的办理。
今天,楚凌冬带着郁千里去看了综合医院的地址。地址选在新区。
以楚凌冬的思路,不出十年,本市的经济重心会向新城转移,而政府又鼓励在新区投资建厂,政策优惠。
同时,为了避免与现在的解郁堂地理太过重合,选址落在新区是最佳的选择。
郁千里站在还是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感慨颇多。
想到以后,这里会有一栋簇新的,设备齐全,人才汇聚的解郁堂拔天而起,心里居然一时豪气万千。
这个决定是对的。
只有发展,才会永远常新。
但在郁千里考虑的范畴,解郁堂只会作为一个品牌参股到医院的建设,没想到楚凌冬却以解郁堂的名义办理了土地手续。
郁千里一直都在参与这个项目,期间大大小小的论证会,投标会,以及各式手续的办理。
对项目的规划,郁千里十分感兴趣,而办理手续,复杂冗长,他与郁禾一样觉得头痛而无趣,便全权委托了楚凌冬。
现在,楚凌冬这是把这块地送给了解郁堂。
“凌冬,这是干什么?”郁千里说着,把土地证递给郁禾。
在老爷子温厚的心里,楚凌冬与郁禾一样,都是最亲的家人。
自己的一切就是他们的。他们的,却还是他们的。
郁禾也万分惊讶。在以前楚凌冬也向他提过此事,但他以为不过是楚凌冬一时心血来潮的临时起意。毕竟,楚家一向以房地产为主业。
而医疗行业门槛高,业务复杂,不仅有专业门槛的限制,而且将面对不同于其他行业的政策监管与各层利益分配。不是单凭财力雄厚就能做的。
让郁禾没想到的是,楚凌冬并不只是说说,并已大刀阔斧地开始实施。
对于发展解郁堂,郁禾也早就有过构想。
只是他中途转学西医,且致力于自身技能提高,根本无暇分心到这边。
现在,相当于楚凌冬推着解郁堂来革新、壮大。
郁禾并不是不欢迎。
只是这土地使用权的单位……
郁禾也瞅向楚凌冬。
“这是聘礼的一部分。”楚凌冬说。
陈敏的筷子再次当地一声落在桌子上。
而郁千里才是2秒后才反应过来。
“我已向禾禾求婚,他也答应了。我给您报备一声,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楚凌冬说。
郁千里去看郁禾。
但他的孙子却装作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低头看着土地证,一言不发。
事先,楚凌冬并没有对他说起。现在,他与郁千里一样毫不知情。
郁千里发现楚凌冬用词用得真是特别好:向您报备。
连征求意见都免了。
人家的意思是:您孙子已答应了,我就是给您说一声。
郁千里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是真的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好。”郁千里看着楚凌冬,又看看郁禾。忽然老眼又朦胧起来,忙扯着衣角擦了一把。
“我老头子终于真正放心了。”郁千里从心窝子里掏出了这句话。
从他的儿子离异后远走他乡,郁禾就是养在他心窝中的一棵小芽苗。一有点儿事,就心里疼抽痛。
现在,这棵芽苗已不知不觉被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心窝子里,并会用一生的心血来滋养。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禾禾,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楚凌冬说。
郁千里点点头,对郁禾说,“证你就先收起来吧。找个时间,酒席我给你们办了。”
“嗯。”郁禾乖乖地点头。
楚凌冬说办酒席,他嫌麻烦,但郁千里开了口,郁禾只有听话地答应了。
因为郁禾不耐久坐,楚凌冬把半搂着郁禾,先一步离开。
陈敏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心里大起大落,跌宕起伏。
他想迅速地离开,随便在路上抓住一个人,问问他:这是不是个平行世界。
……
一出门,楚凌冬便把郁禾抱了起来。因为每天都在抱,便感觉不出郁禾的体重。依然觉得太轻。但每天称的体重,却是在慢慢增加。
才吃完饭,楚凌冬便把郁禾放在沙发上,给他做了腿部按摩,同时说些闲话。
无非是你想在哪里办婚礼,婚礼你是想穿礼服还是婚纱之类。
对此,郁禾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楚凌冬的服侍,却一言不发。
楚凌冬又提了几个建议,郁禾依然默不作声。楚凌冬就奇了,“都不喜欢吗?你倒是说个意见啊。”
“你不是主意挺大的嘛,自己拿意见就行了,还问我干什么。”郁禾就说。
楚凌冬哑然失笑。
“解郁堂的事事先征求过你的意见。后来你一直又不醒,我就想找个事做分分心,等你醒来后,就可以把解郁堂直接交到你手上。”
楚凌冬观察郁禾的神色,又说,“突然向爷爷提亲,是因为今天土地证才拿到手。本来想先告诉你一声,但难得大家都在,气氛又好,一时高兴,就说了出来。”
然后,楚凌冬还说,“而且,你早已答应了我的求婚,又不会反悔是不是。”
说得这么有道理,郁禾竟无言以对。
楚凌冬瞅着郁禾,接上未完的话题:“现在,你可以告诉说你是想穿婚纱,还是礼服了?”
郁禾抬手靠枕向楚凌冬飞去,“你穿婚纱,我穿礼服。”
楚凌冬对此回答:也不是不行。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楚凌冬才伺候郁禾洗漱,又去放水洗澡。
因为楚凌冬说了在他晕迷的时候c-h-a尿袋倒尿袋也常有的,所以洗澡也就是顺理成章的行为了。
水放得差不多后,拭了试手温,楚凌冬放了些活血化瘀、有安神功效的藏红花进去,才便把郁禾抱进了浴缸。
从郁禾醒来后,每晚十五分钟的泡浴也是每天的课题。
一来解乏,有助于睡眠,二来加快新陈代谢,促进血液循环。
郁禾的身体抱着依然没多大的感觉,目光所触,也还是细瘦的样子。
楚凌冬坐在缸沿上,看久了,就有些奇怪,郁禾那五斤r_ou_到底长哪了。
想着,手就摸进了水里,握住了他的脚踝,微微地拉了起来。
改变得没有多大明显,但显然与以前不同,有了些r_ou_感,也有了光泽度。
手顺着脚踝摸了上去,虽然楚凌冬还是嫌细,但是长直的,是滑润流畅的感觉。
去看郁禾的脸颊,因为热气蒸腾,也是红润而富于光泽。
而低垂的睫毛,s-hi淋淋的,像是承受不了水汽的重压,在轻轻地翕动。
楚凌冬用目光与手确认着这具身体。他的体温、弹x_ing、力量与触感。
在郁禾醒来之后,他有过无数次的触摸,但因为有所顾忌,只能点到为止。
在楚凌冬的心里,不论郁禾什么姿态,他面对的仅仅是郁禾本身,所以便没有比较的念头,更没有任何联想。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郁禾,他对他便有着无穷的兴趣与探知的乐趣。
因为楚凌冬的活动范围与力量越来越不可控,郁禾终于张开了眼睛,轻哼似的说,“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
楚凌冬才回过神来。自己的探知太过投入与着迷。
但看着他的郁禾,眼睛是努力想要清醒,却依然笼着一层水雾。语气淡定自然,嘴唇却红得艳丽夺目。这让郁禾的话与态度没有半分的说服力。
因为郁禾说了不能这样对他这个病人,楚凌冬便把他从水里抱了起来,拿毛巾一包,把他抱坐到了床上。
但毛巾一到床上,便又四下散开,郁禾整个人便坦露在他的眼底。
“干嘛呢?”郁禾说。
他当然知道这种气氛下,楚凌冬想做什么。楚凌冬的眼底燃烧的火焰,也同时撩动着他自己。
但他好歹与楚凌冬滚过那么多次床单,知道现在两人都没有准备好。没有任何措施,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太弱不说,而且真的会很痛。
因为郁禾一瞬间想得多,脸就红得厉害。
“你脸红什么?”楚凌冬轻轻地说。
郁禾咬了唇不吱声。
明知道自己的担心与难为情,楚凌冬还是这么故意逗弄他。
楚凌冬放柔了声音,哄诱他般地说:“别担心,我先下个聘礼。”
等楚凌冬的身体伏了上来,郁禾明白了这个聘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