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碰了下杜春雨,轻声道,“一会儿等笼子打开咱俩杀出一条路。”
杜春雨轻轻晃动手中剑,表示已经做好准备。
纪言挪到沙郁金身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沙郁金龇着尖牙,手指轻抚腰间弯刀。
五个黑衣人抬起笼子,纪言仔细观察着铁笼的起势。
等笼子被彻底掀开,纪言攥紧手中剑就冲了出去。
杜春雨紧随其后。
所有的黑衣人看到了三人的反应,却纹丝未动,申远晃动着小绢子,捂齿轻笑出声音。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打开笼子吗?”
纪言和杜春雨手中的剑应声而落,身子软软的,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纪言一个脚软,就跌倒在地上,杜春雨还好点,强撑着站立的姿势。
看到纪言跌倒了,杜春雨一步步缓慢的挪步到纪言身边。
伸出手拉住纪言,不料没把纪言拽上来,反而也跌倒在地上。
杜春雨:……
沙郁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轮着弯刀就向前杀了过去。
只要是沈慕凡的人,他沙郁金见一个杀一个。
弯刀在手中飞速的转着圈圈,沙郁金的影子随着弯刀的飞速旋转而显得越来越高大。
申远脸上悠然的表情随着沙郁金的迫近而逐渐变成了惊悚。
沙郁金举起手中弯刀,变换步法,在百余名黑衣人之间来回穿梭,快的,已经让人捕捉不到沙郁金的位置。
还未等在场的黑衣人有所动作,快如一阵风的沙郁金已经做完了要做的事情。
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之后便能听到迟来了的尖叫声。
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功夫,百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瞬间开了花,衣服层层剥落,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掉落到地上的黑衣碎片上还粘附着大片的血r_ou_。
沙郁金擦了擦崩到脸上的血滴,抿紧了唇,一步步走向在旁边吓傻了的申远。
那神情宛如来自地狱里的恶魔,半边脸隐藏在黑暗里,另一边的眼睛却亮的吓人。
把玩着手中的弯刀,刚刚结束了那么多人x_ing命的弯刀上,竟然没有一滴鲜血。
申远闭上了眼睛,耳边,能隐约听到弯刀飞速旋转的声音,腿一软,申远的裤腿一下子s-hi了个透彻。
沙郁金嗤笑一声,没有再吓唬申远,只是抽出申远的左手,拿弯刀削去了申远的左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申远的脸瞬间煞白。
“我知道,当年的灭门案,就是你带着这些人做的,是不是?”沙郁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申远疼的厉害,没有回答沙郁金的话。浑身颤抖的厉害,腿间的膻腥气越发的重了起来。
“也罢,你把解药拿出来,我饶你不死。”沙郁金退一步,妥协道。
毕竟,申远只是一个下人,一切的授意者,就是那沈慕凡。
申远倒在地上,高高抬起头,慢慢爬向耳朵的所在地。
沙郁金一个箭步跑过去,弯下腰顺势把断耳捡起,在申远眼前晃了晃。
“解药,在摄政王那里。”申远气若游丝道。
“你,领我们到沈慕凡那儿去。”沙郁金抓住申远的领子,一把把人拎了起来。
申远点点头,现如今,只有摄政王能救自己了。
沙郁金回头,冲杜春雨道,“你们能走吗?”
杜春雨担忧的看了纪言一眼,纪言冲杜春雨笑了笑,“没问题,走吧!”
说完,两人互相搀扶着起来了。
沙郁金看向两人的目光有些许羡慕,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垂下了头。
鲲哥自天边飞来,并且把戈月、李涛、杜子腾给引了过来。
看到杜春雨已经从铁笼了出来,鲲哥长长的呼了口气,落在李涛的肩膀上,把脑袋靠在李涛修长的脖颈上。
杜子腾跑向杜春雨,在杜春雨的身前站定,看到自家哥哥一脸虚弱的模样,冷静道,“哥,你还好吧?”
杜春雨微微摇头,不做回答。
戈月看到纪言人还好好的,便放下了心,没有多问。
回忆起之前的情形。
三人在府衙内待的好好地,一只乌鸦突然飞进了屋子里。
戈月看的心惊,连忙挥起衣袖就要将其赶走。
乌鸦进屋,乃是大凶之兆。
一旁的杜子腾拦住了正要出手的戈月,看向乌鸦的神情有些许肃穆。
那乌鸦有三分灵x_ing,拿爪子抓住杜子腾的衣袖就往门的方向飞。
杜子腾二话不说,就跟着乌鸦跑。
戈月哪里能放心这半大的孩子出门,当即叫上李涛跟在杜子腾身后,不想却碰到了纪言他们!
“我中毒了。”纪言冲着戈月喊道。
戈月:!!!
听到这个惊天噩耗,戈月一下子蹦到了纪言的身边,伸手在怀中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了一粒药。
塞到纪言手中,老妈子似的的叮嘱道,“快点儿吃,越快越好!”
纪言一把抢过戈月手中的瓶子,从中倒出了两粒,一粒递到杜春雨手中,一粒递到沙郁金手中。
沙郁金摇摇头,又把药还给了纪言,“我不用这个。”
现如今的沙郁金,已经和药人无异。
经年累月的亲身试药,早就使沙郁金百毒不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杜春雨:emmm, 行止你少吃点吧
纪言:你嫌弃我胖QAQ
杜春雨:没有没有,就是,晚上太压得慌了
纪言:那怪我喽╮(╯﹏╰)╭
杜春雨:没有!怪我!
第44章 慕凡
“江宁竟然还有这种地方?!”看到眼前富丽堂皇的小型宫殿,沙郁金不敢置信的叫道。
眼前的院落,坐落在街边最不起眼的位置,墙壁大门皆与一般景致无二。
推开大门,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拾级而上,一个硕大的不亚于皇宫级别的宫殿赫然立在小院中央!
而这房梁砖瓦,皆是以玉石为料。
在夜色下,轻泛着微凉的光芒。
宫殿以外,院墙以里,种植着各种珍贵的花Cao树木。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此看管。
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几人顺利进到了沈慕凡的院落里。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清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应和着眼前的宫殿,只给人一种荒凉惊悚之感。
鲲哥特别配合的“呱——”了一声,纪言身上瞬间起了一层j-i皮疙瘩。
杜子腾快速从腰间抽出软鞭,肥胖的小手灵活的在软鞭上打了个结,以一种防御的姿势四周环绕了一圈。
杜春雨盯着一株开的正艳的花儿入了神,此花甚为眼熟,可,不应该啊。
想要再凑近看的仔细一些,纪言一把拦住了杜春雨刚刚微向前倾的身子。
“你干嘛?”
“此花,甚为眼熟。”杜春雨道。
“不就是罂粟吗?”纪言瞄了一眼那花,此花纪言从小看到大的,也可以说是让纪言最厌恶的花了,没有之一!
“对,是罂粟。可罂粟不早就灭绝了吗?”沙郁金看了眼那花,确定道。
纪言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罂粟,世人皆知有何用处,可世人也皆知的是,所有罂粟,均毁于豫章之战上。
想当初,豫章之战,分崩离析了一统天下的前朝,奠定了至今三国鼎立的局面。
那一战,历时八年。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下十分百姓,去之有一。
那一场旷古决战的起因,竟然是一小小的罂粟花。
杜子腾斜睨沙郁金一眼,那眼神,十足的鄙视。就算灭种了,可哪能全灭干净!
杜春雨悄悄红了耳垂儿,却还是板着一张脸,生硬道,“咱们要进去吗?”
纪言都要爱死了杜春雨的这个样子,点点头,被迷得晕晕乎乎的,只要杜春雨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不误!
沙郁金自觉的走在前头,身为这里年纪最大的老人,沙郁金要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
申远捏着断的整齐的耳朵,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残破的耳朵上已经看不出来原本干净白皙的颜色了。
已经疼痛到麻木的申远眯着眼睛,看这样子,王爷应该是还没回来。
转了转眼珠,道,“现在王爷就在殿内等着各位,还不快快进去?”
虽身处劣势,可申远身上还是带着内官身上独有的气势。
“你们这王爷可真够节俭的啊,这么大的府邸竟然没有一个下人?”纪言疑惑道。
说话的功夫,沙郁金便推开了紧闭的宫门。
瞬间,纪言的眼睛被晃了下。
缓缓睁开眼睛,纪言看到,那屋子里,竟然堆了满满的黄金。
打开门的瞬间,在月色的照耀下,反s_h_è 出耀眼的光芒。
如果说这屋子是用玉为砖瓦,那么内里的墙壁则是用黄金铸成,地面也全部都是一层厚厚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