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那些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或是簪缨世家中的子弟,三岁开蒙,不是没有,可燕清却不想太早叫小孩失了无忧无虑的玩乐童年,倘若叫他们受了揠苗助长的害,反倒不美。
便力排众议,将学舍所收生徒的年龄下限提到六岁。
牙儿今年年初才满了五岁,燕清却是精心做了准备,不惜为他专门默写下后来一些适合初学者的,譬如理应南北朝才被撰写出的《千字文》、明朝的《鉴略》一类的文章,就等着牙儿进学后,每周腾几个时辰出来,给他做额外补习了。
郭嘉毫不迟疑道:“已有三月之久。牙儿每日背了许多先生布置下的课业,做得颇晚才肯就寝,还不愿求助于我,你怎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郭奕的天资的确不错,却不如他父亲的超群绝伦,拿着那堆成小坡的作业,在最开始的一个月里,基本就没能准时完成过,于是课业不断堆积下来,渐渐成了一座叫人望而生畏的高山。
可这白乎乎的胖小子,却宁愿一边抽抽噎噎地抹眼泪,一边咬着牙睁着朦胧泪眼继续写,也保持了不来求助他这父亲的硬气。
等到了第二个月,郭奕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还真叫那堆逾期未结的课业,一点一点消下去了。
亲眼目睹独子的这番奋斗,让郭嘉在气愤之余,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欣慰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