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出颇有些耍赖之意,而如歌闻此终是忍不住笑意,他眉角弯弯,一如当年,而我一见心跳不稳,立时扑上前去,双臂环于他颈间,喃喃不住道,“这不是梦,如歌,你真的回来了,对不对?”
然而他却未再多言,只倾身与我紧紧相拥,他探指于我中衣之内,指尖轻点,已叫我忍不住身下轻颤,愧赧时出言声如蚊蚋,此际我头愈垂愈低,只细声轻道,“如歌,我……我自己来……”
我十指搭于衣扣处,不知是心急抑或是紧张,待到真正动手时,才发觉衣扣竟是如此繁复,几番纠缠俱解不开,而此际如歌火热视线胶着于我,他于一旁目不转睛,竟仿似要看尽我窘态,
我当下自是愈加羞窘,混乱时无措慌张,不想他竟忽而一把撕开我衣襟,炽热的唇舌立时舔吻于我胸膛,他一语不发,动作激烈时早已是啃咬,而我却不知疼痛,亦不知推拒,只想随他陷入欲海,沉浮无边……
第一百零六章:梦回(下)
他当下扯去我已破损的衣衫,唇舌炽烈,直仿似要吻遍我全身,而我感受到他如烈焰般的热情,心动时急切欲要回应,奈何回应时又不知该从何做起,一时只知紧紧环抱于他,赤裸的胸膛为他衣带绸料摩挲不止,不禁又叫我难掩漫漫羞意,我浑身止不住细细发抖,面上早已是烧袖不堪,混乱下竟不觉开口道,“如歌,那个……我……我替你宽衣,好不好?”
我虽是声如蚊蚋,却未料如歌听闻于耳中,立时面上一惊,他竟反问我道,“龙衍,你说什么?你愿为我宽衣?”
我本是羞赧以至于下意识总有些推拒,然而今时为他一问,又止不住心下发酸,我当即仰首与他唇舌交缠,一吻毕附于他耳畔声声道,“如歌,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么?为你,我什么都愿意啊……”
我低首专注于他腰间系带,只怕自己心动手抖会如方才一般出丑,却未料此际他倒仿似比我还要紧张,他温热的掌心抚于我光裸的后背,尚不及我手指触及他衣带,他竟忽而一把带过我腰身,死死将我按于榻上,低声直吼道,“好了,够了,我受不了了……”
……(此处省略1200字)
未料他见我如此情态,竟是轻笑不止,他当下低首扬眉,却对我道,“叫出来,别害羞,你知不知道你在床上的声音有多撩人,媚的都能滴出水来……”
“如歌,你……”,我听他此言,气急下无话可说,当下不知何种心态,一手艰难攀于他肩上,竟挑眉笑道,“那你喜不喜欢?”
他见此一愣,片刻无语,回过神来竟是喃喃直道,“喜欢啊,我喜欢到疯了,我真恨不得你永远都不要醒,我真恨不得你一辈子在床上等我……龙衍,你要是我的,该多好……”
我神思昏沉中听他呢喃絮语,恍惚中只知不住回应,“如歌,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你想我怎样,我就怎样,我只要你别走了,你别走,好不好?”
我说着止不住又要落泪,而如歌以面颊与我相依,此际沧浪驿漫漫长夜,春宵一梦,数度交欢,我与他俱仿似不知餍足,直至我倦极睁不开眼,如歌方于我额前浅浅一吻,柔声哄道,“夜深了,睡吧。”
然而我却固执不愿睡去,慌乱中死死环抱于他,只怕再一睁眼他已消失不见,我倚于他炽热的胸膛,泣声连连,“如歌,你知不知道,我不敢睡,也不愿醒,我只想永远在一梦中,永远在这梦中……”
如歌闻此轻声叹息,他一语不发,只将我揽得愈紧,而我半夜纵情,心中大起大落,喜极哀极,终是抵不过浓浓睡意,此际头方抵于枕榻上,便要沉沉睡去,奈何我心中害怕,闭上双目后不过片刻,又强撑起身,一睁眼见得如歌正是榻旁注目于我,他见我醒来微微一笑,“别怕,我在这儿呢,我一直在这儿。”
我昏沉中见此心安,方欲倚回榻上,不想此际风声萧疏,忽闻得门外声响,我当下一惊,当即拽过如歌衣袖,直问道,“如歌,门外是不是有人?”
而如歌见我满面惊色,一时扯起榻上锦被覆于我身,摇首笑道,“傻瓜,这是梦啊,梦中只有你我二人,哪还会有其他?”
我闻此只知点头,是啊,梦中只有我与他,又怎会还有他人?
我许是真的睡着了,在梦中睡着了……
朦胧中有谁掀开被角,祭起炎火灵替我熏蒸净衣,我周身感受温热暖意,梦呓声声,只道这一梦太过美好,这一梦已叫我难辨是梦是醒,我不觉放松身体,任来人替我整衣束带,是如歌么,如歌还没走,他总是这样温柔,纵是在梦中,一如往日体贴……
天知道我有多么想睁开眼睛再看看他,可是我又怕睁开眼睛已看不见他,正是内心焦灼之际,不想来人十指纠缠于我发间,竟仿似与要与我束冠,我心下纳闷,慌乱中按于他手,一时睁眼,不想见到的不是如歌,竟是……竟是凤百鸣?!
我心下大骇,一身的睡意全无,而此际这厮见我忽而醒来亦是大惊失色,他不及放下手中碧玉龙珠冠,只知纵身急急离去,而我立时坐起身来,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半夜缠绵究竟是梦,还是根本就不是梦?!
我当下狠狠摇首,一时捡起散落于地的外袍草草披上,紧随他脚步自轩窗而下,夜色苍茫中只见羽帝直往沧浪驿门外疾行,我心下已然明了,只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春宵一梦,这一夜荒唐,根本就不是我的如歌……
我当下羞恼愤恨,立时紧追凤百鸣而去,奈何双腿发颤,足下不稳,若非及时扶住沧浪驿门前廊柱,竟至于栽倒于地,我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其他,只知怒声喝道,“凤百鸣,你给我站住!”
羽帝为我呼喝,身形微顿,片刻他迟疑转过身来,面上颇有些讪讪之意,此际丹凤见我满面怒色倚于沧浪驿门旁,一时倒急切向我走来,口中支支吾吾道,“龙衍,孤王只是夜半心烦,随意走走……”
“一派胡言!随意走走?你拿着朕的额冠作甚?”
这厮惫懒,却说已至今时境地,他还当我神思昏沉,不辨是梦是醒,竟还与我睁眼说瞎话,我气急心下一窒,不觉以手按于胸口,不住喘息,再抬首厉声问他道,“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而丹凤见我神色难堪,难得此际他竟比我还要难堪,他一时长叹,却答我道,“龙衍,金翅他……孤王已经让他回九天了,你也别生气,他只是想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