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显然对他如此反应颇为满意,闻言径直一甩宽大的袖子,将他的腰一揽。
“既然如此,”他低声在史湘茗耳畔道,“先让我看看,你要如何负责吧。”
转眼便是一道风起,二人瞬间消失在了房中。
史湘茗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抱着,被风吹的连眼睛也睁不开。直到再睁开眼时,方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保龄侯府里,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而先前抱着他的人则慢条斯理掩上了房门。
他忽然间,就生出了点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往床里头缩了缩。心中尚且诧异,自己明明是睡人的那一个,如何此时如此不安呢?
阎王爷慢慢解了衣服,露出苍白的、薄而近乎透明的皮肤来。与那大红的衣衫交相辉映,愈发显得白得耀眼。他欺身过来,手指摩挲抚弄着床上少年的双唇,若有所思道:“你更想要何种负责?以身相许如何?”
史湘茗的毛几乎都要炸起来了,可又无法自拔地沉溺在这样摄人心魄的美貌中,一半挣扎一半沉迷地点头。
随后,他便听到一声轻笑,整个人便被扑倒在了这柔软的床铺上。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阎王爷倾下身来,如绢的乌发披了他一身,“如此,正遂本座之意呢。”
之后史湘茗便彻底被卷入了这狂风骇浪之中,再生不出一点别的心思,只能攀着那人的肩膀无力地浮浮沉沉。直到结束之时,方才脑海中恍恍惚惚地想:这似乎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第二日,他又跑了来找贾琅,神情很是严肃。
贾琅彼时正要进宫觐见,整着衣衫头也不抬道:“有何事快说。”
史湘茗纠结地咬着小手绢:“我总觉着,那美人好像不是画精啊......”
贾琅心头猛地一跳,难得惊讶地回头看了这人一眼,简直不敢相信他还有如此智商。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
若是史湘茗竟能如此猜出阎王身份,贾琅倒真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聪明敏锐之处,倒与这副天真蠢萌的外表大相径庭啊。
谁料紧接着便听史湘茗义正严词道:“定然是只狐狸精。”
贾琅:......
他手中拿着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是什么?”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史湘茗掰着手指头与他算,“先不说出类拔萃的美貌,就连他诱惑人的功力都是一等一的。更何况他昨日竟直接带我从这回了保龄侯府,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这哪里是个画精该有的功力?所以我觉着,他定然是只狐狸精,还是已经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
贾琅木着脸,一时间很想将这孩子的脑袋撬开,看看他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天上的神仙皆掩嘴忍笑,有几个不甚矜持的早已开始疯狂刷弹幕。
【狐狸精啊哈哈,狐狸精......】
【不知阎王听了此话,会作何感想?】
【这凡人少年着实是脑洞清奇与众不同,本座倒有些理解阎王为何会心悦于他了,着实有趣的很。】
【只有本座一个仙重点在很会诱惑人这一点上吗?微笑。】
【不不,并不止你一个仙。本座也听到了这句话呢。】
“你也莫要闹了,”贾琅叹着气道,“先前画精什么的已经很离谱了,现下又扯出什么狐狸精来......他人呢?为何不曾与你一起?”
史湘茗眼巴巴地望着他,眉目低垂,眼睫浓密,小模样倒是可怜的很。
贾琅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来,挑眉道:“你总不会是早上起来,自己先跑路了吧?”
小少年可怜兮兮地点头。
贾琅觉着自己一阵头疼,也无意再去与这一对显然是在无事秀恩爱的夫夫纠缠。他直接换好了衣物抬步出去,与史湘茗道:“快些回去吧,小心那位待会儿又来寻你。”
“你要去哪儿?”史湘茗拽住他的袖子,目露恳求,“我实在抵挡不住那样的美色,要不我陪你一起......”
贾琅很是淡定地将他的手拂开,道:“然而我要进宫。”
史湘茗瞬间垂下了头。
简直生无可恋。
相比于这边的鸡飞狗跳,贾府内凤凰蛋宝玉的日子,却过得简单了许多。他花了许多时间方才接受自己看谁都是丑八怪这个事实,整个人便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每日只是关在房中长吁短叹,连镜子都不愿照,更别说去寻他那群素日美貌如花的丫鬟们玩耍了。
偏偏这贾府中的丫鬟个个样貌都是颇为出色的,落在宝玉眼中便变成了一府青面獠牙的怪物,让他再生不出一点旖旎情思,只想拿个照妖镜收了这群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