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方落,龙溯则喘着粗气,笑得不知是何意味,他当下张开双臂将我揉于怀中,力道之大直掐得我忍不住闷哼出声,今时这厮忽就一声喟叹,不知是满足抑或是其他,竟仿似有些恍惚道,“不够,永远都不够……皇兄,你知不知道,在你身体里,我有一种灭顶的快感,我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害怕,我兴奋得好像要上天,可是我又害怕的要命,我害怕有一天,你突然就恢复了灵力,你会一剑劈死我的,对不对?可是皇兄,就算日后你劈死我,你也是我的,至少你现在是我的,是我在弄你,你感觉到了么?你感觉到没有,你喜不喜欢我疼你爱你,我比灵兽长好,我比羽帝好,我比幽魔君主好,对不对?我是不是比父皇还要好,对不对?对不对?!”
龙溯绝对是疯了,他逼得我也疯了……
车撵内一夜交欢,我被龙溯弄到头昏脑胀,浪叫连连,直至最后,这畜生撩开帘幕,车窗外已是晨光熹微,今时炫丽朝霞映照着面前大水粼粼,我竟不辨自己身在何方……
我艰难爬起身来,将车厢内散乱衣物披覆于身,龙溯则立在一旁居高临下,此际他见我双手打颤,一声轻笑后竟是伸手过来,欲要替我整束系带,而我心中记挂螺纹短簪,哪里敢劳他动手,情急之下只知连声道,“不用,我自己来,龙溯,你别看我,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哟,又害羞了,怎么,床上浪到恨不得榨干本王,现在又装纯情了?该死的,脸红得跟真的似的,还穿什么衣服啊,你以为你衣冠楚楚,别人就不知道你昨晚做过什么好事了,自欺欺人!”他言出又是一通莫名指责,而我落难至今,再多不堪也经历过,而今根本就无暇与他计较,我急急将衣带系好,敛眉并未作任何应答,谁料想今时我不辩驳,他定域亲王却不知从何而来怒火中烧,这厮忽而一步将我拽下车撵,直骂道,“莫非昨夜本王还没喂饱你,这一早又在勾引我,撩拨我,呵呵,反正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卖弄风骚,看看,澧水,喜不喜欢?我告诉你,以后你就只能在我一个人面前发骚发浪,别提丹凤找不到此处,就算他真的寻来,停留三刻也会身中水毒,妖精,本王对你好不好?这里是不是比淮川好多了,是不是?”
第一百八十七章:牢笼
澧水离泱都并不遥远,只不过山高水深,地形偏僻,又因是我水族腹地,平素也无驻军,再加上早年间,澧水郡王不知因何被削去爵位,澧水郡与泗水郡合并,因此万年来此地僻静,人烟稀少,倒真是个天然囚笼……
此际我为龙溯拽下车撵,双足甫一站定,腰间即是说不出的酸软疼痛,我一手不着痕迹护住螺纹簪,方欲抬首打量周遭情形,谁料想今时,这该死的白龙溯就连片刻喘息都不肯放我,他一见我身形不稳,双腿打颤,当下一笑鄙夷,此际不及一旁灵麈稍有掺扶,龙溯即一手揽于我腰间,直将我打横抱起,这厮当着众名守卫侍从做出这等不堪动作来尚不够,竟还要朝我怒斥道,“腿也不稳,腰也发颤,你看你现在这副风骚入骨的模样,若是再让你自己走几步,指不定又要怎么个勾魂法,快,害羞就把脸埋到本王怀里来,本王这就送你去澧水深处,一辈子关起来!”
该死的畜生,明明是他一夜折辱,现在竟还要如此诟责于我?!
澧水深处,说寒凉比不过北境,但大水浩淼,加之天然水毒,这对我固然无甚影响,可是对凤百鸣,该死,羽帝不会真的冲动到亲临水族吧?唉,百鸣兄,你千万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行,乘麒麟不在身侧,我必须尽快逃出去!
一路上,龙溯抱我前行,而我羞急至浑身僵硬,却也只得将面庞深埋于他怀中,无言以对,直至行到那囚牢深处,龙溯一把甩我在榻上,嗤嗤笑道,“宝贝儿,今天可真听话,这里简陋是简陋了点,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本王会带你重返碧泱宫,呵呵,皇帝不用做了,做皇后好不好?”
疯言疯语,无可救药!
当天,龙溯在澧水囚牢外加诸数道水灵禁制后,即刻回返泱都,而今时守在我身侧的亲王近卫与那灵兽族精兵只多不少,直将澧水深处这间小小的囚室围得密不透风。说实话,这囚室尚不比离灯湖底,真是除了卧榻与一方浅池,别无其他,此际好容易待龙溯离去,我尽量避开囚室外守卫视线,独自一人安坐榻上,正欲将那螺纹短簪细细查看,奈何今时,我方才解下短簪,那灵兽族平远将军竟不知为何疾行而至,一步闯将进来……
灵麈突然闯进囚室,我手中短簪避无可避,今时我心下一惊,却也只得抬首故作镇静,此际正是与他四目相对时,倒不想这平远将军会在那卧榻前几步处讪讪驻足,他好似并不曾注意到我手中短簪,一时开口,竟是俯首朝我行一礼道,“龙帝陛下,都怨末将无能,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车里……龙帝陛下,你受伤了没有,让末将替你疗伤,好不好?”
昨夜龙溯一宿折磨,这白鹿在车外……这……这真叫我无地自容……
今时我抬首见白鹿说的诚恳,他面上不止忧色,甚至还有惶恐,大约这平远将军是惧怕日后灵兽长知晓此事会降罪责罚,而我……如今境地,我自问自己比之那任人玩弄的娈宠,又还差多少?
思至此,我心下哀怒不辨,一时注目于他,不觉苦笑道,“没事,灵麈将军你先下去吧,朕没有受伤……谢谢你了。”
我言出闭目,挥手示意他退下,谁料想这白鹿固执得很,此际他非但未曾领命而退,反倒一步近前,一手扣于我腕上,连声直道,“龙帝陛下,末将没有别的意思,末将只是见你脸色不大好……”,他言语急切,虽不知是何意味,不过手下倒的确催动生发之灵,替我理气,而我因龙角不存,月余来灵脉空落,今时因这生发之灵沿脉络运行,的确有通体舒畅之效,唉,世事难料,想当年陌阳关,就是这白鹿麈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百般刑求,实在未料到今时,他大约也是在可怜我吧……
白鹿输注生发之灵为我调息,他一手紧扣于我腕上,另一手竟要环上我腰间,扶我起身,而我心中记挂短簪内物件,又深感此状太过不妥,一时间忙是冷下面色推拒道,“灵麈将军,你先退下,朕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至于灵兽长……你不必害怕,朕不会让他迁怒于你的。”
“龙帝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怕你难受,算了,现在你一个人静静也好,那末将就先行告退。”此际灵麈见我出言着他退下,当下并未纠缠,低首领命而去,而我见他穿过水灵壁退回囚室之外,这才舒下一口气,一时间忙将那螺纹短簪捧于手心,细细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