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咬牙一拼!
我当即强提灵息,只求撞开灵壁直往前行,可是,龙溯加诸的水灵禁制极盛,我根本就无法穿行!
随着灵壁异动,灵麈当即察觉不对,他手中长剑立出,剑光起时直逼我所在而来,而我闪身堪堪避过,几番腾挪后灵息不稳,甚至今时,纵连隐石也难隐去我身形,不妙,谁来助我一臂之力……
灵息几度不稳,而我身形渐明,此际正是为灵麈手中长剑逼至无措时,不想远处正与一众亲卫缠斗的太傅竟忽而现出真身,今时他数丈蛟身伴随着大浪瞬及而至,蛟尾自深水而出,横扫而过,非但冲破面前两道水灵壁,更是将那平远将军与我远远阻隔,太傅,这真是太好了!
我当即借此机会疾行而过,两道灵壁间畅通无阻,眼看只剩得最后一道禁制,而此际身后有太傅阻却灵麈前路,我早顾不得妄动灵息会现出身形,一时间只知唤起周身所有灵力,无论如何,我拼死也要冲出去……
水灵壁因我强行催灵,几番光华流散,而白鹿麈身为灵兽族一代名将,终非等闲之辈,今时他本为太傅拦下,不得向前,奈何这厮一心想要阻我前行,他于数步后催真力将手中长剑化为生发之灵,这一剑加固于水灵禁制之上,更是叫我冲不破,走不脱……
该死,简直太该死!
而太傅见此复为人形,他自我身后赶来,欲要替我化开最后一道禁制,谁料想说时迟,那时快,今时那白鹿麈一步抢上,他徒手辟开太傅,一把拽过我扯在身后,高声直喝道,“龙帝陛下,你哪儿都不能去!”
暗桥边守卫人多势众,今时灵麈跃身拦在我与太傅之间,而太傅身后又是多少精兵前赴后继,不好,太傅如今已是腹背受敌,而我又被灵麈制在身侧……
太傅催水灵,并不恋战,他只欲逼退灵麈,好带我辟开禁制,一路前行,可是如今敌强我弱,而太傅方才大动灵息,与这众多守卫恶战不休,此际已有些灵息不沛,气喘难平,唉!怪只怪我如今太过不济,想不到太傅已助我如斯,我居然还是逃不脱这牢笼禁制!
太傅与灵麈在暗桥上相持,而四围一众守卫剑拔弩张,此刻危急,早已至千钧一发,一时间,灵麈一手死死抓牢我腕上,另一手则收回长剑直指太傅,暴喝道,“阁下到底什么人?竟敢大闹澧水?你以为今天单凭你一人,就能顺利带走龙帝陛下么?!”
灵麈一问出,太傅只是微动眉角,一笑好生不屑,今时太傅冷冷注目于白鹿,缓步而前,开口只答道,“灵兽族的杂碎,你有什么立场问我是何人?好,实话告诉你,本郡不是别人,正是这澧水三千的主人!”
太傅话音落,瞬及水灵又起,深水下巨浪翻滚,电光火石间一浪而上直冲灵麈,而太傅疾步抢上,他一把环过我腰间,直往最后一道禁制前去,奈何灵麈紧追不放,此际太傅正是分神撤去那最后一道水灵壁,不曾想竟为他一剑刺在后肩……
太傅短时内几乎唤起了整个三千澧水,其实他,他早该是强弩之末,而灵麈何等灵力,又是何等心性,今时他平远将军既然奉灵兽长之令,那必定会死守我行踪,果不其然,此刻那灵壁方才有松动,这白鹿麈竟然又已往前,他根本是要与太傅拼命!
太傅后肩伤处血流如注,此际他见灵壁松动,当下顾不得自身伤势,直朝我吼道,“龙衍,快,快走!”
身后大浪不平,而太傅复作蛟身,横于我与灵麈及一众精兵之间,今时蛟背上殷红鲜血随水流化散,天啊,太傅已然身负重伤,他难道真要与这一众人等同归于尽?
蛟龙穿行于大水之中,厉声长啸,而我一咬牙,只来得及再回头看一眼,便急急穿过最后一道灵壁禁制,直往前行,此际禁制之外,水系相通,过不了多久即该是泗水,我……我真的逃出来了么?
不及片刻,身后仍是浪涌不息,甚至有巨浪冲破灵壁,奔涌而来,此际尚不及我略舒口气,却见太傅化作人形匆匆赶上,他一把拽过我衣袖,拼了命直往前行,断断续续只道,“龙衍,快跑,龙溯回来了!”
倏忽间,身后已闻龙吟,片刻,这水系相通处漩涡四起,而我随太傅慌不择路,却仍然逃不过龙溯,真龙临水……
白龙疾行,身后流水如练,如刀锋一般自我身侧穿行而过,而今时龙溯一声怒吼,腾身间已然阻于我与太傅面前,不及片刻,定域亲王复还人形,此际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我与太傅,这厮忽而一步近前,发了疯一般将我自太傅手中扯过,辟口即骂道,“贱货,原来今天早晨,你是故意气得本王离开澧水,气得我酩酊大醉,这大半夜的,好让你跑路,对不对?”
第一百九十二章:相煎(中)
龙溯五指扣在我腕上,一把将我扯入怀中,今时这厮果是满身酒气,他一伸手即掐在我面上,竟好生轻佻道,“小妖精,今天早上是不是故意气本王的?是不是?呵呵,现在本王居然不生气了……”,他言出莫名其妙,当下竟是一吻于我唇上,满口的酒气浓浓不散,他几番啃咬舔舐,浪荡放肆,简直是不堪入目……!
方才大水中我因强动所剩无几的灵力,不由得腿软无力,气短神虚,而今时既为龙溯拦下,我本以为他必定会暴怒难忍,少不得又是一顿痛责辱骂,可是……可是我实在想不到如今这众目睽睽下,他竟然又会做出这等不堪荒唐?!
龙溯死死环过我肩头,此际他不顾我拼命挣扎,竟是一手扣在我下颚,强逼我与其对视,甚至还勾起唇角一笑狎昵道,“宝贝儿真没用,本王这一吻你就气喘啦……哈哈哈”。
该死!这厮莫不是醉糊涂了?!
龙溯调笑戏侮,直气到我浑身发抖,而此际除却太傅在旁,甚至身后灵麈与一众追兵亦已悉数到场,我一时羞急,当下奋力推开他去,转身再往前行,奈何行不出几步,又为这厮一把拽过衣袖,死死扣在怀中,这该死的东西,他还想要如何作恶?!
今时太傅在旁,我与龙溯这等纠缠为他收于眼底,早叫我羞急无措,满面赤红,而太傅初一看我兄弟间如此不堪,当下震惊愕然,片刻后,我正是垂首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于他,倒未料太傅忽而一声暴喝,他疾步往前,愤愤将我自龙溯怀中扯开,言出直吼道,“白龙溯,这是你皇兄,是你的亲哥哥,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对你皇兄说话?你方才唤他什么?”
太傅厉声呵斥,龙溯当即敛眉,此际他见太傅护我在身后,一时竟不知是何表情,片刻,龙溯好似酒意仍未散去,却朝着太傅大笑道,“太傅,本王是不是真的醉了?你竟然问我在做什么?哈哈,难道不该是本王问你,你在做什么吗?你不是恨这小妖精恨到死么,当初不就是他风神都闯下弥天大祸,才害的你有情人难成眷属么?怎么了,太傅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居然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