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阳摇头,当然是没关联的,他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而且
“安美人二伯他怎地还不来?”杨东阳气道,“我想先吃个饭睡一觉……”
“二……二舅?”苏胡伍离再一次被惊到,二舅什么时候来的……不对,二舅来了吗?他们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第一庄杀人越货,窝藏逃犯,那是肯定了的,至于是不是密谋造反,要等二伯来了才清楚,”安十一见杨东阳气鼓鼓地,伸手揉了揉他那短发,“你不是才睡醒么?”
他是才睡醒啊,就等着养足了精神晚上会会这个‘二伯’呢,结果等了这么久人都还没来……
“年轻人这么个懒法可不是好现象!”屋外一声清斥,话才落音,那门便被推了开来。
双胞胎立马扑了过去,故意嗲着嗓子亲热地叫:“二……舅?”
这不是云然……么?兄弟俩相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推是来的那人一眼,惊疑不定地问:“云……然?”
季童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吩咐了句,然后便见门外再走进一个人来……不,应当是……两个人,只是其中一个,是被背在背上的。
那背人的灰衣人将背上那人放到了椅子上,然后便出去了,还细心地给关上了门。
季童这才坐了下来,然后指着那被背进来的人说:“这是云然!”
其实,即使他不说,安十一等也猜到了,因为那人跟他们二伯现在长了同一张脸。只是……
“他怎么了?”杨东阳问,怎会要人背进来?
“双脚残疾。”季童答道,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你绯叔呢?”怎地没在一起?
杨东阳闻言眼一眯,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收敛了,必竟是二伯不是么?
“你不是跟绯叔拆伙了么?”还那么气人家。
季童闻言身子一僵,随即一个利眼扫过来,吓得安十一死死地将杨东阳给护在了怀里。
东阳这家伙真的是,二伯的脾气也不太好呃……
“他是这么说的?”季童咬着牙久久才吐出这么一句,那声音冷得,让杨东阳无端端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敢回话了。
他好像……好心做坏事了诶,估计绯叔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这个二伯原来没那么好相与唉,失策。
“二伯带了云然来,想必不只是为了问绯叔这事吧?是不是第一庄……”安十一才想转移话题,却换来季童那轻飘飘的一眼,不得不立马打住,暗地里抹了把冷汗。
有空还是改一改东阳那口无摭拦的毛病好了,不然就算不被气死,回京之后也得给吓死。
好在季童也没再说什么,也将心思放在了第一庄这案子上。
他带云然来,本以为莫绯也在的,想让他帮着看看云然那脚,而且,云然身上带伤,也得尽早看,可莫绯不在。
扬声唤了名灰衣人进来,吩咐了他去找莫绯,那灰衣人才领了命离开,季童就听到杨东阳小小声在那里嘀咕着什么,于是提高了音量,不悦道:“你说什么?”
杨东阳被吓到了,哪敢将自己腹腓的话说出口,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生怕他二伯一个不爽翻了脸。
季童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看安十一,见他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有些好笑。
“凌光和在第一庄!”
这个我们早猜到了。杨东阳忍不住又嘀咕了,要不是惧怕于这个二伯的气势,说不定他能将这话说出来。
不过季童还真的听到了,就像之前杨东阳嘀咕的那句‘早又不见你去找’一样,虽然声音不大,但他是练武之人而且正值壮年。
“那你倒是说说看,”季童眉一挑,看着杨东阳问,“怎么猜到的?”
杨东阳算是发现了,这个二伯,真的不好相与,自己只不过是自言自语而已……
“姑父才跟我们说了凌光和逃脱的事,这才几天不到,不光绯叔,连二伯都赶来了,而且听说皇上病倒了,这个时候你们却不呆在京城,这只能说明这边的事要重要得多得多,京里最近也就出了凌光和这么一案,所以才这么肯定凌光和在这附近,不过倒不是很确定他就在第一庄。”杨东阳道,季童那眼神太过锐利,让他不得不乖乖把猜想的东西交待了出来,“而且,听绯叔的口气,来之前与您吵的那一架便是为着凌光和这事,我想您那么在意绯叔,不想让他来调查这件事定是怕有危险了这一路追着来,在途中应该也做了不少调查,既然您和绯叔都能直奔着第一庄而来,就说明这第一庄是真的真的是有问题了!而且那个问题必定与凌光和有着莫大的关联!”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区区一个凌光和而已,值得一个暗部首领,一个王爷如此上心么?
杨东阳后这一句,纯粹是在拍马屁了,他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得罪了季童,但季童两次跟他说话都没好脸色,可季童是他家安美人的二伯啊,不抚顺了毛,万一串唆着安美人他爹棒打鸳鸯怎么办?
季童半晌无语,这小家伙头脑确实不错,不过,连证据都没有就这般乱猜,倒有些取巧之嫌,可他又确实给猜对了。自己的确是怕莫绯有危险才跟来的,也确实做了一番调查,不过,那凌光和在第一庄的事,自己也是进了第一庄之后才发现的。
第一庄的下人,的确如这小子所说的那样,杂得很,要混进一个人,很容易,而且,他和绯莫虽然出发时间不同,但都是追着凌光和逃匿的路线来的,既然线索停在了第一庄,那第一庄明显是有问题的,更何况,他在化成云然去到第一庄时,确确实实,看到了凌光和。
杨东阳见季童不说话,心里有些烦燥,这些事,本就不在他操心的范围内,不过,牵扯的,却是安美人的家人,那些人……将来,也是他的家人,所以,杨东阳不淡定了,他看看季童,又看看安十一,难得的,为难了起来。
季童将他的那神色全收在眼底,想着小毛头果然还是小毛头,只一点点事便愁成这般,一副有话要说又犹犹豫豫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说,这么扭捏着让人看着不舒服。”
杨东阳闻言一震,安静了下来,又沉默了一阵,这才说出了他所忧虑的事。
“云周身死,云怀也差点没命,看云怀身上那伤,我原本以为定是与第一庄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才会下此毒手,可是这事牵连上凌光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杨东阳说着,眉头越皱越深,“可是,仅凭一个凌光和,不可能将第一庄整个翻了个个儿,连下人都给替换了个干净,我在想……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