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光,你被迫害妄想狂啊?!告诉你不吃人就是不吃人,你再敢不信,老子真吃了你!”说话,呲起了牙。
“还说不吃人?你都要吃了我了!好你个黑金昊,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亏得咱们十几年交情,我今天才看清你的
本来面貌,你这是要吃我灭口!”
“我勒个去!小黑,冲,吃了这听不懂话的榆木脑袋。”
“哇——吃人啦!狼吃人啦!”
“把拔,你在吃什么?小天天也要吃。”
稚声稚气的,入睡程度深得令人汗颜的白馒头终于被吵醒了。
9.在下雄性
三个人一条狼都让突来的童稚言语给惊着了,热腾腾的场面一下冷寂了。
白馒头揉揉眼睛,小脑袋一歪,乌溜溜的眼珠子噼里啪啦闪星星,胖乎乎莲藕似的一双手臂大大张开,亢奋欢叫:
“漂亮姨姨,抱!”
父母离异后,就一直同父亲一起生活的单亲儿童白馒头,相对缺乏母性关爱。故而,对于身边出现的,向他表示善意的雌性生物
,总有种趋近本能的依赖眷恋。
看见头发长长,皮肤白白,隐约散发着清灵香气的黑璨,那是开心的没话说,迫切渴望钻进漂亮姨姨怀里,让漂亮姨姨爱爱。
黑璨高贵优雅,沉静温婉,一看脾气就好的不可思议,属于EQ超高型。可听到白馒头不辨雌雄的呼唤,面色还是囧了囧,淡淡含
笑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抽搐几下。
“在下是雄性。”
“把拔,什么是雄性?”垂涎地望着黑璨的怀抱和臂弯,白馒头不忘汲取科学文化知识。
“就是男的。”
“哦,明白了。漂亮姨姨,小天天也是雄性。”能够与黑璨找到共同点,白馒头很是欢天喜地,张扬着双臂继续渴求抱抱。
“爹爹,我没说错吧?这傻馒头就是个吃货。”
“哇!小黑说话啦!”发现新大陆一般,白馒头更亢奋了,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炸毛大叔的保护。
“天天,听话,别过去,他们是大灰狼,要吃人的。”
“哇!哇!灰太狼灰太狼,小天天最喜欢灰太狼啦!”
炸毛大叔不吓唬还好,一吓唬,白馒头拍手叫好更不肯老实待着了。
“你才灰太狼!我们是华丽高贵的黑狼族,我爹爹是幻狼界第一美人,贵为狼后!岂是低等的妻管严的动画狼可以亵渎?!”郎
皋同学面目凶恶地狠声咆哮,重低音地透露出身份的荣耀,对自己爹爹的崇拜。
郎皋同学这回凶得有些瘆人,连见惯各色鬼怪的白馒头都有些怕怕了,收起舞动的双手,胖胖的身子缩成一小球,小胖脸儿藏在
小胖手里,委委屈屈,畏畏缩缩的透过指缝偷瞧郎皋同学。还不那么懂得如何思考问题的小脑袋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小黑
学会说话就变凶变坏了呢?
“你你你你干嘛凶我儿子?什么黑狼灰狼幻狼,还不都是会吃人的狼?狼后是什么玩意,很了不起吗?又不是孝庄皇太后,牛什
么牛?天天,咱不理他,记得把拔给你讲过的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小黑就是那条狼心狼肺的白眼狼!”
“皋儿,看你把这娃娃吓得。恩公千万不要误会,皋儿肖似他父王,嘴巴坏脾气暴,但真真切切没有坏心肠,不会无缘无故轻易
伤人。他是真心喜欢恩公与令公子,才会与你们闹着玩。”说话间,又在狼头上拍了一下,郎皋同学这才不情不愿的收敛凶相。
“皋儿,向恩公道歉。”
“不要。他们侮辱爹爹。”
“哪有侮辱?恩公说的对,管他黑狼灰狼,都是我狼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就是不要!爹爹是天底下最美最高贵的,除了父王,谁都不配相提并论。哼!”调转狼头,郎皋同学赌气跑去了外屋。
黑璨无奈叹息,连叹息都美得人心荡神驰,似一朵白莲在吐露芳华。
黑璨和郎皋的话语中一会儿爹爹一会儿父王,弄得炸毛大叔有点头晕,分不清二者有何区别,不都是孩儿他爸么?
一头雾水,炸毛大叔还不好意思开口请教。人家都是妖怪,兴许各种规矩都和咱正常人类不同。冒冒失失问了,露怯咋整?他现
在代表的是全人类,脸一丢,波及面就是五六十亿。
“把拔,小黑生气了。”凶归凶,白馒头照旧惦记心爱的狗狗,小肉手从脸上拿下,抓住炸毛大叔的T-恤领摇晃,表达他对心爱
狗狗的紧张程度。
“恩公,可否借令公子给在下抱抱?”
炸毛大叔心存疑虑,不舍得给,黑璨脾气再好,也是狼啊!
“姨姨,抱抱!”
炸毛大叔犹豫之际,觊觎黑璨怀抱半天的白馒头再也抑制不住地替他做出决定,子弹头似的重重扎进黑璨敞开的胸怀。
好不惬意地磨来蹭去,摸来摸去。
咦?
“平平的,硬硬的,和把拔、黑蜀黍、爷爷一样的。姨姨没有奶奶!”
黑璨真囧了,一脸苦笑。
炸毛大叔只手挡脸,为养出一个色狼儿子感到无颜见人。
黑金昊憋笑憋到不行,索性捶炕爆笑。
“天天,回来!丢人……”
“我是男的,不是姨姨,是你黑蜀黍的蜀黍。”
“黑蜀黍的蜀黍为什么是长头发?为什么比小天天还白白,比小天天见过的姨姨都漂亮?比照片里的麻麻还漂亮!身上还香香的
……滑滑的……”肉呼呼的小爪子在黑璨脸上摸啊摸。“比荔枝的肉肉还好摸,小天天最喜欢吃荔枝了。”
小孩子的思维是无比活泼的,很难长时间集中在同一件事情上,莫名其妙的白馒头就把话题拐到他爱吃的东西上,掰着手指一一
给比姨姨还漂亮白嫩的黑蜀黍的蜀黍细数。已然不再纠结于性别问题。
黑璨笑眯眯,很耐心地听白馒头奶声奶气的絮絮叨叨,修长干净的纤纤玉手不停抚摸白馒头的小肉身子,小肉脸儿。
就在炸毛大叔悬拓的心即将落地时,一道银白色的光束自黑璨摊开的掌心射出,不偏不倚,直直映照在白馒头额心。
童言童语戛然而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覆上眼帘。
“你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别激动,小叔叔没有伤害天天,只是给他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