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面上更是不悦,奈何这厮意犹未尽,言毕又道,“本座见不得龙兄受半点伤害,替你疗伤乃是真心,只是本座委实爱极了龙兄,不愿再受半分相思煎熬之苦,无奈之下出此下策,但愿龙兄能伴我一生一世……”
真是胡搅蛮缠,冥顽不灵,而他愈是多言,我便愈是难堪,却道明明是他心生歪念,欲要囚禁于我,奈何这一番说辞冠冕堂皇,倒仿似我心冷情薄,不领其意,我心下郁卒,当即不愿与再他多作赘言,而麒麟仍旧心情大好,他一手指向那空匾,又向我道,“这行宫刚刚建起,尚未及题名,本以为终我一生,这里也会是不觅其主,未曾想此际龙兄驾临,倒不如御笔亲提,赐个宫阁之名,如何?”
太过放肆,简直不可理喻,而我面色愈冷,却只能闭目不作理会,不想这灵兽长忽而一把扣于我腕上,竟是借我之手催灵于那金匾上疾书,却是“云澜”二字。
第四十四章:鸳鸯
锦澜,云澜,我不是不通文略,又岂会不知这灵兽长是何用意,只道方才初听他表露心迹,我只觉荒唐至极,奈何今时见这厮屡屡言及爱慕之心,又费劲心力于这凌云宫中修筑水灵宫阁,却不由叫我心下长叹,且道天禄公主年少无知,于我表错情示错爱尚情有可原,不想这灵兽长一国之君,怎的也会轻重不分,而今他摆明是要囚禁于我,难道竟不怕泱都发难?
思及此,我心头愈发生疑,按说初时连云山遭凤百鸣阻截,我托金鸾传信与锦鲤,若不出意外,他早该抵达泱都,莫非中途忽生变化,是金鸾出事抑或是泱都生变?
诚如凤百鸣所言,金鸾终究是羽族皇族血脉,他中途后悔不愿相助亦是可能,奈何如今,我心下忐忑,倒不担心金鸾变卦,怕只怕一年余来落魄外族,泱都大乱。而适才又听天禄言及漓城关兵连祸结,只可惜她未及话完便被麒麟急色打断,实叫我心下疑窦丛生,难不成这灵兽长知晓内情,将我囚困于此根本是另有目的?
麒麟见我良久不语,抬首又见我眉间阴郁,面色森寒,倒不由微微一愣,张口却道,“龙兄这是怎么了,如何这般看着我?”
我真是烦透了这厮到现在还与我打哑谜,莫不是真当我闺中怀春少女,几番甜言蜜语就哄得?而今我挑眉冷笑,不答反问,却道,“灵兽长这是准备一辈子将我囚困此处,你就不怕那迷魂药力过去,困不住我,反被我盛怒之下毁了这凌云宫?”
麒麟心知我并非说笑,按说他早该料到我不会束手安于囚困,难不成这一辈子竟都要对我下迷魂药?我心中正是疑虑,而灵兽长仍旧气定神闲,他抬手描摹我紧抿的唇线,自信满满道,“这点龙兄不必过虑,这云澜殿外丛生伴月兰,原是本座按灵冢形制栽种,且道这伴月兰花开无名,并不起眼,平素里对人毫无大碍,但却有个世人不知的妙用……”
“你什么意思?”听他话停在半当处,我心下顿觉糟糕,当即出声问话,不想麒麟勾唇轻笑,他凑近身来于我唇上又一番啃咬舔舐,抬首却闲闲道,“不急不急,龙兄马上就会明白的……”
他话音刚落,我心中不安尤甚,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去几分,不想这厮倒仿似窥得我心,他一把扣于我手腕,正是狠狠带入怀中,不及我反应过来,却又一掌按于我臀上,不住揉捏,上下抚弄,其中淫亵之意溢于言表,而我心中大骇,反应过来急欲挣脱,奈何腰身为这厮死死扣住,几番相据,除却衣袍撕开七零八落,竟不得脱身。
我心下暗沉,双手勉强收拢襟口,正是抬眼直视于他,目光极度冰寒,而麒麟见此,竟仍是一脸促狭笑意,他反手过来扯我衣带,却摇首笑道,“怎的又生气了,方才卿云殿中明明也乐在其中么……”
只不过他话未及完,却见这宫阁外湖面上廊回风转,四围里丛丛簇簇本不起眼的牙黄色小花正吐出莹莹光华,随风飘絮在空中,大约就是那所谓的伴月兰,我不由抬首观望,蓦然间但觉花香渐浓,竟是比那卿云殿内还要馥郁几分,此际这香气丝丝萦绕于鼻间,直叫我止不住又一阵神志昏沉,四肢发软。
而麒麟挥袖将那几许草木之灵笼于臂弯,正是洋洋自得道,“这云澜殿外伴月兰,俱是本座以生发之灵一夕催化而生,其锁灵之用,当世罕有其匹,更难得这兰朵吐苞,暗香盈袖,少时便可叫龙兄体味得何为世间极乐……”
简直无耻至极!
我闻言止不住浑身发抖,已不知是气愤所致抑或是迷香所为,而麒麟将我压制于背侧雕栏之上,手下动作轻缓,却是慢条斯理解开我里外衣衫,他指尖撩拨,不过是稍加抚弄,我竟已喘息不止,体内莫名便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急欲宣泄。
饶是此刻,我半倚于雕花栏柱之侧,已是衣襟大敞,而湖风轻抚于我光裸的胸膛,非但没让人感到一丝凉意,反叫我愈加燥热,我虽知晓这该是药力所为,奈何此番身体实是不受控制,一时间腹内焦躁,心下羞急,尤甚于上次卿云殿内欢好。
此际麒麟倒不急于将我剥个通透,他目光游移于我身,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我实是受不了这般淫亵打量,刚欲抬手扣拢襟口,不想这厮动作极快,瞬及又将我双腕捉住,按于头顶。
他此番下手力道不轻,我几度挣扎却也挣不脱去,尚好这厮未再有其他动作,我原以为能得片刻机会喘息,不曾想这厮目光灼灼,愈发放肆,如今逡巡于我半裸的身体之上,竟叫我心跳不稳,气息大乱。
我周身滚烫,为他注目良久,心中羞耻愈甚,正是积聚气力想要挣脱他对我手腕禁制,不想一番挣扎,双腕依旧为他扣于手中,不觉间腰肢轻摆,倒像是在故意挑逗于他。
果不其然,麒麟见此,正是一阵轻笑,他一手又将我衣衫褪去几分,却把脸凑于我面前,竟道,“龙兄可是耐不住了,若是耐不住又羞于启齿,不如就在本座这儿亲一个……”
他说着竟真是愈凑愈近,温热的鼻息拂于我面上颈侧,竟叫我止不住一阵轻喘,慌乱间正欲侧首避开他纠缠,不想一抬眼又见这厮眉间得色愈浓,我一时羞恼,怒火中烧,直恨不得真一口咬在他脸上。
未曾想麒麟见我这般咬牙切齿,怒极无言的模样,倒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神情,他忽而松开我腕上禁制,却是一把捞过我腰身,倏忽间绵密的吻落于我面上唇上,他抬手轻抚于我眉间,却是轻声道,“好了好了,本座都不舍得再逗你了……”
而我现时因药力所致,身体为他所触之处,俱是一片火热,难以消减,饶是此刻,我早已无心辨听他在说些什么,心下焦躁,只想立时离的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