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臣一时间都有些心疼。
他最近在凌宝气的脸上也看到了太多小心翼翼讨好的表情。
如果他坏心一点，可能还会想再逗逗他。在他说算之前，凌宝气肯定都还会是这副模样，或者再坏一点，他能看凌宝气到底会保持这副样子多久。
但何必呢。
对爱情的试探和猜忌一样充满了对彼此的伤害。
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是已经做好了会受伤的准备。
知道顾清臣又和凌宝气搅到一起去，他的朋友纷纷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看着顾清臣，长吁短叹对他不能理解，说：“你好不容易清醒一回，怎么又栽进去了？”
“这凌宝气到底有什么好的啊，脸好看也不能美一辈子啊，他根本不是居家过日子的料啊，到处鬼混玩也就算了，说分手就分手，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知道后悔了，想复合就复合，太便宜他了吧！”
“唉，清臣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太行。”
知道朋友是为了他好，顾清臣没有反驳。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初顾清臣就看出来他和凌宝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甚至他以为凌宝气只是一时兴起觉得有趣，他的理智提供给他千百种拒绝的理由，可感情亮了绿灯……在答应的那一刻起，顾清臣就做好了会受伤会被背叛的准备。
这是他的选择，他放任感情应付出的代价。
如果害怕受伤，他大可以选择更稳妥的对象。
可他喜欢凌宝气。
就像这一刻，事实上顾清臣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次分手，凌宝气能不能继续忠诚，也许他还会受伤，下一次依然会痛苦，可如果因此便逃避面对感情便不是顾清臣了。
他最终坦然地面对。
顾清臣反握住他的手，说：“嗯，回来吧。”
凌宝气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使劲蹭，蹭得眼泪汪汪。
顾清臣翻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眼睛，声音温柔：“别哭了，像个小花猫一样。”
凌宝气抽噎着，说：“……喵。”
顾清臣都被他逗笑了。
既然他愿意改，顾清臣便愿意相信。
周末，顾清臣帮凌宝气把东西都搬回了旧家，他提前叫保洁上门打扫过，凌宝气扑棱着回到家里，在床上翻滚：“呜呜呜呜我好想家！”
顾清臣帮他把东西一样样分门别类的放好，凌宝气滚了一会就觉得不好意思，跑回来帮着一起收拾，顾清臣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怎么了……我会收拾的！我自己可以收拾的！”凌宝气又补充，“等你搬回来我也帮你一起收拾！”
有种长大了的感觉，虽然顾清臣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下一个周末，凌宝气就雄赳赳气昂昂跟着顾清臣去帮他搬东西了，其实这几天顾清臣已经住回去了，但大部分的东西还需要搬运。
搬运的过程中，碰到了正巧上楼的安嘉宁。
凌宝气抱着东西，警铃大作，不肯示弱地看他，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谁知道安嘉宁这次根本不理他，匆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顾清臣，目光里像揉碎了什么东西似的，支离破碎的，便脸色苍白地继续上楼了。
凌宝气小声凑过去问顾清臣：“你们住一栋啊？”
顾清臣点了点头，又说：“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可他喜欢你诶！”
“你不放心我么？”
凌宝气连忙摇头，又有点心虚。
把东西搬好，坐到车上，凌宝气才小声说：“我也拉黑了薛铭，我把他联系方式都删了！之前想跟你和好的时候有问过他问题，不过以后不会再联系了！”
顾清臣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片刻后，他问：“那时候你是真的喜欢他么？”
“不是啊！”凌宝气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会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太寂寞了吧要么就是太无聊了……也没想到会变成后来那样，这么严重……”他又偷看顾清臣的表情，咬着嘴唇，“你、你要是特别介意的话，要不你也睡回来？”
“嗯？”
“就……我跟别人睡了，你也跟别人睡了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啊！”
顾清臣停了车，表情非常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呢？”
凌宝气张了张嘴：“啊？”
顾清臣想在他茫然又委屈的小脑袋上弹一下，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我不会和恋人以外的人做那种事情的。”
凌宝气又委屈又有点美滋滋：“哦。”
顾清臣无奈：“你是觉得这种事情很随便吗？还是说你打算还有下次？”
凌宝气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立刻道：“没有！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阿臣你信我！”
他已经吸取教训，印象深刻了，绝对不想再来一次了！
顾清臣看起来不是很信的样子。
也是，他已经失去信誉了。
凌宝气心痛：“我已经改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我了！我现在会做很多事情了！我马上就去找工作！以前的凌宝气已经死了！现在是全新的凌宝气！我不要你养了，我可以自力更生了！肯定不会寂寞无聊了！我会努力变成一个能配得上你的人！”他一口气说完，还握拳表决心。
顾清臣突然笑了。
他哪里需要另外一个凌宝气呢。
“……宝宝，我说过养你的，这话现在还算。”
这个称呼再次从顾清臣的嘴里说出来凌宝气差点又没绷住。
他妈没文化起名凑珠光宝气，上了大学有个四川同学他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光土，意思还这么尬，跟顾清臣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也含含糊糊说我叫“凌宝#￥%￥……￥%”，后来谈起恋爱，顾清臣就叫他宝宝。
叫起来实在是r_ou_麻又羞耻，但凌宝气很爱听，特别是从一本正经的顾清臣口中说出来的。
顾清臣的朋友也纷纷被他r_ou_麻到没眼看，但顾清臣我行我素。
分手这么久再也没听过了。
凌宝气忍不住又把自己塞他怀里，顾清臣满满一把接住，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温柔笑意。
凌宝气膨胀了。
“我们结婚吧！”
顾清臣：“？？？”
凌宝气：“然后我去给你做助理，保证比你现在的强，把李意开除了吧！”
顾清臣：“……”
凌宝气嚣张的气焰压下去一点：“不、不行吗……”
顾清臣笑着捏了把他的小脸：“行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