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井尚香,甚至是re咖啡厅里的人!”
“他们认识的人是你啊!”
可是他再怎么去鼓励,金木研还是面色苍白惨淡,气息虚弱,仿佛重病在身。
击垮他的是永近英良让他死的话。
只有这个人。
这个人的要求,他无法拒绝,哪怕要付出自己人格毁灭的代价。
金木研唯一做出的举动,就是在幻想中的永近英良的肩头恸哭,呜呜低泣,脆弱得不堪一击。在黑暗中身上散发出去的白色光点围绕在他们两个的身边,他在以这样的方法去拥抱自己心中上辈子的永近英良。
永近英良想说的话停了下来,拍着他的背部。
“金木不哭。”
金发少年的鼻尖发红,他是金木研幻想中的永近英良,是对方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宁愿把自己给对方啃食也想要对方活下来的人。
此刻,他能感觉到金木的心都碎了。
嗯,需要粘起来!
过了一会儿,永近英良的半个肩头都被哭s-hi了,看着成年后俊秀漂亮的白发青年,他的嘴角咧了咧,开口说道:“看来我的话没有什么用,你要见另一个人吗?”
金木研的双眸失去焦距地看着他,仍然身处于莫大的绝望之中。
若心中的疼痛能够停止,他愿意沉睡。
“你瞧。”
永近英良指向黑暗的另一边,“他来了。”
说完,他倍感高兴的与优雅走来的人打招呼:“月山先生!金木交给你啦!”
金木研麻木而迟钝的没有反应。
直到拥抱着他的人换了一个,单薄的少年身躯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胸膛,鼻翼之间闻到的不是让他心如刀绞的人的气味,而是熟悉的……温暖味道。
“金木。”
月山习没有唤他“研”,因为此时不用顾忌和修研的存在。
曾经最肆意妄为的美食家,小心翼翼地接替永近英良照顾他,温柔而体贴。他是金木研幻想中的月山习,却比永近英良接近于现实中的月山习。
虚幻与现实的维度,在精神的世界里似乎薄如一层纸,又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金木研的眼中布满死灰,无法接受他的温柔。
“你……不该这样……”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得到了我的心,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
月山习拿起金木研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气场妖冶的美食家,低声对他笑道:“亲爱的金木,我不去亲口问我,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原谅你?我认识的独眼蜈蚣,没有这样软弱啊。”
当年的金木研是强大的。
固执,尖锐,锋利,就像是一条沾满了血水和毒液的蜈蚣。
“那只是……伪装出来的……强大。”
真实的他,在冷漠的表面下,轻而易举的就能被自己在乎的人伤害。
“no.”月山习对他贴耳说道,“你的强大,你的挣扎,都美得让我心动,我见到的你没有一次失败后爬不起来。”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廓里,恍若真实。
一次次被打断了脊梁都能爬起来的独眼蜈蚣,才是月山习喜爱的人。
“金木,为我活下去啊。”
“我办不到……”
“是不够爱我吗?”
“不是……”
金木研止住的泪水再次簌簌落下,第一次在月山习的怀里咬着唇隐忍着哭泣。
“我不是身体的原主……我是外来者……”
“我如何……”
“去争……”
他没有参与童年时期的生活,不是永近英良认识的金木研,在这个相似而不同的世界里,他可悲到连去抢夺身体的资格……都不曾拥有。
与其去抢主人格的身体,还不如放弃争斗,选择死亡。
“对不起……”
他没有活下来的理由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金木小天使的温柔从未变故,所以大家也在前几章就能猜到他的想法。
因为温柔,所以宁愿伤害自己。
因为善良,所以不愿意去争夺。
圈圈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金木了,也最明白——这样的人根本无法适应这个世界。
东京喰种的世界是地狱,是个吃人的世界,天使在地狱怎么可能幸福。
他只能染黑自己,变成恶魔才行。
第674章 x_ing格变化
月山习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睡醒之后满身冷汗。
他记不清楚自己梦到了什么内容, 好像依稀是在对金木说话,而金木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 白发如霜, 四周是一片黑暗混沌的色彩。
“习少爷。”
松前不知何时敲开了房门,打断了月山习的回忆。
从小到大服侍他的贴身女仆为他递上一块s-hi毛巾, 月山习回过神,说了一句“thank you.”后用s-hi毛巾擦了擦脸。s-hi毛巾的温度适当,抹去脸上的冷汗后留下清爽的感觉, 也让他摆脱了这个不祥的梦境。
月山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松前注意到他勉强好了点的神色,建议道:“习少爷是做了不好的梦吗?需要我为您开留声机,播放贝多芬的钢琴曲舒缓神经吗?”
一连两个问题,流露出她真切的关心。
“可以。”
月山习心不在焉地应道, 坐在床头,听着钢琴的旋律响起。
华丽的欧式大床,加上没有花纹的纯色落地床帘,给了他一个独立而安静的睡眠环境。他喜欢宽敞而不失格调的地方, 所以他的卧室非常大气, 几十平方米的地面铺上了精美的地毯, 墙壁上挂着昂贵的风景油画, 可以让许多住在鸽子笼般狭窄的地方里的上班族们羡慕不已。
他是月山家血脉纯正的少爷, 月山家的人脉广阔, 势力庞大不说, 就算遭到过一次和修家的打击, 也只是大出血了一回。
在别人眼中,他不该有烦恼和噩梦的。
“习少爷在担心什么呢?”
松前为他把床帘拉起,放到钩子上,现在已经早上十点了,因为月山习的晚起,她才在敲门两下没有得到回应后进入了卧室。
“松前……”月山习有点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是自己太久没见金木了。
在金木失忆期间,他也做过噩梦,但没有哪次比现在这次还要让他心里发慌。
空落落的,仿佛他失去了什么。
松前猜道:“是在思念研少爷吗?您和他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月山习垂下了头颅,刘海遮掩的双眸闪烁不定。
连家里人都知道了啊。
“他没时间见我。”
“研少爷没有时间,可是您有时间啊。”
松前失笑,说出了一个建议:“如今和修家都是研少爷做主,您如果想见他,完全可以去和修邸去找他。”
月山习的思路停留在进不去ccg本部的问题上,陡然眼睛一亮。
ccg进不去,但是和修邸进得去啊!
现在可没有和修常吉了!
“多谢!松前,帮我准备一套衣服,要纯色的!我今天就去和修邸找他!”二月二日就是周六,他完全可以去见已经成为总议长的金木!
走之前,月山习没有忘记联络自己派出去查事情的掘千绘。
“电话打不通?”
他疑惑一秒,倒没有多少担心。
就凭小老鼠在喰种圈子里左右逢源的能耐,能为难到对方的人没多少。再不济,出事之前用通讯设备求救的机会也是有的。
月山习留了一条邮件给掘千绘,整装待发后乘车前往和修邸。
另一边。
掘千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在这间和修家名下的病房里,所有的仪器和药物只负责维持她的生命,而不对她进行任何治疗。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帘后,若隐若现。
瞬间,房间的摄像头被击毁。
在破碎声之后,来者随意地掀起窗帘,白嫩纤细的手指与纯白的窗帘相映成辉,宛如美人姗姗来迟,从屏风后露出了真容。
阳光洒满了房间,玻璃窗上倒映出一抹翠绿的色彩。
……
周六的和修邸,寂静得有些死气沉沉。
和修邸的仆人还未补充上来,由一部分和修分家的人承担服侍的职责。相原培荣成为了管理和修邸的管家,为自己的主人打理好这个家,不让和修邸发生过的灭门事件影响到对方的心情。
虽然这件事情干得有滋有味,相原培荣心里也满是奉献的想法,但是时间一长,相原培荣困惑地发现研大人见自己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
起初他以为研大人太忙了,后来他发现研大人有点孤僻。
每次回到内宅,研大人就直接回房休息,只有研大人的好友永近英良经常找他帮忙,或者是给研大人的女儿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