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女人是乌鸦吗?整天唧唧歪歪的!”原先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黑着脸从座位上站了起身,身后的凳子经他这么一带
动,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严文被吓了一跳,微张开嘴愣愣的看着对方,表情何其无辜。
男人暴躁的捋了下额前的刘海,举起拳头威胁,“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啊!”
有个女生看不过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紧皱着的眉头昭显出她的不悦:“林原你别吓到新同学了!”
“我爱怎么样关你这个女人什么事?你以为自己谁啊?”被叫做林原的男生态度依旧嚣张丝毫不给那名女生一点面子,说完重新
坐回位置趴在了桌上。
女生见状感觉脸上无光,整张脸都被气红了,气冲冲的扒开了人群跑了出去,其余的女人看了,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她以为她王琴是什么人啊,整天仗着自己是班干部就自以为了
不起的管着管那。
人群散了之后,之前那群女生再也不敢聚集到严文身旁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了,而严文在经过刚刚那一点点小插曲之后,刚开始
有点点紧张兴奋的心情渐渐冷却了下来。
大学对于还未踏出社会的学子来说是一个小型社会,里面的人际关系网、交际手段都是以后踏出社会所需要运用的。先前那个女
人之所以被众人排斥不仅仅是因为她班干部,还有她的交际手
段以及日常的行为,进入大学,已经不再是初中高中生的她们难得逃脱了束缚难道还会乖乖的被管束吗?
下午日落黄昏,聚集了人群的学校大门口外零零散散的停着几辆轿车,虽然上了大学但多数的学生都是步行或者骑自行车上学,
几辆轿车停在了校门口难免会吸引一些人的目光,尤其当严文
上了某一辆黑色轿车之后,屁股后面还跟着两辆。
车厢里,箫卓逸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两只手放在了膝盖上面,“还习惯吗?”
“恩。”严文低低的应答一声,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怎么了?被欺负了?”箫卓逸担忧的问,微眯起的眼眸里闪现着凶光。严文摇了摇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说:“只
是觉得融不进集体。”
箫卓逸听了,笑:“就为这种小事伤脑筋?”
严文转头瞪了他一眼:“才不是什么小事呢!”接着又有些沮丧的说:“早知道就不来了,还不如留着精力好好工作……”
“如果只是工作我还不如让你在家里。”箫卓逸抬手揉乱了严文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你才刚刚开学有的是时间融入这个班
级不是吗?”嘴巴上这样安慰着,但实际上当箫卓逸在听完严文说
的一番话后心里竟觉得有一丝丝的愉悦,他知道这不正常但这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赶走所有爱他的人让他只能依靠自己。
此时,严文可不知道箫卓逸这些心思,在听了对方的话之后,他感觉到了心里的沉重感一下子去了不少,“恩也是,反正还有两
年。”随即又想到,“额……那个我从明天开始可以自己步行去学校
吗?”
“理由是什么。”
“坐车的话才半个小时,我可以自己……”
“不行!”箫卓逸没等严文说完,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原先带着一点点笑意的脸庞阴沉了下来。失
望的垂下眼帘,严文没敢再壮起胆子提这件事情,他不过是不想再麻烦对方罢了,但好像却
因此惹恼了对方。
严文很失落,整个晚上都一言不发,白嫩嫩的小脸苦巴巴的拉着,比晚餐时候吃的苦瓜还要苦上百倍。
“严少爷?”拉开主卧室的门,严峻眼尖的发现了穿着白色睡袍正往客房走去的严文,“现在都十二点了你明天该要上课的吧?
”
严文苦着脸,一副懊恼的神色,“我现在就去睡觉啊。”
“可是……”指了指身后,“你不应该是这里过夜的吗?”难道吵架了?
严文怯怯的缩了下肩膀,“我今晚睡这里就可以了。”
“谁让你睡那里的?”在卧室里面听见对话的箫卓逸走了出来,目不斜视的看着严文,大有严文敢说是就立马冲过去将对方扛进
卧室的意思。见箫卓逸出来,严文的身体更往客房里面缩,黑色
的眼眸像含着水一般带着润泽的光,衬得脸上的皮肤更加白皙。
“我没生气。”箫卓逸心口不一,严文吓的砰的一下关上了客房的房门。
“你去倒杯温牛奶上来。”话虽然是对着罗俊说的,但箫卓逸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扇房门,平静的外表下翻滚着外人无法体会的
情绪。
等罗俊走后,箫卓逸上前拧了一下房门的锁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被锁住了,“小文?”他让柔了语气,“我真没生气,你出来
好不好?”不得不说此情此景颇点像童话故事里大灰狼引诱小白兔
的情形。
倒了杯温牛奶,罗俊步伐稳健的上了二楼,将手上盛满了牛奶的杯子一滴不漏的交到箫卓逸的手上,接着他看见箫卓逸又转身将
牛奶拿到了严文跟前。
“喝了就睡觉吧。”
嘴巴有些微肿的严文:“恩。”
天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从几天前莫名其妙搬到了同一间卧室,再到刚刚打开门之后被箫卓逸推倒在墙上咬嘴巴,这是
示好呢示好呢还是示好呢?因为想到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
因以及带着一点点想要报恩的心情,严文对箫卓逸的那个吻并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喝下牛奶,舔掉嘴巴上的白色圈圈,严文抬脚爬上大床中心,爬在上面如同踩上了天上的云朵一般,柔软的差点让人陷
进里面。箫卓逸眼神一暗,不自觉间竟伸手握住了严文的脚裸。
“什么事?”严文转头,无辜的问。箫卓逸收回手,紧了紧手指,淡淡的回答,“没事,很晚了睡觉吧。”说着,俯身下去,轻
轻的在严文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很温情的一个晚安吻,严文抬起手摸了一下额头,脸颊跟开水沸腾了似的热了起来。
箫卓逸见状,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变得干燥的嘴唇,但最终还是抿了抿唇忍了下来——他可不能将严文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