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猛然睁开了眼,转动眼球扫视一下可见的范围。
这是一间卧室,四面墙壁被刷成了明朗的蓝色,墙面还画了一些时下流行的动物卡通图像,但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是屋内摆放的
家具灯饰却显得高档优雅,与墙壁上幼稚的图画完全不搭调。
就在严文睁眼打量卧室内的装饰时,房间的木门被人悄然打开,萧卓逸穿着灰太狼家居拖鞋踩在厚厚的毛毯之上,行走之间并没
有发出一丝声响。
“醒了?”萧卓逸突然问道。
“是你?”被惊吓到的严文瞪着眼,语气不善的回答。
“嗯。”萧卓逸应了一声,接着坐在严文的身旁,软绵绵的大床一下子凹陷了进去。严文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想动却不能动。
萧卓逸见状,轻笑一声,手指抚上严文的额头撩开眼前细碎的发丝,语气极为轻柔的说道:“我说过我会再来看你的。”
“你!”严文气急,胸口剧烈起伏。萧卓逸拍拍他的胸口,好声好气的道:“别气,气坏了身体到时候心疼的还是我……”
“你要真心疼就放我回去。”虽然对方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但严文却仍然感觉到害怕,好像是透过了这一层面具直接看到了萧
卓逸狰狞的内心,以至于说出的话都带上了一丝颤音。
“不行!”萧卓逸一下子冷下脸,随即又笑了起来,“小文,除了离开这里以外的要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有……这个完全
不行!”
可严文唯一的想要的就是离开,除了离开这里其余的他都不想要。
现在的萧卓逸已经顾不到其他,只要能将严文留在身边什么手段他都能够使得出来,就好比溺水的人,在明知道那根小小的稻草
完全不能把他救起来的情况下,也要拼尽一身力气去抓牢抓稳抓在手心里。
而严文就是那根稻草,萧卓逸就是那个溺水的人,稻草不愿意被那人牵扯着一起沉入水里,可是那人却不顾一切的抓牢他,将他
一起拖进水里。
“疯子!”严文怒骂一句,扭头,不再看向萧卓逸。
萧卓逸假装听不见,弯身将瘫软在床上的严文半抱入自己的怀里——前胸贴着对方的后背——指着屋内墙壁上的图画,道:“你
看你之前说想要把这里涂成蓝色还要画上一些卡通画然后让萧林他们进来住,于是我就让罗俊叫工人把这里弄成你说的那样。但
是我又觉得既然你说了就肯定是喜欢的,所以我没有让他们两个住进来。”
“……”严文没有说话。
萧卓逸并不介意,自顾自的继续道:“现在好了,我看你来了就让女佣们把这里都收拾干净等你一来就可以直接入住,喜欢吗?
”
“……”还是没有回答。
亲了亲严文白皙的脸庞,萧卓逸忍不住猜测,“不喜欢吗?也是……你现在什么都忘了也许喜爱也变了,那我明天再让人来重新
刷一遍。”
“我说了我什么不要我要离开这!!”严文扯开嗓子嚷嚷了一句,可是身体至今还残留了一点麻药的他声音听起来其实也没多大
。
萧卓逸笑了笑,握住严文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接着一根根的把玩,“嗯,你喜欢什么颜色呢?天蓝色海蓝色还是米色橙色
绿色那些呢?”
仍然没有回答,当事人之一的严文懒懒地阖上眼帘,一副拒绝说话的模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意味着他做什么都没用,倒不
如眼不见为净!
房门外,作为围观者看着他们两人之间却只有一个人在说话的罗俊,心情复杂。现在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后悔、担
忧、自责全都参杂在了一起。
如果当初他在萧卓逸提出这个计划的时
候反对另谋他法,或许就没有今天这个局面,萧卓逸还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黑道君主,而严文也仍然是那个为生活所忧却不会失
去自由的金丝雀。
萧卓逸的手段如何他就是太明白了,才会产生这种心情,只怕现在严文再次‘回来’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想出去
就出去,萧家这栋别墅于严文来说将成为名副其实的金色牢笼。
第三十七章
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时间过得越久就越让人绝望。
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多少人梦想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生活,严文却轻易到手了。在这里他不需要理会其他,就跟以前他在这里的
生活一样,除了不能外出,他想要什么萧卓逸都能尽量满足。
除却初时绑架那时候用的手段较为激烈,剩下的这一个月里,萧卓逸的行为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知道严文不喜欢看见他,萧卓
逸每天在这个房间里待的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候,临走时总是喜欢亲吻一下严文的脸颊,然而也就止于亲吻而已。
萧卓逸是一个健康的男人,让他禁欲一个多月显然有点强人所难,期间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和严文做那种事情,但每次严文都会用
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抗拒他的接近,于是,自然也就失了兴致。
对于严文,萧卓逸总有用不完的耐心,既然严文不愿意他也不想去强迫对方,只要这人还待在他身边,其余的他都不想计较。
不知道是不是严文失去了某些记忆的原因,萧卓逸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隐瞒过自己的身份,有好几次从院子里晒太阳回来的严
文都碰见过那些来见萧卓逸的下属。
然后,那些人故意而为之的议论声就接二连三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这就是老板的情人?’
‘靠屁股的jian货!恶心透了!’
这些鄙夷的话语,每每总能令严文倍感难堪,以至于到了后来他连房间门都不怎么喜欢出去。
轻轻推开房门,萧卓逸粗略扫视了一下房间的周围,接着在阳台上看到了严文的身影。他兴奋的走了过去,怀里揣着一样东西。
“小文。”人未至声先到,在严文还没有转过头之前,萧卓逸双手穿过对方腋下,将严文整个人都环抱在怀里。
严文绷着脸,脸上无悲无喜任由对方抱着他——起先他也抗拒过,但是时间一久他也懒得做无谓的挣扎——然后将手里的礼盒碰
到他眼前。
“我说过我不想要。”严文低声拒绝,顺手把手上的浇花水壶放在阳台边缘上,微微挣脱萧卓逸的怀抱,转身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