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几条小畜生欢喜一会儿再给我一千万。”
“我可以选择……嗯,跟他们欢喜一会儿再给你五百万吗?——我是穷人,您需要理解一下穷人。”我无可奈何地继续劝说着,
“我拿不出比五百万更多的了,就算您把我弄死了也是一样。”
“——你想死。”对面的男人突然冷静了下来,“你居然想死。”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想死,我要是想死我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废话这么多。”
“我看过很多人,他们哭着祈求要我不要伤害他们,有男人有女人,——即使是先前试图自杀的人也只会哭着大叫‘求你放了我
不要这样我的父母会付钱的’。”他的声音饱含着困惑,“但你想死。——你可真是我看到的最奇怪的一个。”
有几只手在我头上摸来摸去,一缕黯淡的光透了进来。
“现在让我们面对面谈谈,你为什么想死吧。”
36.
“就算我想死,那也是我的私人问题。”我眯起眼睛打量着背光的男人,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一点朦胧的光亮都能让我流下泪
来。
他相当闲适地交叠了双手,“现在我说了算。”
“——你不是之前那个人。”乍一听很相似,听上一段时间才发觉这一位的声线并没有之前那位那般高亢,“双胞胎?”
他清了清嗓子,“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我抑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我并不想死。”
“那就给我一千万。”男人从座椅上站起身向我走来,“你既然拿不出来,就告诉我为什么想死——五百万的回答。”
我一边皱眉躲开他伸向我左颊的手指一边重申,“我没有想死,比起五百万的回答我更乐意去跟你那些畜生过一晚上。”
“……呵、有意思”他的瞳孔出现了一瞬的舒张——我已经渐渐能够看清楚一些细节。
……原本应该是个长相十分放肆的男人,却在脸上刺了一朵另人不由皱眉的花,那花占了一半的脸,另一半脸上也有些深深浅浅
的刻痕。
“好看吗。”语气中的自豪表明他对脸上的花很是满意,“是牡丹。”
“真恶俗。”我毫不留情地吐槽。
他居然笑了,连鱼尾纹也给笑了出来,“人人都说兰花高洁,我却就喜欢牡丹的庸俗。”
“人人都想着要活下去,为什么你却不想呢?”
我突然一下觉得这样一来二去打太极的游戏实在是乏味至极,“好累。”
“嗯?”
“不觉得没意思吗,活着还是死了什么的,”我望着天花板开始搜索脑海中的字词以恰如其分地表达我的意思,“没有什么东西
会因为你而改变许多。”
“无论旁人欢欣或悲痛,也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公司混乱或蓬勃,总会有人来替代你曾经坐过的位置。我们跟每个人
都会有联系,可每一个跟我们有联系的人却不一定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管他人的死活,也可以投身公益誓要为人
类谋福祉创造美满社会。可是我们终究不会变成别人,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不会。于是我们最关心的终究还只能是自己。
”
“如果生命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死亡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我重新看向他,“但我并没有想死,只是不怕。”
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丢向我身后,“把这玩意寄给江总,告诉他没有一千万我就遂他干儿子的心愿了他这条没意思
的小命。”
后面似乎是有人应了一声离开了,我耸耸肩不甚在意地闭上眼睛。
“在乎你的人注定可悲。”他哂笑了一声,让人帮我把眼罩戴上后离去。
我以为我会再次听到伴随着喘气声的不甘的怒吼,迎来的却是毫无新意的手刀。
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自家天花板,滴答滴答的水声告诉我正在打点滴的可能性极大。
我眯着眼转头四处看了看。
沈鹏不在。
干爹不在。
什么人都没有。
倒有个摄像头出现在之前挂着一副《兰亭集序》摹本的地方,红色的小灯闪啊闪的。
“我饿了,弄点吃的来吧。”我咳了几声清过嗓子提高声音说道。
还没一分钟门就被打开了。
一点都不意外的,干爹站在门外。
“怎么剪了头发?”我挑眉问道,“乍一看真不习惯。”
“为什么想死。”照例的询问,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冷。
“……嗯哼、骗他的谎话成不成——一般劫匪听说目标想死的时候会更能接受低价的赎金不是吗。”我吸了一大口空气鼓起腮帮
子,“江总英明神武如此又怎会不知在下心意——唔——!”
——去你@#¥……&%×……&(@#¥%#的江如夜!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下手这么狠的!
——搞什么鬼居然敢抓老子下面!!!
“要么你是想废掉从此不能在外面乱搞,要么就回答。”这声音冰冷到让我浑身打哆嗦,似乎一动还能掉下几根冰茬。
“你要是能下手就开始,”我冲他咧嘴傻笑,“正好算一个活不下去的理由。”
37.
“这算是承认?”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甩到一边,手上却依旧没有放松,“我要回答。”
“想死又怎样,你打算帮帮忙给我一刀吗?”我冲他咧嘴笑了笑,“不过别对……额、那儿出手就好了。”
“少给我耍嘴皮子。”他冰凝的眼神狠狠剜了我一刀,“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江总你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火气那么大……”被他的眼神盯得遍体生寒,我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反正都是要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