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在心中暗探,人类果然都是有奴性的,而且这种奴性在遇见其他强大的人类的时候表现得近乎完美。
想我当初从双寝搬到单寝都是自己动手,傻到一个帮忙的都没有,现在落到如此地步,冷曜要负百分之两百的责任!
唉……还是算了吧,我现在根本就不清楚那二百五去了什么地方,还负责,总之他平安就好。
一边在心中念叨着一边帮欧阳会长搭把手,全部搞定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
他的家当其实并不算很多,只不过打包的人手法拙劣,想必是很少干这种粗活,所以花在事后的整理上的时间比花在搬家这件事
情上的时间要多出很多。
看到寝室完全整理好了的我打算离开,刚从休息的床上坐起来欧阳青空就蹲在了我面前,金边的眼睛闪烁着温和的光。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江右理。”
我瞬间愣住,感情学生会长记性这么好,全校几千人他居然可以喊出我的名字。
……我突然有点后悔帮他搬家了,既然他知道我的名字那么想告状就是轻而易举。
等于说,我这个下午整个就一白工。
“放心,不会扣你操行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他又问了一遍,嘴角奇迹一般地微微勾起。
07.
现在的我完完全全可以说是把面子里子一起都丢光了。
在有幸遇见欧阳会长犹如奇迹一般的温柔之后,我呆滞了许久,哈喇子有从嘴角溢出的迹象。
待我终于囬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将手平伸给我,“走吧,江右理。”
……看男人看到走神,除了肖枫之外欧阳青空是第一个。
而如今,我们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走在前往餐厅的路上,我仍在自怨自艾有些无法面对他——拜托,江右理的厚脸皮也就面对着
那么几个熟人有点作用,遇上其他人,简直就是比纸还薄。
冷曜曾经这么评价我,别人都是看着陌生人就脸皮厚,就你良心让狗吃了,跟陌生人讲话的时候小姑娘似的,到了我们跟前就成
了一大王八。
我也没办法是不,这也不是我自个儿乐意的。江右理生来就是这德性,这一辈子恐怕都难改了。
在欧阳青空的存在对于我而言还只属于『有点交集的陌生人』的时候,我还真是有点不能忍受这样看他看到痴呆。
就连肖枫,也是在上床之后我无意间发现他居然有一张那么好看的脸。
没办法,像我这种丑人从来从来都不会自己主动去欣赏什么东西,免得让自己每天都生活在自惭形秽之中。
于是渐渐的,也就养成习惯了,对美好的东西视若不见成为我的一项专长。
其实怎么说呢,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奈何天性作祟,不知不觉之间也就向着如此阴骛的模样过渡。
过渡到了现在,就再也改不了了。
真是好笑,江右理所有的脾性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却再也没有办法更改的。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定义,区区一个凡人,哪能扭转宿命。
“小心。”司徒青空的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左手也被用力地一拉。
我瞬间从神游之中挣脱出来,才看清之前我居然是笔直地往池塘走去——真是的,想死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是不,我有些无奈
地摇头,冲恩人阁下道了声谢。
现在,欧阳青空大人就不是『有点交集地陌生人』了,而应该是『救了江右理一命的恩人』——天知道,我根本不会水,掉到池
塘里就算不死也是半死不活睡在病床上三天三夜的下场,T大的池塘可不是好玩的,出了校门那就不叫池塘而是俞蓝江。
我本以为欧阳青空最多也就是请我在学生食堂随便弄点高档菜打发我一下午的辛劳。
谁知道他居然把我带到了校外的咖啡厅。
据他自己所说,这人基本上是从来不吃学生食堂里那些东西的,看看,如果连学生会长也是如此言论那就怪不得我们这些平民百
姓将那些粮食称作猪食——可怜我们分明知道那些就是猪食还得为了荷包放弃校外加餐,为了健康放弃泡面。
哪像眼前这位仁兄这么逍遥,不想吃猪食就自掏荷包校外加餐。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我们不会晚上就喝杯咖啡结果一餐晚饭吧……?”
他莫明其妙地看我一眼,“谁告诉你的?”
没谁告诉我,自己在心里想想还不成嘛,谁叫你坐了这么久除了叫咖啡没有别的动作。
“顺便等一个人,你不是正在找他嘛。”没等我继续腹诽下去,他又补上一句。
我心跳霎时漏了一拍,该死,他在等冷曜?这下我到底是跟着他继续等还是个性一点甩手走人?
就他连换了宿舍也不通知我的情况来看,冷曜这家伙是实实在在地不把我当朋友了。
难道我还要继续粘上去,说冷大哥你别抛弃小的啊。
正在我思想斗争激烈的时候,欧阳青空的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对方手机号就把诺基亚扔给了我。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之后一看号码险些又把手机掉了下去。
看他肯定的眼神我才战战兢兢地按下了接听,传入耳中的是我几乎一个月都没有听见过的熟悉嗓音,却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他说,“欧阳你别折腾了,想上江右理那贱货就直说,还吃饭,我现在和肖枫在一起,没空应付你。”
然后我整个人就懵了,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哦,那我们先吃”之后挂断了电话。
欧阳接过他的诺基亚见我神情自然也就没说什么,吩咐服务员上菜。
那一餐饭我吃得索然无味,冷曜的话倒是对我没有太大影响,因江右理本就是个贱货,只是他和肖枫在一起又是怎么囬事。
难道我之前偶然生出的YY不是一个笑话?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真的有一腿的?
那他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又是为什么。
脑子乱得像浆糊一般,不管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这种情况持续到我与欧阳青空在系舍楼下告别之后,在寝室门口遇到冷曜之时才宣告结束。
08.
如果说之前冷曜说出来的话对我而言只不过是闻所未闻所以有些惊讶的话。
那么在他说出那些话之后又能在宿舍门口再一次看见他可就是无比惊讶了。
相隔了一个月的再会,多么令人感动啊。
我本是这么想的,结果当我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却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