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劳永逸,我们就要让爷爷对月山家放心。】
【除了认真工作之外,有别的方法吗?】
【……撒娇。】
【……】
金木研敲了敲和修研的脑袋。
和修研抓住他的手:【我说的是真的,你都自杀威胁过了,没发现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之外,最愤怒的就是你一回来就亮杀招吗?】
如果中间求个情,服个软,不至于最后打起来啊!
【爷爷为你的威胁而生气,金木,你能告诉我——你是在生什么气呢?】
和修研没有和他嬉笑下去,目光冷凝地看着他:【只是因为那是月山家,对不对?在你心中和修家不该抓月山家,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和爷爷亲近,爷爷又为什么要把你的感情放在家族之上?】
金木研面无表情道:【可是说到底他眼中只有利益,没有我。】
和修研否认:【有的。】
他直起上半身,自己身穿和服,而对方是黑色西装。
【金木,他在等你,爷爷在等你开口恳求他啊,CCG官方没有公布过驱逐月山家的计划,上流社会也不知道月山家消声灭迹的原因……】
【我屡次求爷爷都没有用,那是因为他在等你松口,顾忌了你苏醒后的情绪。】
【金木,你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地要求爷爷放手。】
【自杀能威胁的只有在乎你生命的人,你是在逼一个疼爱你的人啊!】
【感情也是要相互妥协的!】
说出这些发自内心的话,和修研与金木研一起愣住了。
和修研低下头,唇角浮现出一抹苦笑:【我……大概知道自己和月山习的问题了。】如同金木与爷爷的情况,他可以对爷爷低头,却不会对月山习低头。
不是不能。
而是没有喜欢到可以放弃颜面的程度。
金木研的眼神复杂,却比他所想得更快、更狠地下定决心。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试试。】
【你做得到?】
【比起我在乎的人的安全和自由,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么说,爷爷还是会生气的。】
【那就让他气死去。】
本殿里,宛如双生子之一的白发青年面带冷笑,气势冷厉得不像是去求情,而像是去厮杀。在他脱离精神世界之前,和修研抓住他,【等等,我不放心!】
金木,先对一下台词再走,不然后果难料!
我怕你气死爷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宛如仇敌的祖孙二人#
和修常吉:研,你这么做会失去爷爷的。
金木研:哦。【冷漠】
和修常吉:办法是商议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你这点要向和修研学习。
金木研:我忍不了你的臭脾气。
和修常吉:= =
和修常吉:研,你让我想宰了月山习。
金木研:宰了我就自杀。
和修常吉:你!
金木研:别以为就你有脾气,我没有,我能忍你的次数有限。
和修常吉:你忍你爹妈、姨妈怎么就行!
金木研:那是因为我年幼无知!
和修常吉:你的意思是说小时候没养过你就不行?
和修常吉:要是我重生,我就把你带走了!
金木研:……
和修常吉:到时候让你叫爹还是叫爷爷都是我说的算。
金木研:@暗金
暗金:……
和修常吉:你艾特他做什么?
金木研:这是你心目中想要从小养大的【乖孙】。
暗金:生无可恋脸.jpg
和修常吉:……我不要他这条咸鱼。
暗金:我还不要你呢!
和修研:他们怎么吵起来了?这还是头一次。
金木研:谁让他贪得无厌,占据了一个人格的感情,还要两个、三个。
和修研:噗。
第614章 伤透了心
月山习听到金木研起床的动静后, 慢半拍才睁开困倦的眼皮。
这一觉,也是他这个月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次。
背对着他的黑发青年屈坐于床边, 脚踝尚未穿上白足袋,睡衣放在一旁,他正在为身上繁琐的黑色和服系上纽带。
月山习不由自主地入了神。
可能由于月山家祖上的血统, 他骨子里不崇尚日式的和风之美,反倒是喜欢华丽张扬的风格。这点他与迹部景吾如出一辙,从小就接受国外的教育,所以迹部景吾对他当初瞧上金木研一事感到不可思议。
金木研的本质就像是一具苍白骇人的尸骨,皮囊柔和而无棱角,圆润地包裹住非人非喰的尸骨, 掩去了那份让活人避让的死气。
但他偏偏一见钟情。
因为在这份苍白凄冷的尸骨上隐藏着一抹惊人的艳丽, 那是赫眼的色泽。
这一点艳, 足以胜过万千华而不实之物。
月山习心中最好看的独眼喰种只有金木研, 不是什么靠传说烘托的独眼之王, 不是什么跟疯女人一样的独眼之枭。后两者有着身处于黑暗的恐怖, 却没有前者身上真正在夹缝中生存下来的扭曲之美。
人与喰之间, 不是其他, 是金木研啊。
“schn.(美丽。)”
月山习情不自禁的轻声说道, 犹如美学上天然的吸引。
他开始欣赏本国的风格了。
换好纹付羽织袴的金木研听到他大清早说德语,回头去看对方, 眉头也忍不住挑起,瞧见了趴在床上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月山习。
男人本就极为养眼。
他狱服下的锁骨露出,把保守简单的狱服弄得活像是一件特殊风格的睡袍。
这份姿态真是相当的挑逗和风s_ao, 如同展示自身魅力的孔雀。
“早。”
金木研俯下身,轻啄了一口他的唇角。
“你休息,我去见爷爷。”
经过和修研苦口婆心的相劝,他放弃带月山习一起出去的想法,打算解决完和修常吉再回来告诉月山习。
有什么困难,他一力承当就是了。
“不用我吗?”月山习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和修常吉。
“你支撑了这么久,换我来吧。”金木研冷静地说道。
他的指尖划过月山习修长的眉眼,只希望这个人永远都不受伤害。说他自私也好,伪善也好,他无法承受住再失去任何一人的结果。
“月山先生,你失去的……我都会为你拿回来。”
月山先生?
月山习为这个新称呼心脏怦怦直跳,体会到比喊学长更缠绵的感觉。
这一次不再是学长的身份了吗?
其实很早就不是了——
只是金木研是一个守旧的人,想要让他改变最初的认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当他意识到“不合适”的时候,他就会明白自己需要改变了。
正如称呼,也正如他与和修常吉针尖对麦芒的态度。
当金木研穿戴整齐地下楼后,别说是仆人不清楚他的情况,就连熟悉他的和修吉时看见了他,都误把他当作了和修研,“研?今天是你醒来吗?”他放松的笑意在脸上升起,明显为早上能够和平度过感到高兴。
然而,高兴得太早了。
金木研从他身边经过,神色冷淡,“是我。”
和修吉时吃惊,仔细观察金木研,可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啊!
最初鲜明的差别缩小到极致不说,金木研身上竟然也沾染了和修家的气质,只要他愿意摆出这样的一面,他随时可以做到让和修常吉满意的表象。
学习能力超一流的金木研,在梦里完整地经历了和修家的家庭教育。
他差的,只是心态上的不同。
早餐是在外宅准备给客人的餐厅里享用的,金木研见到相原培荣时让他去为月山习准备一份食物,相原培荣贴心地问道:“研大人,那位喜欢吃什么口味?”
“他啊……”
金木研意外的犹豫了一下,除了食物的物种区别,自己从不挑食。
他的口味月山习都知道,但他不清楚月山习的口味,只知道对方嘴巴很挑,不爱吃的就不想吃。在这点上,他感觉到自己的不用心。
可是,挑选食物有一种道德上的罪恶感。
“你挑珍稀美味的给他吧。”
“好的,厨房里好像有一些存货,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记下要求,相原培荣小跑着离开,没有注意到金木研不自然的神色。
与月山习在一起,他一开始还能保持自己的习惯,特立独行,不c-h-a手其他喰种的饮食习惯也不被影响。然而月山习是喰种,他越是忽略对方的问题,问题就越清晰地卡在他们之间,想要长远地走下去,接纳对方的癖好是必然的事情。
和修吉时在旁边正大光明地听完对话,若有所思。
“研,美食家是喜欢吃美食吗?”
“嗯……”
金木研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