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让罗生门如影般匍匐潜行至他们身边,试图将两人直接刺穿。但下一刻,罗生门却被白发赤瞳的少年一脚踩住,无法动弹。
“呵呵呵哈哈哈哈!很喜欢咬人嘛,野犬,不如我也让你尝尝被咬的滋味如何啊?”
地面随着话音陡然崩塌。芥川使用罗生门支撑起身体退开几米远,可是没有用。红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占据了他的视线,下一刻,对方的双手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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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麻尤其讨厌和人争斗,尤其是和认识的人,熟悉的人,欣赏的人,能称之为朋友的人。
所以在每次战斗开始之前,他总会不断地尝试说服对方。
就算是说过千万遍的陈词滥调。就算是说到口干舌燥。就算是他人厌烦,自己也厌烦。他还是会固执地说下去。
“对你们来说,曾经的同伴是可以说抛弃就抛弃的吗?你能说出你从未将沢田当做同伴看待吗?你能说自己对于他……对于他们的关照全都是假的吗?对你们来说,至高的权利和世界的控制权比这一切都重要吗?”
“如果我说是呢?上条君。”
或许是为了结束对话,太宰治没有任何生气地回答。
上条当麻看着那双眼睛,从那双黑暗深邃的眼睛中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洞。他读不出话语的真假。
他曾经希望沢田不要太相信他们。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已料到事态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存在是决定意识的,如果不存在,那么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不过,存在就真的有意义吗?有些人能为自己的存在赋予意义,有些人能给他人的存在赋予意义,但是没能给自己赋予意义的人呢?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和这些无关紧要吧!我想问的不是这些!”
“嗯?是谁决定了我必须回答你问题?”
太宰治嘴角微微上扬,反倒丢了一道题目。
“作个假设好了,在行驶列车轨道的前方,有七八个正在玩耍的小孩,而在废弃的铁轨上,有一个正在休息的工人,但正急速行驶在轨道上的列车却因为刹车失灵无法停车。而这个时候,你正好站在了铁轨的切换器旁,在这种无论换不换轨都会有人牺牲的情况下,你会怎么选择?是切换轨道拯救更多人的x_ing命,牺牲那个规规矩矩在安全地带休息的工人。还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工人,眼睁睁地看着七八个孩子被列车压死?”
上条当麻愣在原地。很少有的,他没有及时回答他人的反问。
不管换不换轨道,都会有谁牺牲。
要么是犯下错误的孩子们,要么是做出正确选择的工人。
如果让列车继续前进,那样会牺牲更多的生命。可是这样,作出正确选择的工人得救了,犯下错误的孩子们却因此无法得到拯救。
如果改变了轨道,犯下错误的多数孩子们获救了,也拥有了改过的机会。但根本没有任何过错的工人却必须死亡……
应该放任不管吗?
这样做真的对吗?
生命能以数量来衡量吗?
他有权利决定谁生谁死吗?
就没有……就没有一种方法……
“……”
“你一定在想着改如何将他们一起救出来吧?可是在你思考的时候,列车早已行驶过去了。或许你是个英雄,或许你已经拯救过很多人,但是没能被拯救的人一定存在。”
“……”
“和你的同伴一起退下吧,现在还来得及,这件事情不该由无法作出选择的人来c-h-a手。”
太宰治黑漆漆的枪口不知在何时对准了上条当麻。他的话语中一定另有所指,但他无法凭着只言片语寻找到真相。
可那又怎样?
仅仅因为不了解、不知道而无所作为?因为害怕出错而停止前进?又或者是找到全部真相后,在为时已晚时付出行动?
上条当麻并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普通人,如今还在迷惘的普通人。
可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站在原地,停下脚步啊。
“抱歉,你上条哥哥现在正处叛逆期。”
上条当麻面对着枪口,握紧又权做出回复:“是谁规定,我必须要听你的?”
第64章 铃科百合子的灾难(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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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音惊起了保护区一片鸟群。因剧烈冲撞而差点倒下的大树洒下大片落叶, 像是在哭泣一样。
倒在树下的是芥川龙之介。
设施中央空空如也的毛胚房直通郁郁葱葱的保护区,视野一下变得宽阔通畅。原因是隔开五六个房间的所有水泥墙,都如泡沫板一般轻而易举地被冲击力凿开一块大洞。
而被崩裂的地面中心出现的是通往地下的铁板楼梯。
造成出这副景象的并非炮/弹之类的东西, 而是眼前能力者简单的一蹬脚, 以及用力将人丢出去的动作。
“喂,有必要下这种狠手杀人吗?”
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江户川柯南的声音带常人难以察觉的颤音。
一方通行带着一丝轻蔑和恶意笑了起来。
要是让对方知道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实验内容, 那表情肯定会相当有趣。
“你还真的跟外表一样天真啊。那可是准备把人撕碎的野犬, 不杀他是想割腿给他喂食吗?再者, 在我碰到他之前, 他已经用那奇怪能力cao纵自己的衣服,裹住了身体,若不是如此,他现在早就糊在墙上变成一摊可笑的r_ou_泥啦。”
作着令人反胃的解释,一方通行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看吧,他准备回来了。”
罗生门像是弹簧一样,支撑芥川猛然冲向一方通行。然而在撞上对方的那一刻,化作钝器的罗生门在反s_h_è 的作用下发出金属被挤压摩擦开的尖锐声音。他似乎想靠可怕的挤压力击垮那层防护罩, 但是行不通。一方通行伸出手将他轻轻一推, 他随着罗生门滚出好几米远。
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c-h-a手的区域了。
灰原和柯南同时想着。
“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哈啊??”
一方通行扭过头, 恶狠狠地盯着还没走掉的二人。
再啰嗦下去, 下一个被扔出去的大概就是他们了。不约而同想到这一点,柯南和灰原越过脚下的碎石,朝着地下深处走去。
铁板楼梯被踩踏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回响, 长长的旋转楼梯向下延伸,几乎有百米长。这里本是有电梯的,但现在只能看到一口深深的电梯井。
“这次我们没法在战斗的事情上c-h-a手,那就只能混到里面收集更多情报了。这种身体太不方便了,灰原,你有带解药吧?或许这个时候伪装成里面的组织内部的人员会更保险。”
“没有带,你也知道学园都市的安检多严格,要是那些药物的成分被分析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还有,你就放弃伪装这条路吧,不光是暗号这种问题,你身上气氛的和他们差太远了,如果是那个超能力者倒是能用你说的方法混进去。”
不过,他也不会做这种麻烦事情吧,毕竟有那种实力……
柯南低着头,轻声喃喃:“可恶,只能用这副模样硬闯了吗?”
两人终于走下电梯,看着岔道的指示牌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先去研究室一探究竟。大概是和前一阵子的糟糕经历有关,行动谨慎的两人更加小心警惕。
大概是黑衣组织临时借用了这个作废的研究设施,这里并没有电子锁这类麻烦的东西。因为门把也没有上锁,柯南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门,准备从门缝里偷偷窥视内部的情况。
然而,十分不巧。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同样扭动门把推开门走了出来,站在门边的柯南被因此被撞得满脸通红。
“嗯啊?”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头发凌乱蓬松,看起来顶多只有十四十五的少女。她推了推眼镜,看向门后。大概是反应很慢的缘故,她愣在原地几秒之后才想到低头。
柯南和灰原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是哪里的实验体?”
头发凌乱蓬松,看起来顶多只有十四五的少女推了眼镜,蹲下来仔细瞅着他们,看起来是视力差劲透了。
“奇怪,是没见过的脸,实验体应该都长得差不多才对,你们两个的识别编号是多少?”
实验体?识别编号?他该怎么回答?
“我……我们是……”
“哎呀,木原老师,您怎么从研究室出来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正当开口柯南想说点什么时,岔道口又走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将他们一举打断。
那虽然是个柔弱的青年,看上去也不过20出头。但那笑咪咪的脸与柔和的笑容,却让柯南本能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
柯南的脸颊因此滑下一颗汗珠。
太不走运了,当时应该把麻醉针省下来的。
“唔嗯,你是雷欧君?我看楼上这么吵,准备出去看看情况,这两个实验体是从哪里来的,没见过啊。”
名叫雷欧的男人,笑咪咪地看了他们一眼,对着名为木原的女子表达了歉意:“真是很抱歉,他们是作为参考而使用的普通人复制体,因为身体方面存在重大缺陷,所以是废弃品。不过我临时缺两个助手,所以就把他们留下了,如果他们让木原老师感到困扰,我现在就去销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