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上,倒得满地都是,被烫伤的痛感让詹晓军有一丝的清醒,他忽然想到了自救的办法。
怎么可能输给如此可悲的药物,怎么可以顺从这么可怕的女人。
周晓溪看着摇摇晃晃的詹晓军举起了一个饭碗,猛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陶瓷的碗碎成一片一片,碎片扎进詹晓军的手里,鲜血从詹晓军头上流出来。外部的疼痛马上盖过了内部的撕裂感,无力的晕眩
感觉被鲜血洗涤,詹晓军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但是一瞬间视觉上的清晰却鼓舞了他。
果然可行。
周晓溪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她惊恐地看着詹晓军:“你要干嘛?你想死吗?!”
詹晓军没理她,他摸着一个盘子,炙热的菜肴再一次被泼到他的手上,詹晓军举起来,毫无犹豫地再一次拍到头上。
“哐当”一阵巨响,手上的盘子被打碎,詹晓军感觉到脑袋上流下了温热的血液,流过眼睛阻挡了他的视线,可是周围原本扭曲
的事物却变得正常起来,真实的疼痛感自外而内占据了詹晓军脑中其他一切被药物控制的感觉,詹晓军左脸上满是鲜血,他把手
里的碎片丢到地上,看着周晓溪惊恐的眼神,忽然笑出声来。
“周晓溪,劝你要自重,别真的不把自己当人。”詹晓军一字一句地说着,分外吓人,周晓溪跌坐在地上,不敢再动。
头依然很痛,詹晓军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捡起被周晓溪丢到一边的皮带,坚持着笔挺地走出了家门。
詹晓军开车驶了出去,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渐渐无力,头上涌出的鲜血还在继续,一滴一滴滴在詹晓军的身上,染红了上衣和裤子
,疼痛和药物带来的晕眩感来回交替袭击着他的神经,詹晓军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把车停到一边,双手颤抖着甚至有些握不住方向
盘。
妈的!周晓溪下的到底是什么药!詹晓军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方向盘,汽车发出一阵阵短处的鸣笛声,他想坚持着再试一次,汽
车却不听他的使唤,左右扭动着死了火。
他想见林瑞!他不能放弃!
詹晓军步伐不稳地下车想截一辆出租,飞驰的空车纷纷从他身边开过,却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詹晓军满脸的鲜血让人不敢靠近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准一辆开近的出租车咬了咬牙,忽然冲到了路上。
紧急刹车的摩擦声响彻了这条街道,詹晓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车辆在离他几厘米处停下来,急刹卷起的沙土扬在他脸上,出
租车司机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大骂,却被詹晓军的模样给吓住。
詹晓军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开车。”
司机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车不能载你,你换一辆吧。”
詹晓军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递给司机,再一次说:“开车。”
也不知道是詹晓军的样子太吓人,还是金钱实在太诱人,司机大哥终于发动了汽车:“行,行,哥们你要去哪里?”
詹晓军报出一个小区的名字,司机大哥不安地问这位怪怪的乘客:“哥们,我看你现在的情况先去医院比较好吧。”
“快开车!”詹晓军用尽力气大叫,后脑勺处从脊椎上传来一阵仿佛电击一般的酥麻,“快走!”
司机大哥不敢再说话,加大油门窜了出去。
詹晓军甚至看不清车驶过了什么地方,街灯流窜繁花似锦,窗外疾驰而退的景色掠过詹晓军的眼帘,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许多小
伤口的血已经被止住,留在上面的是一团由血小板组成的血污以及陶瓷的碎片,逐渐褪去的痛感压抑不住身体里肆虐的晕眩,头
好痛,詹晓军紧握着拳头,好难受!
司机大哥把车停在林瑞工作室楼下,拍了拍副驾驶座上那个看上去很虚弱的客人:“哥们,到了。”
“谢谢。”詹晓军坚持着打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大厦。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上走,詹晓军看着那个数字从1到2,从2到3,然后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住着他爱人的房间门。
詹晓军费尽最后的理智走到门前,跌坐在地上,他想喊林瑞,可是声音却干哑得几不可闻。他敲打着大门,可是微弱的声音几乎
无法传达出去。
那扇该死的大门,如此坚硬,阻碍了他想传达的一切。
詹晓军渐渐失去知觉,失血过多的身体被依然健在的药物侵蚀殆尽,他虚脱地靠在门上,重复地,机械地敲着那扇大门。
林瑞,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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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趴在工作台上,一手拿着笔,一手按着纸,脑袋枕着复写台,口水流过画了一半的人物,睡得正是香甜。
他正在做梦,一个美梦。
梦里他获得了超级漫画大奖,成为了国内漫画界顶尖的画家,无数他喜欢的作家纷纷授权给他请他画画,他举着奖杯站在领奖台
上高兴地哈哈大笑,尤其嚣张。
然后他在台下的一堆粉丝中看见了詹晓军。
那个永远都那么帅的男人在台下为他鼓掌,欢呼,甚至尖叫,他跑下台去扑在詹晓军身上,若无旁人的亲吻那个男人,周围的人
居然没有奇怪,反而一个个的都上来访问他:“林瑞,你以爱人为原型画的漫画等到了大奖,请问你有什么感想?有什么要对你
的粉丝说的吗?”
他高兴地大喊:“我要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愿意爱我和詹晓军!”
记者们蜂拥而至:“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对詹晓军表白的!”
他响亮地在詹晓军脸上亲了一口:“我要告诉你!詹晓军!我爱你!”
他那完美的爱人温柔地笑着看着他,伏在他耳边,轻声喊他的名字:“林瑞,林瑞。”
他期待着接下来的话,可是詹晓军只是重复着:“林瑞,林瑞,林瑞。”
周围围着他的人都一个个消失,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少,原本灯光璀璨的舞台变得渐渐空无一物,梦里的场景变成一片雪白。
他的爱人始终没有说出下一句说,只是在叫他的名字。
林瑞。
林瑞猛地惊醒,腾地坐了起来,房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一切都如他睡着之前,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被已经淹没的稿纸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