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夫人?令羽现在才睁开眼睛,他怎么又觉得自己脑袋晕晕的,他艰难地站起来,慕容棠酒连忙伸手扶他,她给你下药了,药效一会便会散去,你现在小心点
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脸渴望地仍旧盯着令羽,她身上还有只有那件红纱,根本就像是没穿衣服的人,可是她却丝毫不介意。
慕容棠酒看了一眼她,又很快转开目光,扶着令羽出门,算了,我们现在便走吧。
令羽心中有诸多疑惑,但是现在也只有全部压下去,什么也不问。
两个人前脚刚踏出景阳山庄的大门,后脚杜仲便追了出来,慕容棠酒面带警惕地把令羽挡在身后,问杜仲,前辈何事?
杜仲面无表情,公子莫怪,我只是来说一声,那周寄芙的尸体不见了。
慕容棠酒吃惊不已,景阳山庄里人这么少,谁会去动周寄芙的尸体,或者说,难道有别的人潜进了景阳山庄。
前辈不用担心,周寄芙是在下杀的,一切后果自不会由你们来承担。慕容棠酒知道他担心什么。
杜仲点了点头,却是抬眼看了看令羽,口中念叨儿子
令羽一阵鸡皮疙瘩起,这个景阳山庄真是诡异得不得了,他拉拉慕容棠酒的袖子,我们还是快走吧。慕容棠酒点头,最后一次伸手抱拳,前辈请回,晚辈告辞。
杜仲才收回目光,自己回去,大门关上,重重的一声响。
天还没亮,四下有些寂寂,而且来时的马车也没带出来,慕容棠酒只好带着令羽去住沿途的客栈。
小二送来吃食便被打发下去,令羽关上门,坐在桌前呼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放松,一边埋怨起慕容棠酒来,景阳山庄怎么会是个这样的地方?
慕容棠酒亦是一脸地无奈,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的。他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想不想知道周寄芙怎么死的?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个庄主夫人。离开了景阳山庄,令羽心情不是一般地好,还跷起了二郎腿,你刚才要是晚回来一会儿是不是我就要被她上了?令羽很鄙视地摇了摇头,真是有够掉面子的。
听令羽说起这个,慕容棠酒又是一阵地生气,便问你真要听?令羽忙不迭地点头,慕容棠酒憋了半天,还是将他不齿的这个故事讲了出来。
庄主夫人名叫杜吟春,三十岁左右。是不是觉得这个姓很熟悉,没错,杜吟春是庄主杜漠秋的亲戚,堂妹。其实若是表妹还说得过去,但是偏偏是堂妹,两个人的父亲是亲到不行的亲兄弟。两个人刚好上的时候是遭到全族反对的,当然,后来也是遭到全族反对的。
可是杜漠秋和杜吟春两个,偏偏情比金坚,硬是将那乱X的事做到了彻底,杜吟春一家无颜面对祖宗,老父老母双双死在他们成亲的那日,那以后,杜吟春便有些疯疯癫癫的了。杜漠秋的父母虽没有这样做,却是坚决与杜漠秋断绝了关系,一对苦命鸳鸯便举家远离,创立了现在的景阳山庄。
而那个管家杜仲,年轻时丢失了孩子,所以把杜漠秋当成了亲儿子,所以就跟着去了景阳山庄。
原来你知道这些啊,那为什么昨天看见杜仲的时候该那么惊讶?令羽仿佛是自动跳过了重点,纠结在杜仲的事情上。
惊讶的明明是你好吧,慕容棠酒没跟令羽多计较,他道,我原来只是听说过杜仲,但是没想到他的武功却是那样的深不可测。慕容棠酒突然将声音放小,其实,周寄芙不是我杀的。
啊?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令羽差点跳起来,都怎么回事。
不是你说要我给她一个痛快么,我正在考虑怎么下手的时候,周寄芙就死掉了,我正奇怪,就看到了杜仲。他没有用暗器,那么远的距离直接用内力把周寄芙的五脏六腑震碎了。慕容棠酒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杜仲说,慕容公子你太慢了,庄主让我来给她一个痛快。那个时候,杜仲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慕容棠酒。令羽叫了一声。
怎么?慕容棠酒看看令羽,怎么他好像没有被惊到。
我说你怎么回事,你是傻的么,我让你给她一个痛快你就一定要这么做吗,现在周寄芙不是你杀的,可是却要你来背这个黑锅,到时候惹到麻烦了,你可不要扯上我。令羽有点气恼,一仰头喝了一杯茶以泄愤。
慕容棠酒呆滞半天,在思考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在乎令羽后说过的话,好像就是下意识的吧。他看看令羽,抬手又给他倒满了茶,你不用担心,都说了我一个人承担啊
真是傻得可以!最后令羽选择了这样的一个评价,他喝了茶,又爬到床上去,天还没亮,要睡一会。
慕容棠酒无声地咬牙,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这个小痞子。
第11章: 夜来嫖客
狭小的屋子里好像灌入了一股凉风,倒是不觉得有多冷。反正是盖着被子的,令羽迷迷糊糊地翻一个身,面朝着墙壁再次睡了过去。
不过片刻,他便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难道这客栈的被子没洗干净么,令羽没打算睁开眼睛,只是随便蹭了蹭。
蹭了两下,那种痒痒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反而又有一个湿湿的东西靠上来,带着温热。他感受到自己的耳垂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又咬了一下。
究竟是什么,令羽睡意朦胧,睁眼只看到黑暗的一片,夜里肯定是没点灯的。
细细的啃咬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令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脸颊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过面上倒是软的。他正准备伸手去摸,却被一股很大的力气压下,动弹不得。
接下来那啃咬便来到了唇上,一点一点,由浅到深。先是嘴角,再是唇尖,最后两瓣唇都被包裹住,轻轻重重地吮吸。
令羽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明明是一个人,难道是慕容棠酒?令羽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慕容棠酒虽然睡在另一间房里,离他也很近,可是半夜悄悄来做这种事,慕容棠酒那种人肯定是不会的。那么,就是春梦了?
令羽暗暗地笑,想不到自己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做春梦,而且梦中这女子好生主动,竟然还将他压在下面。
思绪间,两人已经唇舌交缠,陌生的唾液混着自己的,生出甜腻的味道,颤栗由舌尖激发出来,充斥着整个头脑。
阿羽阿羽。似乎有人在轻唤这个名字,声音舒缓,带着三分痴缠。
这是他的名字,若是做梦,梦中的那人也会知道么,令羽只觉得奇怪,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虽然看不真切,可是那人喉上似乎有喉结,令羽小心伸出手来,悄悄地摸上去。
果然是个男人,令羽全身上下如同被凉水浇了一遍,清醒得不得了,不管是做梦梦见男人,还是他现在真的是和个男人做那种事,都是他接受不了的。
令羽想都没想,使劲地挣扎,身上的人没有料到令羽会突然反抗,便被推到了一边去。令羽趁机翻身下床,看着床上的人渐渐立起身来,身材虽然瘦削,可却明明白白地是个男人。
你是谁?令羽沙哑着声音开口,已经怒上心头,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来轻薄自己,他到底是何人。
那人没有答话,只是一步一步朝着令羽走过来。令羽也没想躲的,只是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自在,便往后面退了两步。
这一退,便碰倒了一根凳子。凳子倒在地上,发出声响,在夜里显得隔外地清晰。
你站住!别过来了。令羽冷冷道,就算他不会武功,拎起地上的凳子来也还是可以敲死一个人的好吧,是敲伤。
那人仿佛听不见似的,还是往这边来,还口吻不清地道,阿羽,我来接你回去。
果然是他叫的阿羽,令羽心中夹杂着一分疑惑,可是他还来不及消化刚才那人话里的意思,门外便传来询问的声音,令羽?
是慕容棠酒,应该是刚才那根凳子倒地发出的声音被他听到了,令羽也顾不得去想刚才那人的话了,心里一喜便要开口,嘴上却蒙了一只手,使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令羽无声地瞪着面前的人,靠得这么近,他好像认出来他是谁了。
门外慕容棠酒没有等到令羽的回答,有些心急,便伸手推开门,有些急切地走了进去。漆黑一片,他走到烛台旁边,打开火折子,点上蜡烛。可是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一扇窗户半掩着,还在随着夜风的吹拂而摇动。
慕容棠酒在屋内走动两步,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一样东西不动了,那是重欢门的令牌。上刻两字,白敛。
放开!捂这么紧你想要弄我死啊!令羽拼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带着些恶狠狠的味道。
商西才放了手,好笑地盯着令羽,轻佻地道,想不到你还喜欢做春梦?
令羽只觉得自己耳垂都要烫得化掉,这个男人居然这个样子,我又不是断袖!你少侮辱我!
我侮辱你?你不是挺享受的么。商西淡淡地道,却没有再看令羽,远处白敛牵着两匹马走过来,走到商西面前停下。商西自己上了一匹马,垂首对令羽说道,上马。
令羽发誓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头一偏,生生擦过商西的视线。
还是说,你想要自己走回洛阳?商西坐在马上,头发被夜风撩起几缕,显得他的脸邪魅而又迷人。
令羽经过激烈的思想角逐,还是决定上马,毕竟他身上可没有一分钱,若是自己走回洛阳,肯定要走几天吧。然后脏兮兮地回到温香软玉楼,也不知道莘娆和琅华会不会认他。
对了,好像还少一匹马啊?令羽回头看着还站在地上的白敛,用的是十分同情的眼神。白敛仰头看去,那两人坐在马上好不威风,嘴角抽搐,他突然也觉得自己有一种非常凄凉的气氛了。
不是好像,就是少了一匹马。商西瞥了眼自己的下属,又看了看同情心泛滥的令羽,眉眼间渗出笑意。
不然,我还是下去算了。令羽暗自咕哝,果然商西没安好心,他怎么会专程来接他回洛阳,肯定就是顺便的还顺便占了点便宜,只是,男人的便宜到底有什么好占的,令羽狠狠地瞪商西,却看他嘴角勾了一下,飞身就往这边来了。
再然后,马上就坐了两个人,令羽在前,商西在后。
令羽不自在地扭动一下身子,真不知道这个神经病抽什么风,还靠他这么近,发情不是。
白敛你就坐那匹马,我们先行一步。商西貌似并没感受出来令羽对他的嫌恶,风轻云淡地跟白敛说话,同时还又往前坐了一点。
我擦,你准备让我骑马头上去是吧!令羽本来性子没有这么不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碰上商西就这样了,三下两下便气得不行,商西不理他,一扬马鞭,两个人绝尘而去。
白敛面无表情地落在后面,他怎么觉得前面那马跑得快要栽跟头了呢,两个人重心没掌握好啊。
看戏归看戏,白敛的独自凄凉,却还是真的。
第12章: 挑明心意
令羽觉得自己被骗了,真的。跟着商西回的倒是洛阳,可却不是温香软玉楼,而是重欢门。
挂着大大重欢门牌匾的大门后面,造型精美的一幢幢房屋,层层叠叠地顺着排列下去。正中间的大殿紧闭着房门,不说外面装潢的奢侈,光看那大了周围房子好多倍的体积,就知道是商西的住处了。
怎么了,还不下来?商西已经下马,对令羽还呆呆坐在马上的行为有些不解。